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通明殿中。
帝鴻氏高坐主位,諸多亞聖在下,紛紛躬身行禮。
「見過天帝!」諸多大神通者稽首行禮。
「拜見天帝!」三重天以下的亞聖,皆是躬身拜見。
帝鴻氏面色溫和,微微有些富態的面龐看向諸多亞聖,緩緩說道:「諸神聖皆入座吧。」
諸多神聖入座之後,帝鴻天帝一揮手,地仙界微縮的圖景再次出現。
與此同時,三族至尊,三清道人乃至西崑侖之主瑤瓊,皆是默契的打出了自身的氣息,烙印在四方大地上。
「諸位神聖,自行選擇守御之所。」帝鴻天帝威嚴的聲音如同雷鳴,卻又並不震耳,緩緩掃過通明殿。
隨後他的目光落在倪君明處:「便從你開始吧。」
倪君明站起來,微微稽首,「謝過天帝。」
而後,毫不猶豫的,一道氣息,徑直落在東海的一座海島上,那兒正好與他在洪荒宇宙的紫府洲對應。
接下來,帝俊太一,羲和常羲,鎮元子紅雲,等等諸多大神通者,紛紛選定所在。
而後,其餘的亞聖,也跟著依次選擇。
不到一個時辰,便已經敲定了諸多亞聖守御之所。
等到籤押完畢,帝鴻天帝似乎才從入定中醒過來,緩緩睜開雙眼,看了一眼那圖景中的籤押,片刻之後,滿意的點點頭。
「有勞諸位神聖,共同守御洪荒。」
「必不負天帝厚望!」諸神齊聲說道。
帝鴻天帝一指輕點,瞬息之間,就見那微縮圖景,迅速縮小,化以為一個天藍色的光點,落入帝鴻天帝掌中。
「我如今,將今日籤押記錄至於天機運轉中,以供諸神聖隨時調閱,相互監督,協助,切不可玩忽職守。」
「謹遵命!」
……
就在槐江山之議,諸多亞聖簽訂布防設哨的同時。
在地仙界南邊的一條小河邊上,青衣葉昂攔住了一位白衣少年。
驟然被人攔住去路,白衣少年一開始異常驚訝,純淨如水的眼眸中閃過一縷詫異,然而片刻之後,便化為了凝重。
他身上的氣息,迅速衰弱下去,變得有些飄渺。
葉昂則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眼前的少年,目光更是重點落在了他背上的雙劍上,嘖嘖稱奇。
兩件伴生的頂級先天靈寶,看得都讓人眼熱,這傢伙絕對是土豪。
「不知道友為何阻我去路?」少年雖然被人阻了去路,卻並不驚慌反而是不緊不慢的問道。
「貧道伏羲,卻不知道友如何稱呼?」葉昂聲音和煦面帶微笑,一眼看上去就非常和善。
眼見來人非常客氣,白衣少年也不好咄咄逼人,因此也稍稍收斂了外顯的鋒芒,羞澀的笑笑,「我叫冥河。」
這個羞澀的笑容,是如此的天然,就連站在對面的葉昂,也分不清真假。
心中不禁感慨萬千,洪荒的大能者們,一個個都是演技派的高手。
想到這裡,葉昂臉上的笑容更加和善,愈發真誠。
「冥河道友,修為不弱,為何不去槐江山?」
冥河臉上露出了慚愧的神色,「說來慚愧,貧道向來獨來獨往,不喜喧鬧,所以才不曾前去參與這等盛事。」
「原來如此,倒是真是可惜呀。」葉昂像模似樣的惋惜道,看上去頗為系冥河惋惜。
冥河倒是奇了,納悶兒的問道:「道友就為了這點小事,所以阻攔於我?」
「非也非也。」葉昂悠然的搖搖頭,「道友可知,你大禍臨頭了。」
冥河一臉懵懂,撓了撓腦袋:「這個,道友此話怎講,我冥河自入世以來,恩怨分明,但凡有仇有怨的,通通都提劍殺了,怎麼可能還有麻煩?」
這邏輯,太強大了,渾身上下都是破綻,葉昂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想了想,葉昂還是循循善誘說道:「那在道友出世以前呢?可曾惹下了什麼麻煩?
冥河此時此刻看向葉昂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兒了,在他想來,自己雖然是萌新,但你這樣欺騙萌新,你太不地道了。
因此,他憤然冷笑:「道友莫要誆我,那出世之前的事兒,無論如何,怕也與貧道扯不上關係吧!」
「冥河道友莫急,莫急!」眼看著小傢伙脾氣要爆,葉昂急忙安慰道。
「我這兒呢,有一份冥河道友出事之前的你影像,正要請冥河道友品鑑。」
影像?品鑑?
不知怎麼的,冥河忽然覺得心中隱隱有點不安,不過他還是強撐著說的:「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
葉昂嘴角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他很想知道,當冥河發現,自己尚未出世之前,就能為自己闖下如此大禍,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來來來,道友且隨我一觀。」
和地仙界其他修士不同,后土祖巫分屬九幽,不便在天道未出之前,便傳名洪荒。
但是她的真名,卻可以讓冥河知曉,蓋因這冥河乃是血海成就,和九幽之地有著極大的淵源,所以他即便是知曉了后土,也沒有關係。
而且冥河又涉及洪荒水元水系,和洪荒大地的關係也異常緊密,卻又沒有占據什麼天地格位,所以又不像祖巫們不能提前出世一樣,他可是相當自由。
所以葉昂和冥河坐在清風徐來的小河邊上,葉昂小酌著楊果酒,悠然自得地看著冥河從一開始好奇中帶著滿不在乎,到後來神色凝重,有些坐立不安;最後確實面色陰沉,臉色蒼白。
葉昂掃了一眼,喲,看到后土證就混元了。
怪不得這傢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觀看完畢,冥河長長呼出一口濁氣,葉昂見他神色凝重無比,不由拍拍他的肩膀,遞過來一杯酒水。
冥河接過,直接一口灌下去,然後皺皺眉,萌新冥河咂咂嘴,「還有嗎?」
葉昂厚著臉皮,正色說道:「這玩意兒很寶貴,很少見的。」
「這次我承你一個人情。」小萌新憤憤然,將杯子遞到葉昂面前:「再給我一杯。」
葉昂這才面帶笑容地拿出一個青白的玉壺,為他倒上一杯。
冥河一口悶,然後將杯子一擱,憤憤然地說道:「這特麼狗屁的地劫,我招誰惹誰了,還沒出世呢,就讓我扛這麼大一個因果!」
一邊說著,萌新冥河可憐兮兮地看向葉昂,表情轉變得自然無比:「伏羲大哥,你說,這種事情,能怪我嗎?這真的和我無關啊。」
喲,這才兩杯酒水下肚,就叫起大哥來了?
你但凡是吃了一顆花生米,也不至於把自己賣了。
葉昂頗為無語這傢伙打蛇隨棍上的本事,不過他心中也是一動,這傢伙是個好小弟啊,正好自己以後可能有很多黑鍋需要人來背。
其他人身板不夠硬朗,讓大徒弟來吧,自己又捨不得,眼前這堪稱不死不滅的傢伙,正好合適。
「我知道,這事兒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