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第233章 宴席

  這天下的男人都忙著功名利祿,忙著繁衍後代,忙著光宗耀祖。

  而女人呢,需要生兒育女,孝敬公婆,善待丈夫家的兄弟姊妹,還要負責這個家的家務。

  如果家庭條件不好,女人還要負責掙銀子貼補家用,當女人累得要死,男人能多問一句,那都是好的。

  如果家中富裕,那丈夫就會打著延綿子嗣的幌子,一個一個的女人往家裡抬,而女人若是要說上一句半句,還會被人說善妒,不賢惠。

  即便是宮中太后,也要顧及名聲,無論如何也要給自己戴上一頂賢惠慈愛的帽子。

  只有這個垚香郡主截然不同。

  她肆意張揚,卻無人拿她有辦法。

  畢竟,她背後的九王爺非常非常寵愛她。

  而,她才算得上是九王府唯一的嫡親血脈,她就是要肆意,就是要張狂,不過,她也不曾真正做些什麼天理不容、法理不容的壞事、醜事,所以,張揚的垚香郡主被男人懼怕,女人羨慕。

  女人羨慕她擁有財富、美貌、權勢以及九王爺的疼愛。而男人則怕她帶壞了自己的家老實的女眷們。

  可以說,如今的京城,已經颳起了一股子仿效垚香郡主的風,至於這風正還是邪,只有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

  所以說,當蕭辰煜說出垚香郡主時,管教先生才會如此驚訝,以至於失了分寸,失了穩重。

  可一連串的問題已經問了出去,他收不回了。

  偏偏蕭辰煜不再說話。

  窗外偷聽的姚子江也嚇了一跳,不小心弄出了聲響,這就給了管教先生台階。

  他厲喝一聲:「誰在外面?」

  姚子江知曉逃不過,便走了進來。

  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蕭辰煜一眼,隨後才對著管教先生施禮。

  管教先生見是姚子江,也不會繼續為難,因為姚子江的大伯如今還是有些地位的。

  當然,最後管教先生還是給了蕭辰煜假條。

  蕭辰煜離開管教先生的房間後,被姚子江追問了一路:「你究竟和垚香郡主是什麼關係啊?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你要是有這麼好的關係,怎麼不早說,我也不用擔心你被人欺負了啊!」

  被煩的不行的蕭辰煜都想捂住耳朵不再聽這人的嘮叨了。

  「我和垚香郡主沒有任何關係!」

  「怎麼可能,垚香郡主可不是隨便誰都要邀請的,尤其是那個七峰山山莊,更是只有她看中的人才能進去,才能小住的更是少之又少。」

  蕭辰煜聽了,並未有任何的高興,反而心頭更慌了幾分。

  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秦荽有多大膽,而魯九也是個不省心的傢伙,誰知道這次宴請是不是禍事?

  越想就越是心焦,於是,蕭辰煜也不管姚子江了,回去招呼了蕭璉就朝外走去。

  姚子江站在院子裡思來想去,他似乎嗅到了點兒什麼,但以他還未進入官場的腦子,和有限的閱歷是想不出來,也抓不住的。

  但是,姚子江的靈敏、聰慧是藏在骨子裡的,尋常並未展現出來,而這便是老家的人送他來大伯這裡的最大原因。

  所以,他也朝外面跑去,必須請假回趟家,告訴大伯今兒的事。

  垚香郡主在七峰山有個山莊,幾乎占據了整座山峰,巧妙藉助山石花木,整個山莊巧奪天工,非常磅礴大氣。

  秦荽三人下了馬車後,走在山莊裡,不由得心裡驚嘆,眼透羨慕。

  走過一條蜿蜒的石板小徑,眾人被侍女領進了一個峭壁邊的大殿之中。

  秦荽等人在門口脫下了外面的大氅和風帽,這才走了進去。

  屋裡有火龍,溫暖不已。

  中間和兩側有抬高的地台,中間的略高些,正中放置一個矮几和地墊,垚香郡主就坐在正中間,看著三人微微笑著。

  單論樣貌來說,垚香郡主比不上秦荽。

  只不過,她身上有股子用權勢和財富養出來的氣勢,耀眼得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這就是貴氣。

  三人朝著垚香郡主施禮,垚香郡主並未起身,只是慵懶地抬起纖纖玉指,指了指兩側:「來了這裡就不要拘束,隨意坐便是。」

  魯九走向了右邊,脫了鞋走上柔軟的羊毛毯,坐下。

  屁股底下傳來暖暖觸感,和外面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讓人有種不願意離開的感覺。

  蕭辰煜牽著秦荽的手朝左邊走去,同樣是脫了鞋,並肩坐下。

  秦荽自從落水後,就一直有些體寒,所以對於這樣的地龍便格外喜歡,蕭辰煜也深感不錯。

  「這座七峰山山莊是我祖父的,據說,當年他最愛在此邀請三朋四友小住,有時候還會請一些樂妓來助興。」

  垚香郡主緩緩看向外面,窗戶外,一眼望去是對面鋪滿皚皚白雪的山峰,一條瀑布早就冰凍成一條銀鏈掛著山峰上。

  「自從祖父將這裡給了我,我也總想讓這裡繼續熱鬧起來,猶如它當年的盛景,只可惜,我終究是個女人,終究是個女人啊!」

  垚香郡主的話,說的是莫名其妙,更是讓秦荽三人摸不著頭腦。

  三人都沒有說話,靜觀其變是來之前三人商量好的對策。

  良久,垚香郡主似乎從那種感嘆中回過了神,這才將視線放回屋裡的三人身上。

  首先,她對秦荽說道:「聽說,你做出了香露?」

  秦荽眉頭一跳,不動聲色看了眼對面的魯九,見他眼中也有疑惑,而矮几下,蕭辰煜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秦荽立刻就安心了不少。

  她臉上露出得體的笑容,對著垚香郡主答道:「回郡主的話,其實並非是我做出來的香露,而是我那喜香的先生做出來的。」

  「哦,你先生如今何在?」垚香郡主果然是對香露感興趣,以至於對於做出香露的人也深感興趣。

  秦荽面露傷感,說先生已經故去。

  「嗯!」垚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嘆道:「也是我等俗人無緣得見高人啊!」

  侍女魚貫而入,端上了果盤、酒水、香茗。

  而秦荽三人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場香宴。

  矮几上還分別放置了薰爐,裡面已經燃起了香。

  「蕭太太可知曉你面前這尊香爐叫何名?」垚香郡主突然發問秦荽。

  秦荽看了眼香爐,道:「牡丹蓮花紋玉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