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楚對姬紀光投來同情的目光，相比之下，自己的難題就不叫難題了。
「不過那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怎麼從未聽說過多元解聯委攻擊人族皇庭呢？」
姬紀光微微一嘆：「上一任人皇與陳潤大天尊有過交流，最後達成了統一認識，這才讓人族皇庭保留了下來。」
帝楚頓時有些好奇了：「什麼樣的共識？」
姬紀光神色淡淡：「我們雙方一致認為，人皇並不是一種封建格式的權利分封，也不是什麼阻礙進步，頑固不化的格式殘留。」
「雙方認為，當前的背景下，人皇只是一種傳統文化的延續，不涉及權力架構開歷史倒車。」
帝楚眨了眨眼睛，有些懵。
「果然，還是你們人族花花心思多。」
姬紀光不置可否，繼續說道：「所以別看我在諸天萬界多元宇宙之中，別人還尊我一聲人皇，以為我多麼厲害。」
「實際上，在多元解聯委看來，我就是一個文化傳統的吉祥物，別人還誠摯邀請我加入協商會議，為研究封建文化做點貢獻。」
「你果然才是最慘的。」帝楚表示同情。
……
不遠處虛空中，葉昂問身邊的白衣男子，「這就是人皇和妖帝？果然厲害，能夠在我無形的心念道域籠罩下，依舊謹守本心。」
白衣男子搖搖頭：「都是漫長歲月積累下的成果，而且伏羲老師也足夠收斂了。」
葉昂微微頷首，目光落在帝楚身上，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眸微微一眯，道：「那帝楚，當初和你關係還不錯，你要不要去見見？」
白衣男子搖搖頭：「不了，以他現在的狀態，見我是禍非富。」頓了頓，他又說道：「雖說他基本上是沒機會踏入無極了，但是見了我就徹底不可能了。」
葉昂將轉頭看了看他，無聲地笑笑，也不說什麼，看向不遠處的媧皇宮，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
媧皇宮中，有兩名相貌一模一樣的女子，相對而坐。
她們一位白衣勝雪，端莊雅麗，眉目之中，有種天然的溫婉。
另外一位則是銀甲束身，銀鱗密布，身形婀娜，曲線優美，只是她面容看上去多了幾分英武，有種淡淡的壓迫感。
兩人雖然一模一樣，但是氣質卻完全不同。
白衣女神此時忽然抬頭看向外面，「我說你怎麼心血來潮，跑來我媧皇宮坐著，原來是他來了。」
銀甲麗人輕哼一聲，道：「上次你不是也主動跑出栗廣之野嗎，是不是那時候就發現了什麼？」
白衣女神聞言，瞥了銀甲麗人一眼，悠悠道：「你們妖族分散守在栗廣之野的人手，還是趁早撤去了為好，當代人皇，可不像表面上那麼好相與，能夠一直容忍下去。」
銀甲麗人冷笑一聲：「說什麼胡話，我們都多久沒有理會過人族妖族的事了。」
白衣神女低頭沉吟，隨後笑道：「的確是很久很久了。」
似乎察覺到什麼在接近，正要說什麼的銀甲麗人聽了下來，看向外面，白衣神女也停下了感慨和回憶，一同朝著外面看去。
「磨蹭什麼，要進來就趕緊！」等了片刻，那若隱若現的氣息依舊在外面，銀甲麗人柳眉倒豎，忍不住心中發怒，輕喝一聲。
她話音剛落，葉昂和白衣青年的身影便突兀出現在媧皇宮之中。
宮殿之中，十分寬敞，沒有金碧輝煌，珠光寶氣，反而是一種樸素的感覺，通風透氣，採光良好，身處其中，讓人感覺和在外面沒什麼兩樣。
這樣的空間布局，對於單獨的生靈居住，並不合適，因為不聚氣。不過媧皇是什麼存在，已經不在一般概念之中，區區氣的流逝，還不如她自身聚氣的速度快。
葉昂目光只是略略掃了一眼周圍空間布局，隨後便落到了兩位女神身上。
「域外人士葉昂，見過二位女媧娘娘。」
銀甲女媧眸光一閃，仿佛疑問似地隨口道：「姓葉？」
白衣女媧目光溫柔地看著葉昂，微微點頭：「風止葉落，終究是因果，姓葉的來見我們，可見是成了。」
葉昂點點頭：「幸不辱命，僥倖成了。」
兩位女媧娘娘聞言，皆是眼中止不住地流露出亮光，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總算，總算是找到了一條道路，不至於讓諸位道友最終沉淪深淵。」白衣女媧舒了口氣，亮盈盈的眸光溫柔地看著葉昂。
銀甲女媧看向一旁的白衣青年，滿意地點點頭：「不錯，陸壓果然還是厲害，終究是幫助你伏羲老師做到了。」
白衣青年頓時一臉糾結，小聲解釋道：「妖皇娘娘，我名陸起。」
銀甲女媧瞪了他一眼：「陸壓這名字有什麼不好，當初還是西王母給你起的呢。」
陸壓，不，應該是陸起小聲解釋道：「前身之名，非是此身之名。」
銀甲女媧揚了揚眉正要說什麼，卻被白衣女媧止住：「算了，他再怎麼說，也是一名超脫者了，真名已固，你就別勉強他了。」
銀甲女媧沉默片刻，終究是點點頭，「你說得不錯，他已經超脫了。」
陸起正色道：「弟子能夠超脫，全賴三位老師相助。」
白衣女媧責備地看了陸起一眼：「胡說什麼呢，每一位超脫者超脫，其根本，都是在自己身上，我們只不過起一點推波助瀾的功勞罷了，微乎其微。」
一邊說著，白衣女媧招呼著他們，讓他們過來坐下。
葉昂和陸起也不客氣，走過去坐了下來。
白衣女媧目光在他們身上打量了一番，才緩緩道：「上次我們四個這麼坐在一起，似乎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銀甲女媧也點點頭，陷入了回憶之中。
陸起笑道：「弟子記得那個時候，我剛剛踏上大羅，僥倖在論道比武之中奪魁，得了兩位娘娘賞識，賜予機緣。」
說道這裡，陸起也有些唏噓：「現在回想起來，那是我最大的機緣了。」
銀甲女媧有些不滿：「當初她一開始只是想隨便給你一個機緣，是我覺得你頗為順眼，是個可造之材，才提議將伏羲留下的機緣給你的。」
陸起鄭重地對銀甲女媧拱手謝道：「陸起謝過妖皇娘娘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