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道人對葉昂述說著從瑤瓊那兒聽來的消息,東西崑侖的頂尖大神通者時常會有這樣的論道,所以西王母也就沒有瞞著他。
而瑤瓊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她奉命取印之後,曾經來見過葉昂一次,葉昂給她講解了一番。
毫不客氣地說,當今洪荒宇宙,要論對氣運的研究,葉昂絕對是最精深的那一個。
他從天地中攝取得氣運看起來很多,但是和當初三族分配給族中至尊的氣運相比,在數量上可以說是遠遠不如。
也因此,他將氣運的運作操控得妙到毫顛,在南方真君身上,可以說一點兒也沒有造成浪費,每一點氣運,都是用在了性價比最高的地方。
這才成就了南方真君的修行神話。
元始道人說完之後,順便就向葉昂請教起來,他的見識水平也是足夠高,很能問到一些關鍵問題上,問的都是極有水平的問題,讓葉昂也樂意給他解答。
「也就是說,據您的研究,氣運不僅可以讓修士快速修行,還能夠提高修士的修行天分,增強其悟性?」元始道人問道。
葉昂點頭:「不僅如此,某種意義上來說,元這種東西,將我等與天地的聯繫緊密起來,讓我等可以將意識通過元這個媒介,干擾天地,而氣運和元也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它同樣可以加深一個存在與天地間的緊密聯繫,倘若你為氣運所鍾,那麼時來天地皆同力便是如此。」
元始道人似懂非懂,又問道:「氣運還能夠改變生靈的精神面貌,對天地的認知?」
「自然可以。」葉昂解釋道:「同樣是一個生靈,如果一個一直被氣運所鍾,一生順風順水,那其面貌自然是昂揚向上,而倘若是生平無絲毫氣運,輕則怨天尤人,重則走向極端。」
「而一個為氣運所鐘的生靈,對於世界的認識自然是積極的,生平沒有氣運的,則不可避免的會消極,畢竟你我皆知,生靈具有物質屬性,生靈的三觀形成,必然是和其自身的經歷密切相關。」
「氣運,從我觀測的表層現象來看,某種意義上,可以認為他代表著一個存在與天地交感的深度。」
「天地與你完全和諧,則天地為你,天地氣運皆在你身,則混元關卡,一腳便可踏破。」葉昂說道後來,睥睨無雙,大放闕詞。
元始道人雖然也頭腦發熱了一下,倒是還很快冷靜下來,苦笑著說道:「伏羲道長所言有理,然而即便是有這等法門,又能從何處得到如此氣運呢?」
「萬古神聖多驕狂,也在無量劫中亡!氣運大道雖好,卻也只能作為輔助,不可一心一意撲在上面。」葉昂頗為唏噓地感嘆道:「你這傢伙,果然還是穩重。」
他們說了半天,一旁的南方真君也不是傻子,隱隱約約已經聽懂了許多。
合著自己修為突然開始一路飛速騰飛,並非自己遇上了什麼機緣,也不是自己開竅了,而是後面有人給自己開了掛,瘋狂運轉氣運。
明白過來之後,南方真君更是百感交集,心中有幾分失落,幾分惱怒,還有幾分如釋重負。
他原本還真以為自己開竅了,資質拔升,所以才會這般進步神速,有些時候,他也免不了暢想一番,自己會不會是哪位頂級先天神魔轉生。
如今明白了原因之後,自然有幾分失落,同時還有一種被玩弄被操縱的惱怒,當然,明白了真正原因之後,知曉了至少不是什麼壞事之後,他也是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葉昂乃是整個洪荒之中,最為頂尖的心靈之道的大神通者,南方真君心中的種種情緒念頭,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呢。
感受到南方真君心中那惱怒以後,葉昂似笑非笑地看向南方真君,仿佛隨意地說道:「當年我見這小傢伙劫數臨頭,恐怕有重傷之危,這才選了他作為實驗對象。」
「如今實驗已經完畢,我手上的氣運也用完了。」葉昂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不過隨意操縱天地氣運,干涉其他生靈修行,終究有失公允,而且還會改變其修行軌跡,所以我才等著現在實驗結束了,將這小傢伙的修為廢去,將他修為打回亞聖三重天,抹去之後的記憶,讓他自己重修一次。」
說著,他很和藹地看著南方真君,笑眯眯地道:「你大可放心,本座的手段,非是你能想像,必然不會給你留下任何後患。」
對上葉昂那雙仿佛能夠洞徹一切的眼睛,南方真君忍不住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下,俯身拜道:「小神一時被迷了心竅,竟然心生惱恨,不識恩情,還望上神恕罪。」
元始道人歷經多番洪荒變幻,心思也早不是當初那般直來直去,念頭還沒轉完便知道南方真君心中的想法,合著竟然是將其他修士求都求不來的機緣,當成了對自己的干涉?
他不由訓斥道:「何其愚也,地仙界戰場之中,永遠都是戰爭不斷,生生死死的事情,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提升修行,存活下來,是何等機緣,汝還敢有怨言不成?」
南方真君將身子俯得更低了幾分,在兩位神聖的敲打之下,他此時完全清醒了過來。
痛哭流涕道:「小神也知道,這洪荒大世之中,修行不易,能夠有伏羲道長這樣的前輩照拂,乃是天大的運氣,無上機緣。」
「小神也不知道剛才為何會如此,一時之間,完全沒有想到這些。」
南方真君現在是真的有些怕了,他先前從兩位神聖的口中明白,這位元始玉清上神有意收自己為徒,而現在這情形看來,倘若自己惡了這兩位大神,只怕下場堪憂。
「你呀,哼!」元始道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葉昂目光一閃,有些疑惑地仔細打量了南方真靈一陣,忽然有些明白過來,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對元始道人說道:「你也不必責怪他,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只怕也要負責。」
額?
元始道人有些詫異,看著葉昂,等待他的解釋。
「是這樣的,我們剛剛不是還說了嗎,氣運可以影響生靈的精神面貌,對世界的認知。」他指了指南方真君,悠悠嘆道:「他便是被氣運影響了。」
「一方面,他的修為突飛猛進,同時也由於一路順風順水,漸漸失去了自持,如果不是今日今識及時發現,只怕以後要給你闖些禍患。」
簡單來說,就是南方真君在葉昂操縱的氣運協助之下,一路順風順水地快速崛起,形成了主角性格。
而實際上,沒有了葉昂氣運的支撐,他那裡算得上什麼主角,尤其是在這兩位大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