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別走好不好
「謝硯,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住哪裡你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是不是這幾日同你說了兩句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汪挽最近清心寡欲的過著舒坦日子,本不想也不希望有人打擾自己,沈欲不來了,謝硯倒是又開始了。
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謝硯拿出自己蒸的桂花糕,前世,汪挽最喜歡的就是桂花糕,那時候要麼買,要麼府里的下人做。
他偶爾做過一次,汪挽說最喜歡他做的味道,不過後來他忙於別的事情,就不給汪挽做了。
現在想想,真是悔不當初,如果上輩子就對汪挽好一些,也不至於成現在這樣。
「把你的東西拿走,我不稀罕。」
汪挽也想起前世種種,她生病想吃桂花糕的時候,他在給小妾做綠豆糕,故意氣她。
她生辰想吃桂花糕的時候,謝硯卻整整一夜未歸,帶著小妾去看煙花了。
汪挽不能釋懷,活了兩世,不僅不會淡忘,只會更加重自己心中的情緒。
「挽兒,是我對不住你,你別生氣,我把東西給你留下,我這就走。」
來日方長,謝硯不想讓汪挽再對自己有一丁點不好的印象,立刻放下東西消失在她的眼前。
石頭看著地上的桂花糕,抬頭看了看汪挽:「主子?」
汪挽看了一眼馬車旁的桂花糕,目光冰冷。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扔了!」
石頭毫不猶豫地將東西扔了出去,此時沒走多遠的謝硯聽見有東西落入草叢,腳步一頓。
汪挽還是不肯原諒他,還是恨他!
他忽然心情低落地想哭,昔日恩愛的場景歷歷在目,可都已經成了過去式!
謝硯眼框濕潤地繼續往前走,傷心欲絕。
「主子,又有鴿子。」
上次差點把沈欲的鴿子抓住燉了,這次那鴿子倒不敢落下來,只到了汪挽的府邸便把腳上的紙條甩了下來。
「這鴿子怕是記住上次的教訓了,不知道今日送的什麼信息。」
石頭拿過扯開信箋,是狂妄的字眼。
「沈欲?他又想做什麼事?」
汪挽看了一眼,垂下手。
「沈欲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怎麼了夫人。」石頭問道。
汪挽心煩意亂:「沒什麼!」
她明明跟沈欲說了不會和他一起去江南,可是剛剛的信箋上卻依舊要讓她做好準備。
汪挽越來不理解沈欲到底怎麼想。
「看來必須快些和離才可。」
她剛說完這句話,屋子裡就出現了沈欲的身影。
「信箋看見了?」
汪挽怔住:「我更好奇你是怎麼進的屋!」
他竟比她先到。
沈欲站在窗邊,剛剛他本想翻過來,卻發現這新買的府邸空無一人,大搖大擺也沒人發現,便自己走了進來。
紫藤也是等人進來後才發現的,可是她又沒膽量趕人走,便選擇什麼也不知道,去後院忙去了。
「你這府邸,不過如此,只怕日後進了賊也不知道。」
沈欲清冷的眉目里竟有一絲憂慮,汪挽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來都來了,汪挽拿起信箋,抬起手還給沈欲。
「既然都打算自己來了,為何還飛鴿傳書,難道不是多此一舉?」
她轉身又問道:「我說的和離你打算什麼時候,或者,現在就可以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沈欲就在他身後,看著汪挽這冷冰冰的背影,感覺胸腔升騰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那麼厭惡他,要逃離他,別人可望不可及的東西,她倒是說不要就不要,棄之如敝履一般!
「汪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和離的事情不要再提。」
「呵!」
汪挽又是一聲冷笑。
果然,不會輕易放她走,這是打算一輩子困住她的手腳,同前世謝硯般,寧願讓她死在府里,也不願給她自由身。
卑鄙、無恥、噁心!
汪挽百感交集,前後兩世的命運,不知不覺似乎併入了一個軌道,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一切入前世般走向死亡?
不!
她決不允許自己再步入前塵!
汪挽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意,心平氣和地對沈欲說道。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放我走!」
沈欲沒回答,而是上前一步,一雙大手死死抓住汪挽的手腕:「就這麼氣本相?」
「氣?」
她笑了,笑的如同山巔上冰寒的凌霄花,一碰便碎。
這是氣嗎?這明明是厭倦!
「丞相大人請自重!」
汪挽抽回手,卻發現對方像長在身上一樣,難以掙脫。
沈欲的手只要再用力一點,汪挽的手腕就能立刻碎掉。
偏在痛苦不堪之際,沈欲用力將人拽回懷中,僅僅抱住,似要將對方揉進身體裡。
「挽兒,再給我一點時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汪挽貼著沈欲,面目冷凝,她大腦一片空白,內心也一片空白,不明白沈欲這即要有丟的做派,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決定和離,說什麼都沒用了!」
汪挽冰冷的語言敲擊著沈欲的神經,他聽見了,卻裝作沒聽見。
「跟我一起,否則你不同意也要同意。」
沈欲低頭,在汪挽的嘴唇上落了一個淡淡的吻。
沒有貪戀,也沒有深入,只是簡單的一吻,便滿足地看著汪挽。
「我已向皇上稟明,你此次隨我一同,若是不去,便是抗旨。」
汪挽準備推開沈欲的手停在半空,沈欲竟去求了皇上,就為了讓她跟著一同去江南。
見汪挽不說話,沈欲低頭,深邃的眼眸俯視著汪挽。
「挽兒,別鬧了,你跟我一起去。」
汪挽推開沈欲,抗旨的事情她做不了,若是惹了皇上,汪家不好過。
現在最重要的是惹了沈欲,汪家也還是不好過。
即便重生又怎麼樣,即便她什麼都知道又如何,在絕對的權力面前,她依舊命如螻蟻,不堪一擊,要想家人平安順遂,唯有步步小心。
她看著沈欲的眼睛,沉聲道:「好,我答應你,陪你做最後一場戲,等從江南回來,我們就和離。」
沈欲聽見她答應,露出笑容,但是聽到和離,又拉下嘴角,只是什麼也沒說,又將人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