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四道本源

  葉昂這一下算是放鬆下來了。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頭混沌魔猿的來歷,但是他知曉斧光的來歷!

  那斧光是如此熟悉,讓他心中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久遠的混沌時代。

  盤古開天斧!

  既然是盤古開天斧的斧光,那麼從時序上游揮砍出這一斧頭的,只能是盤古了。

  一斧頭之下,剛剛還對葉昂構成無比巨大威脅的混沌魔猿,此時已經能夠被葉昂隨手鎮壓了。

  雖然心中保存著雄獅縛兔亦用全力的想法,葉昂依舊手持著太玄劍,但是心態卻迅速平緩下來。

  在他的視線里,那混沌魔猿奔跑的速度直線下降,和剛才相比,何止差了千百倍。

  葉昂心中瞭然,一來祂自身實力大降,二來盤古開天斧的斧光,似乎讓時序的阻礙,更加強大了。

  只是短短一瞬間,葉昂就判斷出,這頭混沌魔猿,可能跑不到祂面前了。

  果然,那混沌魔猿又跑了一段「距離」,卻終究是越來越慢,最後,祂仿佛是認命了一般,停下來腳步。

  祂無比巨大的猩紅色雙目,紅意稍稍淡了一些,巨大的雙眼,默默地看著葉昂。祂在深深地喘著氣。

  數息之後,祂雙目微微恢復了一點清明,轉身朝著身後來時的方向看去,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就在祂轉身的時候,葉昂看到了讓他頭皮發麻的場景!

  在那混沌魔猿的背後,縱橫交錯著一共六道大小不一的豁口!從那形狀,那如同深淵峽谷一般恐怖的景象中,葉昂直接就判斷出,這些全是盤古斧的痕跡!

  六道!

  這是什麼概念?

  單單一道斧光砍下,就讓這頭混沌魔猿弱小了這麼多,可想而知祂完整狀態下,到底有多強!

  在魔猿轉身的時候,祂背上的縱橫交錯的巨大「峽谷」被拉扯,變形,看上去無比恐怖。

  然而很快,混沌魔猿就轉過身來,看著葉昂,這一次,葉昂隱隱發覺了祂的雙目,已經有了幾分清醒的意味。

  「羲伏——」混沌魔猿驟然發出一聲震天狂吼,祂怒吼的波動透過時序,讓葉昂隱隱聽到了,解析出來,可惜時序越來越嚴密,祂的精神狀態已經無比低迷,葉昂不能解析祂的整個精神波動,直接了解他所有要表達的意思。

  葉昂正要運轉神通,強行探知祂的想法的時候。

  「刷!」

  一道無比巨大的斧光,仿佛從時序最深處斬殺出來,它的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從葉昂看到它,到它斬落到混沌魔猿的整個過程中,葉昂只來得及分辨出初始和末尾的兩個畫面。

  就在巨大的斧光斬在混沌魔猿身上的瞬間,仿佛天地顛倒,混沌開闢,在葉昂的意識中,仿佛有什麼被顛倒了一般,或者有什麼被抹去了一般。

  原本無比龐大的混沌魔猿神軀,頓時坍縮,迅速收縮為一團。化作一團無比濃郁的混沌般的氣流。

  緊接著,那團混沌氣流如同沸水一般不斷翻滾,不斷「沸騰」,最終轟然炸開,形成了四團奇異的本源。

  這四團奇異的本源,在劇烈的混沌震盪中,迅速四散逃竄。

  不過它們都是朝著自己這方,也就是時序下方逃竄。

  而且不知為何,混沌時序這個時候對他它們很寬容,讓它們迅速飛馳。

  離得稍微近了一些,葉昂才隱隱從四團本源中感應到了什麼。

  這四團本源,各自代表著一種到道韻道心,一種氣息的法則本源。

  一者為永恆自在,萬劫不移;

  一者為虛無幻滅,道法無常;

  一者為萬類涌動,如水如潮;

  一者為燭照萬古,能知前後。

  葉昂眼睛微微眯了眯,看著混沌魔猿最先奔騰而來的地方,一切時序都在迅速消失,他仿佛即將從這個意外闖入的混沌中退出去。

  只是瞬間,他便有了決斷,眼看著四團本源接近,他直接開始解析,衍算出他們的路徑,從混亂時序中,鎖定了它們的運轉。

  等四團本源降臨葉昂所在時序的瞬間,葉昂信心滿滿,直接運轉神通去捉拿四團本源。

  豈料異變陡生,四團本源驟然間變幻路線,更改方向。

  電光火石之間,葉昂直接砸出混沌珠和太玄劍,企圖收下其中兩團本源,他自己則是朝著第三團本源衝過去。

  至於還有一團,葉昂也只能表示無能為力,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做事留一線。

  他的動作極快,幾乎在間不容髮的時序間隙中,及時將一團本源捕捉成功。

  下一瞬間,他周圍的混沌再次變化!

  說不出是怎麼變化的,明明兩個混沌看上去都是同一回事,但是葉昂就是能夠解析出它們的不同。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他迅速收回太玄劍和混沌珠。

  只見混沌珠中,有一團本源已經落入其中,而太玄劍中,卻是空空如也。

  葉昂看了,也不失望,畢竟他太玄劍面對的是那一團燭照萬古,能知前後的本源,被它避開,也實屬正常。

  混沌珠中的本源,是那團永恆自在,萬劫不移的本源,而葉昂手中的本源,則是那虛無幻滅,道法無常的本源。

  仔細感受了一下,葉昂也覺得十分滿意。裡面除了本源氣息,沒有絲毫其他存在,無比純粹。

  四周已經完全恢復了原本的面貌,另外兩團本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葉昂微微有些可惜,不過卻也並不糾結。

  左右不過是兩團混元級別的本源罷了。

  不過這一件事情中,處處透露著詭異;首先,自己遇上這件事,是巧合,還是「某種巧合」?其次,那混沌魔猿,自己在開天闢地之前,的確沒有什麼印象,開天闢地之前有這麼強大的存在麼?

  「難不成,這位也是一個倒果為因,回到天地開闢時的存在,如同元始天王那般?」葉昂喃喃細語,只是元始天王遠走混沌,在其他地方開闢了元始魔界,而這頭混沌魔猿,卻被盤古幾斧頭砍死。

  第三點,這頭混沌魔猿強大得過分,在挨了五道斧光之後,依然比葉昂要強大不少,可想而知,祂完全體下,狀態圓滿的時候,會有多強大?或許,祂也是一位大羅尊神?

  「還有最後一點,祂最後似乎在呼喊自己,稱呼自己為『羲伏』?或許,祂只是認錯人了?」葉昂說到這裡,自己都笑了,這種可能太小了,但是無論如何,這傢伙應該是知道自己的,和那個元始魔界中,虛幻的玉虛宮中的元始天尊一般。

  而且祂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間,就直接朝著自己這方奔跑過來,沒有絲毫猶豫。

  按道理來說,盤古要砍他,祂應該正面抵抗才對啊,朝著自己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