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鶯鶯被親的暈暈乎乎,忘了推拒,逐漸抱住了賀懷翎的脖子。
賀懷翎也漸漸忘情,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巴……親吻逐漸向下,來到她白皙的脖頸上。
賀懷翎親吻了幾下,動作忽然一頓,整個身體僵住。
九鶯鶯抬起瀲灩的眉眼看向賀懷翎,只見賀懷翎微微蹙著眉毛,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九鶯鶯稍稍回過神,問:「怎麼了?」
賀懷翎輕舔了一下嘴唇,看著九鶯鶯細白的脖頸,擰眉道:「怎麼這麼苦?」
九鶯鶯愣了愣,反應過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伸手推開他。
九鶯鶯樂顛顛的抬手摸了摸脖子,道:「忘了告訴你,小姨母給我脖子上擦了藥膏。」
賀懷翎:「……」柳絮如一定是他人生當中的一道坎。
九鶯鶯輕輕嗅了嗅,沒想到這些藥膏聞起來清香撲鼻,嘗起來竟然是苦的,從賀懷翎的表情看,這些藥膏應該還不是一般的苦。
賀懷翎堅持了一會兒,嘴裡的苦味而逐漸蔓延,他的面色忍不住變了變,一言不發的站起來,拿著茶杯出去漱口。
她看著他五官皺成一團的模樣,笑的停不下來,賀懷翎很少有這樣吃癟的時候,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她還在床上咯咯的笑著,甚至笑出了幾滴眼淚。
賀懷翎將嘴裡的苦味漱乾淨,回到屋子裡,便看到九鶯鶯趴在床上笑的花枝招展,頭上的髮簪隨著她的笑聲輕顫,眉眼裡都是幸災樂禍之色。
賀懷翎輕輕挑眉,走過去輕點了一下九鶯鶯的額頭,道:「小沒良心的。」
九鶯鶯不以為意的躲了躲,她自從知道脖頸上的藥膏成為了自己的護盾,賀懷翎不能再親她之後,頗為有恃無恐起來。
她故意露出白嫩的脖頸,眉眼彎彎的道:「太子殿下看我一天擦幾次藥合適?」
賀懷翎抿唇不言,鬱悶的看著九鶯鶯脖頸上的藥膏。
九鶯鶯繼續有恃無恐的道:「小姨母讓我一天擦兩次藥,我覺得還不夠,一天一定要多擦幾次才行,這樣脖頸上的紅印才能快點好。」
九鶯鶯忍不住在心裡偷笑,覺得柳絮如這些藥膏頗為好用,她以後一定要天天抹一點在身上才行,最好全身上下任何地方只要親上一口,味道都是苦的,最好苦的賀懷翎退避三舍。
賀懷翎看著九鶯鶯躍躍欲試的表情,忍不住鬱悶地磨了磨牙。
九鶯鶯得寸進尺的問:「夫君,你怎麼不回答?你覺得我一天抹三次藥膏可好?不光是脖頸,聽小姨母說這藥膏不但能消腫止痛,還有滋補養顏的功效,我覺得我全身上下都需要抹上一些,這樣的話,說不定我的皮膚會越來越光滑細膩。」
賀懷翎咬牙道:「你的肌膚現在已經很滑、很嫩了。」
他說著目光忍不住在九鶯鶯的身上流連,好像將那些滑膩的肌膚都觸碰了一遍。
九鶯鶯面頰一紅,覺得不能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不然可能會很危險。
她清了清嗓子,伸出白嫩的手指摸了摸脖子,道:「不管怎麼樣,我這脖頸是一定要抹藥膏的。」
賀懷翎的目光隨著九鶯鶯的動作,落在她的脖頸上,九鶯鶯的天鵝頸細長白皙,看起來像上好的凝脂白玉,白晃晃的惑動人心。
賀懷翎盯著看了一會兒,喉嚨忍不住輕輕滾動了幾下,有些想入非非。
九鶯鶯見他的眼神漸漸變深,仿佛一隻餓了許久的猛獸,終於看到了自己想吃的食物。
如果是平日,她早就嚇跑了,不過現在因為有藥膏在,她不但不怕,反而笑得越發燦爛,仗著賀懷翎不能親她,有恃無恐的彎著眉眼,明眸櫻唇,魅惑人心。
她眉眼間儘是媚色,賀懷翎被勾得心痒痒,一雙眸子愈發的灼熱。
九鶯鶯沒有意識到危險,還在眉眼彎彎的看著賀懷翎,像一隻狡桀的小狐狸一樣,機靈聰明,勾人而不自知。
賀懷翎看著九鶯鶯的笑靨,眸色深了深。
九鶯鶯正徒自笑得開心,下一瞬間,便被賀懷翎打橫抱起來,她的笑聲戛然而止,終於意識到危險,徹底笑不出來了。
她低低的驚呼一聲,伸手抱住賀懷翎的脖頸,抬頭看著賀懷翎,詫異道:「去哪兒?」
賀懷翎咬牙,忍無可忍的說:「沐浴!」
九鶯鶯愣了愣,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很想跳下去逃跑,在賀懷翎懷裡用力的掙動了幾下。
賀懷翎手臂的力氣極大,她根本就掙不來,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的道:「我還不想洗澡,你放我下來。」
賀懷翎不為所動,依舊抱著她大步往前走,「天色暗了,該洗澡了,今天為夫親自伺候你。」
「……」九鶯鶯眼睛轉了轉,找藉口道:「我餓了!我想先吃東西,吃完東西再洗澡。」
「你想吃什麼,我讓人送到浴池,我親自餵你吃。」
九鶯鶯:「……」到了浴池,你哪裡還能讓我吃東西!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緊張的又咽了一下口水,儘量好聲好氣的道:「夫君,在浴池裡吃東西多不方便,你快放我下來,我在屋裡吃完了,再去洗澡。」
賀懷翎低頭看她,俊朗一笑,根本沒給她反抗的機會,直接抱著她去了隔壁的白玉浴池。
九鶯鶯:「……」後悔,我真的後悔了。
東宮,白玉浴池。
屋內白霧蒸騰,蛟龍形狀的蓮蓬頭徐徐的淌著溫水,這些溫水都引自山上的天然溫泉,溫泉里的清水常年溫度適中,熱氣不斷,溫泉水清澈潤滑,泡在裡面極為舒適。
浴池內撒著許多海棠花瓣,清香瀰漫,香氣悠遠。
如果是平時,九鶯鶯泡在這白玉浴池裡,一定會極為享受,她平日最喜歡在這裡泡澡,泡完之後整個人都會輕鬆很多,但是現在,她卻忍不住緊張兮兮的躲在浴池的角落裡。
她整個身子埋在水裡,只露出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小臉紅撲撲的帶著驚慌,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一樣,眨著兩隻眼睛,直直的看著賀懷翎。
她目光緊緊的盯著站在岸邊脫衣服的賀懷翎,紅著臉頰,神色窘迫的掙扎道:「我一個人洗,你先出去。」
賀懷翎挑眉,一臉正經的道:「娘子莫要羞澀,為夫也是為了將你頸上的藥膏擦洗乾淨,才不得不進水中陪你。」
九鶯鶯:「……」說得冠冕堂皇,其實只知道欺負人。
「不用了。」她弱聲弱氣的道。
賀懷翎看著她勾唇一笑,一言不發的抬腳邁進浴池裡。
……
一個時辰後,賀懷翎側身躺在床上,單手撐著頭,目光溫柔的看著雙目緊閉的九鶯鶯。
九鶯鶯臉上暈著在浴池中帶回來的紅暈,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紅唇在水裡清洗過,更加緋紅水潤,像洗過的櫻桃,鮮嫩可口。
賀懷翎忍不住低頭在她的唇上啄吻了一下。
九鶯鶯身體顫了顫,依舊緊閉著雙眼,沒有睜開眼睛。
賀懷翎低聲道:「鶯鶯困了?」
九鶯鶯使勁點頭,全身上下都在努力表達自己已經很困了,困到恨不能現在立刻就睡過去,最好誰也別打擾她來,特別是那個叫賀懷翎的狗男人。
賀懷翎的手指從九鶯鶯細滑的脖頸上輕輕滑過,聲音低沉喑啞的道:「鶯鶯,你脖頸上的紅印比之前還要多,可要擦藥?」
九鶯鶯想起這些紅印的由來,便忍不住想要躲開他的手指,但是聽到他的話,又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
她睜開無辜的眼睛,輕輕眨了眨,仰頭看向賀懷翎,甚是天真地問:「可以上藥嗎?」
如果抹上那些苦藥膏,她是不是又可以清靜了。
「嗯。」賀懷翎黑眸熠熠生輝的看著她,聲音溫柔,「當然可以,鶯鶯想要抹藥膏,為夫怎麼會阻止?」
九鶯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霎時不見了剛才那幅疲倦想睡的模樣,雙眸晶亮,坐起來就想去拿藥膏過來抹。
賀懷翎看著她躍躍欲試的眸子,不緊不慢的繼續道:「上完藥膏之後,我們又可以去浴池泡澡了,鶯鶯放心,為夫不放心你一個人去,一定會一直陪著你的。」
九鶯鶯身體頓時僵住,忍不住輕輕打了一個冷顫。
她停下想要去拿藥膏的動作,老老實實的躺回床上,趕緊搖了搖頭,「不用了。」
她近期之內都不想去白玉浴池泡澡了,最好看都不要看到。
賀懷翎看著乖巧柔順的九鶯鶯,笑得越發溫柔,「那……鶯鶯以後還想抹藥嗎?」
九鶯鶯眨著濕漉漉的眼睛,趕緊搖了搖頭,抓緊了身上的被子。
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賀懷翎滿意勾唇,低頭嗅了嗅九鶯鶯身上瀰漫的海棠香,心情愉悅的問:「鶯鶯,你覺得剩下的那些藥膏該如何處理?」
九鶯鶯現在特別老實,老實的不能再老實,她看著賀懷翎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從善如流的道:「明天我就把那些藥膏全都還給小姨母,一個都不留。」
「嗯。」賀懷翎滿意的應了一聲,低頭吻了一下九鶯鶯的額頭,聲音含笑的道:「鶯鶯真乖。」
九鶯鶯努力點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賀懷翎,她現在就是全京城最乖的九鶯鶯。
賀懷翎神色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髮,「鶯鶯既然困了,就快睡吧,為夫在這裡陪你。」
九鶯鶯終於可以安穩的睡覺了,她輕輕點頭,放心的閉上了眼睛:「……」禽獸!狗男人就是一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