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虛無之中,時光在變幻,萬物在回歸虛無,一切仿佛在隨著時光侵蝕而漸漸消磨。
「嘩啦啦!」驟然間,風水變幻,一頭遮天蔽日的鯤鵬衝出時光封鎖,扯斷一切枷鎖,將一切化為風水交織。
「燭龍,你就這點本事?」鯤鵬雙眸不帶絲毫感情,死死盯著燭九陰祖巫。
後者淡然一笑:「吾乃燭九陰,可不是什麼燭龍。」至少,現在不是。
鯤鵬冷冷一笑,並不和他就這個問題爭論,而是冷笑道:「你的宙光大道,的確無與倫比,然而時光無限,卻也消磨呢不了我化風運水,速度之道。」
燭九陰搖搖頭:「適才只是切磋而已,現在就下定論,為時過早。」
說罷,他抬手,無量時光之力傾瀉,「待我看看,你鯤鵬本體,又能否抵擋得住時光消磨?」
……
山巔之上,后土祖巫迎風而立,在她面前,太陽光華驟然扭曲,漸漸變為一道雍容華貴的身影。
「后土娘娘,羲和厚顏討教。」
后土眉頭一挑:「怎麼是你來與我交手?」
「后土娘娘雖有無限神通,奈何此處不過一念化身,是以羲和厚顏討教。」
后土聞言,這才啞然一笑,「也罷,帝俊太一聯手對付帝江,你一人前來對付我,也說得過去。」
說到這裡,后土祖巫其實心中有些無奈,伏羲警告過他們,妖族沒有大羅晉升太初境界前,她和帝江也不得以太初境界的實力參與鬥爭。
是以,后土乾脆將本體坐鎮原始輪迴,這裡只是一具化身。
不過就算是化身,也足夠可怕,是以妖族派出了天后羲和。
……
「噹噹當!」悠揚的鐘聲在天地間迴蕩,不周山下,恐怖的空間裂縫縱橫億萬里,將天穹撕裂,如同一片破碎的畫卷,毀滅之息從漆黑的裂縫中湧出來。
「滾!」帝江祖巫一聲怒吼,一拳揮出,頓時見那破碎的時空處,仿佛被一隻遮天巨手一把攥住,狠狠揉成一團。
外界的大羅都觀測不到其中交手的情景。
「御!」帝俊不溫不火的聲音適時響起,然而雲海中觀戰的大羅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然而片刻之後,那處已經不可觀測的時空之中,驟然傳來帝江祖巫的怒吼:「統御萬物,不愧是天帝。」
「轟!」
時空驟然炸開,三尊至高身影突兀出現,帝俊太一兩位妖皇並肩而立,注視著帝江祖巫。
帝江似乎消耗頗大,略微喘息著。
「帝江祖巫,不過如此。」東皇太一冷哼一聲,似乎對於帝江的實力不以為意。
「嘿!」帝江怒極反笑,他環顧四周,淡淡地說道:「此地施展不開,有本事,隨我去虛空深處戰一場,本座以一敵二,又有何懼!」
帝俊神色平靜,目光掃過整個洪荒大地,然後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巫妖二族這一次幾乎全力以赴,除了少數大羅鎮守要地,其他大羅幾乎都投入戰場了。
諸位頂尖大羅捉對廝殺,打得天崩地裂,時光逆亂,法則破碎,萬物凋敝,一時間難分勝負。
而另外一邊,商羊妖帥和翕茲祖巫兩位戰爭統帥,以億萬生靈為兵,百億仙神為將,大地為棋盤,大羅為先鋒,也是殺得難分難解,雖然說大體上雙方不分勝負,但是妖族始終維持著細微的優勢局面。
這讓帝俊十分開心。
「帝江祖巫想以一敵二,我兄弟自當奉陪。」放下心來,帝俊悠然笑道。
「當!」太一妖皇晃動著東皇鍾,冷笑道:「就算是戰至虛空深處,我兄弟又有何懼?」
「哼!」帝江冷哼一聲,抬腳虛空一跺,「咚!」一聲悶雷一樣的響聲,迴蕩在虛空中,虛空頓時破開,帝江徑直邁入其中。「有本事就跟上。」
「當!」一聲鐘響,帝俊太一化作兩道金光,跟著遁入虛空中。
……
東荒。
千萬里之地,儘是一片血紅,目之所見,億萬巫族伏屍,無數魂靈哀嚎,大地鮮血淋漓。
飛廉妖帥站在血海之中,他仿佛是落在「棋盤」上的一顆特殊的棋子,隱隱截斷了棋盤,使得翕茲祖巫騰挪巫族戰士,在經過這個點的許多隊伍,都被他斬殺在這裡。
這才是翕茲祖巫外棋盤上略弱於商羊的原因。
一道濃郁無比的煞氣如同粘稠的黑水一般從地下滲出,迅速覆蓋了一大片地域,接著,這些濃郁的黑煞仿佛有生命一般,緩緩升起,迅速成為了一尊數十丈高大的身影。
這尊強者,雖然法相僅僅數十丈,但是其恐怖而凝實的氣息,遠比那些太乙巨巫強大無數倍。
赫然是一尊大巫!
而且這尊大巫,單從外形來說,與飛廉妖帥一般無二。
飛廉大巫。
飛廉妖帥:「你來了。」
飛廉大巫:「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
「可我依舊來了。」
「來了又能如何?」飛廉妖帥嗤笑一聲,轉身打量著飛廉大巫,「你我能現在做個了結?」
「不能。」飛廉大巫緩緩吐出一句:「但我依舊要來,因為,我是大巫。」
「好巧,我也必須來,因為我是妖帥。」
「收手吧,妖帥,鎮守巫神殿的大巫們,已經鎖定你了,我巫族,也不可能任由你截斷這一處。」
飛廉妖帥嘴角勾起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聲音低沉:「但是,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該—來!」
轟!
剎那間,飛廉妖帥身影消失,攜帶無可匹敵的力量,出現在飛廉大巫所在,同時恐怖的大羅道域如同滅世之槍,與飛廉妖帥拳頭融為一體,驟然揮出。
「咚!」
這一拳直接將虛空打穿,破開了天羅地網的庇護,這一片時空頓時寸寸皸裂,接著皸裂的狀態迅速向著四面八方蔓延,剎那間如同一隻八爪章魚在天穹中延伸。
恐怖的皸裂裂痕無比恐怖,混沌之息從裂縫中衝出。
然而如此恐怖的一擊,擊穿了飛廉大巫,將祂的軀體打得皸裂,如同一個一碰即碎的瓷器一般,但是飛廉大巫卻渾不在意,反而是猙獰一笑,接著,他的身軀倏然間化為仿佛虛無的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