除了通過大羅天證道的這種天道之路,還應該有獨孤鳳所謂的人道之路。
氣運匯聚,人道升華,無窮變量,登臨大羅!
這同樣是一條不可忽視的道路,葉昂從來到這個大域,碰上了十州主宰之後,就一直在了解所謂的氣運之道和氣運本質。
當然,他所了解的氣運,乃是人道氣運,並不涉及大羅自身的變量,所以不是天道氣運。畢竟,大羅才可稱為天。
可是,就葉昂所了解,天道氣運,乃是天之眷顧,只能支撐修行者進入太乙境界,而之後的境界,混元乃至大羅,則是必須要人道氣運。
這是當下的情景推演,畢竟無上天道已經沒有了。
此時天道氣運,只是大羅眷顧便可以有,而大羅干涉天道氣運,只能讓某個修行者修行到自成天地宇宙的地步,也就是太乙境界。
太乙境界本質上,已經是可以和天地對話的平等存在,只不過自身體量相對天地太過於小罷了。
但是小歸小,本質上可沒有半點虛假,所以,大羅眷顧的天道氣運只能支撐修行者抵達這裡。
而能夠讓修行者登上大羅的天道之路,是大羅天證道。
但是如今的多元宇宙中,這玩意兒只怕極其稀缺。
葉昂現在就在思索,如何開闢人道之路?
他現在毫無疑問,是洪荒最強的那個,拳頭最大的那個,論實力,是所有先天神聖的爸爸級別。
所以他也自覺地肩負起了自己的責任,為後來者們開闢道路。
他希望洪荒的大羅者們越多越好,最好是快速擁有超過三千大羅,甚至有個四五千更好,這樣他也不至於在面對解聯委的時候感覺底氣嚴重不足。現在更是完完全全的光杆司令。
葉昂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能夠率領遮天蔽日的大羅尊神,橫行大域,耀武揚威。
而不是現在這樣,無比憋屈,夾著尾巴當太易,太特麼不是滋味兒了。
無論是十州主宰若有若無的全方位壓制還是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多元解聯委的無形威懾,都讓葉昂覺得有種施展不開的意味。
直白一點說,他這個太易大羅初游這方大域的體驗極差,原本以為是自由度極高的私服遊戲,來體驗一把開掛GM的感覺,結果硬是變成了有一群神豪占位的氪金遊戲。
這種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
還好,讓葉昂稍稍感到安慰的是,眼前總算是勾搭了一個獨孤鳳,太初大羅,很有用的,而且某種意義上還很年輕,前途無量啊。值得投資。
雖說只是簡單地達成戰略性合作關係,但是總歸不是純粹的光杆司令了。
至於你說葉菲茗?
別搞笑了好嗎,在大羅尊神層次的博弈中,大羅以下的生靈就是可以通過編譯代碼隨意編寫的npc,那真的不是玩家啊。
兩個大羅,一個太易,一個太初,你有心來我有意,加上這一番交流,初步奠定了良好的合作基礎,所以葉昂和獨孤鳳越聊越開心,似乎無比融洽。
葉昂高屋建瓴,修行方面的知識舉一反三,對於太初大羅的修行,往往能夠一言切中要害,讓獨孤鳳深感不虛此行。
而獨孤鳳雖然「年輕」,但那也只是相對於太初大羅這個層次來說,實際上她縱橫諸天萬界多元宇宙,歷經萬千劫數,論道諸方修行,見識不可謂不廣博,引經據典,旁徵博引,諸多風貌奇異的世界,被她娓娓道來,一樁樁一件件有趣的事與物,被她繪聲繪色地描繪出來,引得葉昂悠然神往。
那些頹廢中帶著掙扎的蒸汽朋克文明,那漸漸開闢出方法論認知體系的魔法世界,那被混亂之潮觸鬚入侵,變得有些扭曲的灰暗都市,還有那墮落文明絕望衝突之後留下的廢土,那新的文明萌芽綻放的世界,無一不讓葉昂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這些原本的幻想,今日的真實,讓他沉澱在龐大信息體系中的某些信息被激活。
一種莫名的感動湧現在他心頭,葉昂無比敏銳,悄無聲息之間,將太易大羅的無上境界斂藏,任由自我對過去平凡的生活進行著回憶。
對面的獨孤鳳顯然也大約明白了什麼,就在葉昂那一縷情感波動剛剛有一絲苗頭的時候,她就消失在原地,出現在虛無界海中,離得遠遠的,同時還動用手段隔絕了自我。
沒辦法,這位「新」太易主宰顯然正在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中,對於大羅來說,這種鞏固自我存在的情緒,極其難得,無比珍貴,是屬於每個大羅自己獨有的寶貴財富。
所以獨孤鳳雖然能夠停留在原地並不需要費太多能力就能夠抵禦住這位太易主宰的情緒道染,畢竟他只是自然發散,而不是主動的攻擊。
但是這樣一來,她都害怕一不小心就打斷了對方的情感沉浸,說不得剛剛結盟的太易主宰會直接翻臉呢。
葉昂沒有理會獨孤鳳,心中的久遠的畫面不斷流淌過,回憶著那懵懂之時所見所聞的種種幻想世界。
他必須承認,門給他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一個得過且過的混日子青年,變成了如今大道源流的太易大羅。
雖然這中間已經過去了數千億歲月,但是此時回想起來,卻仿佛昨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昂才將那些畫面瀏覽了一遍,然後他才回過神來,朝著遙遠之地的獨孤鳳歉意地笑了笑,開始收斂自身的情緒。
雖說他與獨孤鳳相距甚遠,但是這點距離根本不影響獨孤鳳能夠看到他這裡的一切最微小的細節。
當葉昂收斂好自身情緒之後,遠處的獨孤鳳已經消失在原地,下一剎那,她仿佛憑空出現一般,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神有所思,心有所動,讓獨孤道友見笑了。」葉昂微微歉意地笑道:「原本是招待道友,卻不想這待客之道實在是有些魯莽了。」
獨孤鳳搖頭笑道:「這是喜事,正該恭喜主宰,何談魯莽。」
獨孤鳳舉起酒壺,「小女子為主宰賀。」
葉昂啞然失笑,也跟著舉起酒壺,「請!」
「請!」
這次葉昂沒有客氣,借著心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情緒,將整壺酒一飲而盡。
獨孤鳳也沒有扭捏,雪頸一仰,豪氣干雲地將整壺酒也飲盡。
獨孤鳳隨手將酒壺放在一邊,見葉昂已經習慣性地開始吃菜,也不客氣地夾菜。
「敢問葉主宰,您登上主宰之後,總共見過多少大羅?」獨孤鳳本是隨口一問,但是她萬萬沒想到葉昂的答案徹底震驚到了她。
只見葉昂輕輕咀嚼著口中佳肴,儀態優雅,從容不迫,淡淡地說道:「實不相瞞,我成就太易大羅以來,包括成就大羅以來,所見過的大羅,在你之前,不過十州主宰、天元宮主陸冰玉和天元宮古槐聖母兩個而已,說來也好笑,就連我怎麼成就太易大羅,目前都有些關節稀里糊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