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皇神國,媧皇神國,祝融神國,共工神國,強良神國,帝江神國……』
葉昂心中掠過這些神國的名字,心中細細咀嚼,臉上帶著思索和玩味兒之色。
「這似乎是道魔劫吧?都還沒有到龍鳳劫呢,女媧都還沒有造人,怎麼羲皇神國和媧皇神國都出來了?」
「而且有的版本中,龍鳳劫似乎還在道魔劫之前,誰對誰錯?」
「還有,祝融、共工、強良、翕茲、帝江這些,不應該都是巫族的嗎?」
「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葉昂眼睛微微眯起,這其中有太多有意思的信息了,尤其是他聽說那帝江神國,原來是沒有的,不知道後來怎麼從外界搬進來了一個神國,便是這帝江神國。
葉昂還不動聲色地打聽過了,卻沒有聽說后土神國的任何消息。
西崑侖神境中的情況,結合自己的記憶來看,有著撲朔迷離啊。
自己的實力還是差了很多啊。
……
東海之北,謂之渤海,遠海東北不知幾億億里之外,有一處虛實相間之地。
萬流歸於此地,不止周天水元,就連星辰殘骸,神魔屍骸,天地運轉廢棄的濁氣,飄蕩在天穹上的破敗神山,都「流轉」至此地,落入這虛實相間之地。
此地名為,歸墟。
此地時空破碎又重生,似乎在演繹著什麼,諸多法則徜徉在此,卻混亂不堪,有無窮破滅氣息在其間肆意橫行。
在這近乎劫滅之地,卻有一位高大的身影立身此處。
那動輒毀滅無量,頃刻間能夠摧毀一方世界的恐怖毀滅之力,來到了他的身旁,卻變得溫和無比,仿佛敬畏這位存在一般,從他身邊溜走。
羅睺就這麼背負雙手,黑髮披散,現在此處,看著眼前的萬道流轉墜入虛無之中,神色有些淡然和追憶。
「轟!」
不遠處,時空忽然破碎,洞開出一條深邃的通道,一位祥和淡然的中年修士緩步邁出通道之中。
羅睺頭也不回地,冷冷一笑道:「怎麼,帝鴻天帝也有空前來看看老朋友們的墳墓?」
帝鴻天帝慢悠悠地走到羅睺旁邊,和他並肩而立,「你能看得,我就看不得?」
「上一個時代的失敗者,也就這點下場了,被埋葬在這遺忘廢棄之地。」
羅睺雙眼一眯,陰森森地說道:「呵,尚未蓋棺定論,現在就談失敗,還太早了。」
帝鴻天帝呵呵一笑,饒有興趣打量著羅睺,「盤古蓋的棺,羅睺你還能掀起來不成?」
無聲無息之間,一桿漆黑的長槍出現在羅睺手中,長槍之上,恐怖的毀滅弒殺之力,讓周圍肆虐的混亂都為之俯首低頭,竟被鎮壓住了。
羅睺不緊不慢地翻轉了一下手中的長槍,冷笑道:「只要沒有你們在棺材板上壓著,本座自然可以試一試。」
帝鴻天帝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長槍,淡定地笑道:「喔?弒神槍,倒是許久未見了。」
「不過你就是把那四柄神劍一起拿出來,也奈何不了本帝。」
「本帝如今雖然略遜於你,可你也奈何不了我。」一邊說著,帝鴻天帝身後,一幅太極圖卷悄然展開,一道金橋定住周圍一切時空,諸多逆亂殺伐,破滅衰亡,剎那間為之一止,與此同時,在他懷中,一輪清輝隱隱,有玉蝶光輝流轉,似乎要衝將出來一般。
更不用說在另一邊,一股隱晦的混沌劍氣,若隱若現,每每感知到,都有一種讓羅睺心驚肉跳的炸毛感,仿佛有最鋒利的兵器,划過喉嚨一般。
而其那其中,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是盤古斧的一點道韻,羅睺表示很熟悉。
……
羅睺一臉漆黑,鴻鈞說得沒有錯,即便是兩人一個八重天,一個九重天,但是羅睺居然奈何不了鴻鈞道人。
他的直覺告訴他,並非僅僅只是幾件至寶的原因,其中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這讓他不得不慎重。
亞聖八重天和亞聖九重天的差距如何,身為過來人的羅睺表示最有發言權。
其中的差距,雖然沒有入門亞聖和一重天亞聖那麼誇張,但是也差不到哪裡去。
八重天亞聖,已經實現了對自我的完整把我,將當下的「我」,正面,負面,自我,完全主宰,圓融會意,洗盡鉛華,成就一點無上靈覺,到了這個地步,幾乎可以說是以自身開闢道路為根基,從表層到本質,完整地掌握了一條大道,對天地的認識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然而第九重呢?
這是一片新的天地,一旦跨入這個境界,便是相當於在將代表當下自我的一點無上靈覺,再次投入到當下的時空之中,領悟天地與我,我與天地,以自身大道為根基,慢慢侵蝕到天地運轉之中,將自身牢牢錨定在時空之中。
這便是在當下的時空之中,放下了自我之錨,鎖定了自我的成道之路,成道之始。
如果說未來再進一步,修士能夠做到一切時空,永恆自在,那麼這落下錨點,錨定自我的步驟,就相當於確認一個自我認知的起始,即便是以後成為了過去未來,一證永證,也不會因此迷失自我。
這是成道之基。
而明悟了天地運轉與自我的統一,將自我錨定在當下時空之後,修士的實力可謂是有著質的飛躍,無論是自身修持境界的攀升,還是對天地運轉權柄的把控。
但是原本應該是一面倒的壓制局面,卻只能是無盡歲月的僵持。
羅睺現在做不到將自己完全錨定在這片天地的當下時空之中,因為他的根本之中,有著混沌神魔的跟腳,本來這不算什麼,但是誰讓他同時又是域外來客,雙重的審批手續,其實很麻煩的。
更不用說此時此刻,大道在洪荒的運轉是待機模式,所以羅睺的修行進步,那叫一個慢,他如今正在想辦法著手解決其中的問題。
而另外一點很重要的就是,雖然帝鴻氏境界還是亞聖八重天,但是其自身權柄之重。
只要一想想,羅睺就覺得心累。
帝鴻天帝真正告訴了羅睺,什麼叫做權限狗。
所以目前兩人很尷尬,誰都奈何不了誰,但是由於兩個傢伙的實力遠遠超出了雙方陣營的頂尖水平,所以他們的交手,也沒有人能夠插手,幫得上忙。
羅睺陰冷的目光複雜地掃過帝鴻氏周圍的幾件至寶,其中的氣息讓他咬牙切齒,想要說點什麼,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冷哼一聲,將手中的弒神槍緩緩收起。
「你我都是各有手段,奈何不了對方,打一場也毫無意義。」羅睺收起弒神槍之後,氣質又緩緩朝著冷漠淡然方向變化。
「說吧,你跑過來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