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欲:「可你看,好像除了你急一些,別人都不急。」
汪挽皺著鼻子:「父親只有這一個心愿了,早日讓阿姐成親不是更好?」
「無風肩負重任,我早就向皇上提及此事了,可皇上的意思,似乎想先讓無風把家國放在第一位,再談兒女情長。」
汪挽第一次聽沈欲說出皇上的意思,一雙玉手攥的緊緊的。
「皇上的意思,北疆的數百萬戰士就不能成親了?國固然重要,可家也很重要。」
汪挽想起皇上上次看素素姐的眼神,屬實算不上清白。
「你說他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惦記著阿姐?只怕他一心阻撓無風哥成親,別是別有用心!」
沈欲溫吞道:「你也覺得?」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汪挽問道。
沈欲忽笑:「是,我也覺得,皇上本不該過問別人的家事,再說國之重任,有無風沒無風,不能說沒有關係,但少他一個也影響不大,怎就不能成親了,本相也覺得他別有用心,就怕是給五皇子製造機會呢。」
汪挽思來想去,又有些想不明白。
「你說要是製造機會,那為何又同意五皇子去北疆?五皇子要是去了北疆,那豈不是和無風哥哥一樣,一年也見不上素素姐?」
沈欲低頭,若有所思。
「五皇子去北疆還有一段時間,也沒確定,等著吧,走一步看一步。」
汪挽也沉默了,素素姐不塵埃落定,她總睡不踏實。
「別想了,素素和無風會在一起的。」
汪挽眨眼:「一定會的。」
石頭回來後,忙前忙後,根本沒注意到某人今日情緒不高。
吃了飯,要休息的時候,石頭發現自己床上死了一隻耗子。
他掀開被子差點吐了。
「我這床榻怎麼會來貓?你看這黃毛,一定是野貓跑咱們屋子玩耗子,給玩死了。」
石頭嫌棄地收起被子,怨聲載道的。
「這臭貓玩就玩,為什麼非得跑我床上玩?我這輩子上一攤血,噁心死了。」
石頭覺得今日倒霉透頂了,馬車壞了辛辛苦苦背綠藥回來,睡覺又遇上死耗子,一天天的真是心累。
「扶瀧,今夜我只能跟你擠一床被子了。」
石頭就兩床被子,天氣涼的原因,兩床都被他鋪床上了,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不行,我不想跟你擠,你找別人擠去。」
府里的男丁十幾個,只不過不同屋子罷了,石頭也恰好和他最熟悉。
不會扶瀧還是不願意和石頭睡一個被窩,他情緒懨懨,不想理石頭。
「你是不是兄弟?睡一起能吃了你不成?為啥不叫俺睡?你又不是女的,不會還不好意思吧?」
石頭把被子扔了,打算明日拿到河裡洗洗。
他見扶瀧已經躺下,迅速跟在後面鑽進了被窩裡。
扶瀧沉悶地推開石頭:「說了不要跟我睡,你去跟別人睡去。」
被窩裡真暖和,石頭扭著屁股用腦袋蹭扶瀧的肩膀。
「扶瀧,你怎麼了?咱們又不是沒睡過一張床,今晚就讓我跟你擠一擠,我保證不打擾你睡覺。」
「你離我遠點!」
扶瀧堅決不依,石頭不依不撓。
「小瀧瀧,我的好弟弟,別生氣,我給你暖被窩,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扶瀧的力氣在石頭面前就是小巫見大巫,石頭抱住他貼的緊緊的,他喘口氣都掙脫不開。
扶瀧被氣的胸膛劇烈起伏,石頭抱著他的腰死活不撒手。
「這下還趕我走嗎?你放心,我明日洗了被子就回去睡,你今晚將就一下。」
扶瀧不說話,石頭感覺到扶瀧今日有些不對。
「你今日怎麼這麼不高興?難道是我惹到你了?」
扶瀧閉著眼睛,依舊不說話,石頭思來想去,今日根本就沒有跟扶瀧說上兩句話,更沒有任何矛盾,哪裡來的生氣。
「算了算了,睡覺。」
想不出來的問題,石頭沒想,為了不讓扶瀧把自己踢下去,他一隻抱著他睡覺。
一直到天亮的時候,石頭睜開眼,看到扶瀧正盯著一雙黑眼圈,怒氣沖沖的看著自己。
「哎呀媽呀,你大早上幹什麼這麼盯著我?」
石頭被他那腎虛的樣子嚇的不輕,不料扶瀧卻磨牙道:「你昨晚是不是故意的?知不知道你的呼嚕聲吵了我一夜?」
「不知。」石頭飛快搖頭,起床。
「今日事多,昨晚謝了。」
收拾好,石頭出去找沈欲,今日說是要去買輛新馬車,他還有被子沒洗呢,綠藥腳又傷了,事情交由他和紫藤的恐怕多一些。
扶瀧擔心著綠藥的腳,夜裡沒睡好,起來後就直接去找了綠藥。
「今日如何?還疼不疼?」
綠藥習慣了早起,卻發現腳不方便做事了,夫人准了她假,等好了再做事情,她索性老實躺著,哪兒也不去,好好養傷。
「扶大夫,今日感覺好多了,多謝你。」
扶瀧拿過手上的膏藥片:「你這腳需每日換新的藥片,記住別亂跑了,靜養一段時間,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雖用不了那麼久,但也不能馬虎,知道嗎?」
「綠藥謹記大夫的囑咐,多謝。」
綠藥還是頭一回崴腳,覺得這也不算什麼病的毛病,就是特別的耽誤事,比如就不能伺候夫人了。
她當了這麼久的丫鬟,忽然讓她養傷,什麼也不用做,還真怕自己閒出毛病來了。
「扶瀧,麻煩傳個話,讓紫藤把我那沒做完的針線活拿來,我這也不能閒著,就做做錦履,還能打發一些時間。」
腳上不能走,手還好好的,扶瀧收起自己的東西,答應著。
「行,我去給你叫人,不過我提前說好,做事可以,但是不能太晚,曉得嗎?」
扶瀧以前總是淡淡的,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樣子,今日不知怎麼,囑託個沒完沒了,綠藥都詫異了。
「我知道了,你快去替我尋紫藤來,我還等著她幫我拿東西呢。」
扶瀧終於不再打擾綠藥了:「好,別催,我這就去。」
紫藤正忙著接手綠藥的一切事物,扶瀧來找她的時候,正給夫人準備午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