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追尋小眾,何嘗不是追尋自我

  我和她出生在了一個叫余廟的村子裡面,兩家相隔並不遙遠

  我在學走路的時候就認識她,還時不時在一起玩過家家,這似乎也兌現了之前與她成婚的承諾,隨著時間慢慢變長,我們也在慢慢的長大,慢慢的我們認識到了村子裡面其他的小朋友,她認識到了一堆小女生,我也認識到了一堆小男生,我們在跟同性別的人相處的時候,總會很默契的,避免兩個人在一起,害怕大家誤會,更害怕大家把我們的關係想像成父母的那種關係,雖然說我們在一起玩過過家家,但是,好像還沒做好準備吧,不知道她,但是我認識的那群小男孩子,他們太調皮了,總會時不時的去欺負一下小女生,也不能算欺負吧,就只能算皮一下鬧一下,有一些小摩擦,不過正是因為這些小摩擦,讓男生們和女生們很難友好的在一起相處下去,我們沒有辦法讓男生們和女生們在一起玩,我們就只能在他們不來找我們玩的時候在一起偷偷的玩,這似乎成為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相互默認並且承認的一種關係,因為她長的不是很好看,我也不是很愛乾淨,所以說我們在各自的小團隊裡面總是不討喜的,跟路人甲湊人數的人差不多吧。

  不過無所謂啦!畢竟我們都是彼此之間最好的好朋友,跟這些朋友相比的話,我和她的關係要稍微好一點。

  還記得剛剛認識她的時候,她家裡面的人叫她回家吃飯,她還很熱情的邀請我跟著去,我說不過她,便與她一同前往,她很開心的像家裡面的人介紹我,並很自豪的說:這是我的第一個異性朋友。她老爸補刀說:男朋友?她傲氣的說: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我朋友,第一個異性朋友。他老爸看著我笑得是那麼的意味深長。後面我再她家吃了飯,又和她一起看了小品,又一起轉台去看德雲社的相聲。

  那些小品相聲給她逗得哈哈大笑,再等GG的時候我們就聊聊天,她問我:你是哪個幼兒園的?

  我說:我還沒有上幼兒園。

  她一下子就神氣起來了說:我是讀幼兒園的大朋友,你個小朋友怎麼還沒有去上幼兒園啊?幼兒園很好玩的,有滑滑梯,可以畫畫,有戶外活動,可以和小夥伴們一起去玩,可是他們嫌我丑,都叫我醜八怪,都不願意跟我玩,就算我主動去找他們他們還說什麼醜八怪別來沾邊。真的他們要氣死我了。

  我安慰道:其實沒有啦你沒有發現你笑起來的時候好好看嗎?

  她眨巴的大眼睛奇怪的問我:你不會笑嗎?你笑起來的時候也很好看的。而且哈你看我們兩個臉上笑起來的時候都會有扁下去的一小點。所以我感覺我們是同一類人。

  我擔心的向她問到:如果我跟你說我想守護你的這份笑容,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笑?她無所謂的說:你喜歡看我笑啊?行,以後我天天笑給你看,不過你要來幼兒園哦。

  我說:行。

  因為答應了我們的欣欣,我開始期待了去幼兒園的時光,不過我由於年齡還不夠,就只能打聽她讀的是哪個幼兒園,成績好嗎?

  從其他人口中詢問她在幼兒園是什麼樣子?就這樣我在和朋友們的玩耍打鬧和打探她的消息中迎來了新年,在此之前我也問過她,你在幼兒園裡面都學到了些什麼東西呢?

  她也會毫不吝嗇並且十分神氣的向我介紹,我聽不懂的時候又會向姐姐一樣細心的給我解答,有次她說:今天我們學到的東西是新年,再新的一年裡,大家會歡歡樂樂的團圓,並且吃團圓飯,然後給小孩子壓歲錢,通常一個長輩給一百塊錢。有些家庭好的呢還可以許一個新年願望,朋友之間可以相互送新年禮物。

  我驚訝到:一百塊,每個長輩都給,太好了吧,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買好多好吃的東西了。她開心的附和到:不錯,到時候我們去吃肯德基,互相送給對方一個新年禮物怎麼樣?

  我說:好耶!不過話又說回來,什麼時候過年呢?她說:你好掃興哦。咳咳~過了臘八就是年。

  我好奇到:那臘八是什麼時候?

  她那小腦袋怎麼會記得那麼多知識啊,不過她為了避免露餡還是保持著十分的神氣趾高氣揚得說: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啊?那語氣慢慢得變得求饒我便知她好像也不知道,不過還是願意學到一點就給我講一點,時常因為上課沒聽仔細被我問到不會的地方,就會要面子的裝下去,說一大堆廢話文學,還不讓我細問,真的可愛。

  想到這裡我笑了,可能是她剛剛真的很可愛,也可能是被她的求饒打動到了,她見我笑氣得不行,奶凶奶凶的喊到:不教了,叫不了一點!

  每當到這個時候我就會用賤兮兮的笑臉迎上去,學著她的求饒跟她說:欣欣老師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嘛。嗯~好不好嘛?她總是能找到台階就下不讓彼此為難,然後再來一個標準收尾沒有下一次啊,再有…

  你就死定啦!她去幼兒園上學的時候我就在家看VCD,並和她聊看到的好笑的片段,有時候朋友們來找我玩的時候我也會把朋友們發生的好笑的事情跟她說然後一起哈哈大笑。

  不過只要有彼此我們一般都不會和其他小朋友玩,她雖然在學校裡面沒有朋友不過在村子裡面還是有朋友的,她放假回家的時候總會帶著我和一堆女生玩,通常在這個時候我的小夥伴們來找我找不到,就會來女生那邊找我,羞我:娘炮,但是總會被欣欣哄好,然後告別彼此,用大人的話就是:男生跟男生玩,女生跟女生玩。

  我們倆在兩個大圈子中是如此的異類如此的耀眼,家長那邊還好說: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

  可是小孩子對異類可不會顧及面子是很直接的表示出來,向你說最難聽的話,孤立你,經常用你當做玩笑主角,把你當做蠢笨的人,最直接的就是我和小夥伴們一起玩的時候都是我當壞蛋,當怪獸

  不過由于欣欣是我交往的第一個朋友,剛剛開始大家還是沒有很過分針對我這種異類行為

  直到新年前,我和她在家長的陪同下一起去街上買新衣服,再回來的時候我的小夥伴們還沒有買衣服,他們就覺得我背叛兄弟不然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去買要和這個狐狸精,女生那邊到是能理解,在這樣的場景下我們只能坐坐表面功夫糊弄一下他們,之後我們迎來了新年,收到紅包的時候我想的了新年禮物,然後去買了GG上的巧克力,為了給她驚喜我還是偷偷的去街上買的,回來後她剛剛好在陽台洗漱,我變把新年禮物交給了她並說到: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新年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就因為聊了這麼一小會就被剛剛從街上買好衣服的小夥伴看到,就產生了一種類似於吃醋的性格然後開始報復女生那邊,因為他們覺得你上學的時候是我們在陪著他玩,憑什麼那個女的一來我們就啥都不是,還不給我們準備新年禮物,而要給那個狐狸精,不行我們今天必須出這口氣

  就這樣戰役的警鐘讓今夜的我們註定難眠,剛剛好初一晚上可以出去放鞭炮,男生們(不包括我)炸了女生們的家門口,女生們覺得男生們看不起我們女生就開始了一場代號為年的戰役

  初二早上我就上了個廁所就被綁了,或許是美人計吧,是欣欣來找我說走我們一起出去玩,然後彼此都說好了偷偷的玩,不跟著男生們女生們瘋,但是村子本來就那麼大,想遇不到熟人太難了,一路上我們玩起了小時候難度最大的躲貓貓,兩個人躲著一整個村子找尋著暫時的安全區,驚心動魄的早上過去了我們也因為過度的思考肚子感受到了飢餓,邊分回家吃飯,原本我們此刻不該分開可是這是過年啊,就在我以最快速度吃完飯去她家找她的時候碰到了女生們,於是我就被綁到欣欣的一個閨蜜家裡。

  她們問我:怎麼回事?我就把男生那邊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她們就說原本呢你們兩個在一起玩就算了,但是他們這麼對我們,我們不給點反應你們男生怕不是會覺得我們女生好欺負,給個交代把,你要她還是要跟男生們玩?我當時再心裏面想如果我選欣欣那以後每天都要等她放學回家才可以跟她玩,而且等長大一點他父母那邊還說不定,我又聯想到她父親那意味深長的笑,而且男生那邊是打著為我好的旗幟。

  我選欣欣要是傳出去,我不就成了不識好歹的人了嗎?看前世杜氏漂泊一生一直忍辱偷生不就是想著等你成為皇帝去娶她嗎?可這一世的她並不知道,一切都重新來過了。一天天從早到晚的電視看到晚還是碟片的,她以後可能因為父母隨口一說就不跟你玩了,那你會孤單一輩子的,你愛她嗎?是你說的願意守護她的笑容的對不對?可我不想沒有朋友。你以後也會遇見其他的人,可能就有比她更好的呢?我愛她,跟她有關係嗎?我愛她哪怕她不跟我玩,我看見了她我就會很開心,對對對,你看著她抱著其他的男生你就開心了,真正的愛是放手,我愛她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愛不愛我是她的事,我只知道我愛她就不想讓她不開心,現在讓她開心不讓她難做的方法就是選擇她…

  做好覺悟後我說:等就等了,我不跟男生玩,我要欣欣。女生們:大點聲!聽不見,我說:我選欣欣

  女生們:還真的是一個吃裡扒外的人啊。滾吧。

  然後我在門口我看到了欣欣,她剛剛一直在推門進來,只可惜一直被堵在門外,她甚至還把男生們喊來了,男生們聽見了我的話拳頭想雨點般落下,我怕傷著欣欣,把她拉入身下緊緊護住,她哭了,因為她我被男生說成吃裡扒外,因為怕傷到她把她緊緊護再身下。哭的是感動還是害怕?等人走後她把我拉了起來,摟著我的脖頸…(小時候,還沒到初吻的年紀呢,根本不算初吻好吧)

  再說了我著急給她擦淚,並沒有讓她得逞好吧?擦完淚我問她:剛剛疼嗎?

  之後欣欣從褲兜里掏出來一個健達奇趣蛋笑著說:徐筠,新年快樂。

  我錯愕了,她見我沒有反應沒有像以前一樣發牢騷而是吸著鼻涕的把健達奇趣蛋打開,餵到我嘴裡面,然後笑了,跟她了解的這一個月裡面她出來沒有這樣子過,該不會…被打傻了吧。

  她見我半天沒反應過來就把健達奇趣蛋塞到我手裡說:自己吃。

  看到這反應我剛想覺得她終於正常了,可她又把我帶到我家洗衣服的水溝旁邊,讓我坐下,還命令我把外套脫了,她這是要給我洗衣服,可是她為什麼要給我洗衣服,算了先脫吧,我把衣服脫下後她開始用清水給我清理傷口,好了之後說到:你這淤青有點多啊,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回家拿點東西。

  我說:他們剛剛沒有打疼你吧?實在不行,我去吧,她聽到後轉過臉頰向我做了個鬼臉,來證明她沒事,轉回去的時候的微笑被我捕捉到,很美,只可惜很短,隨後她回到家裡打了些治療跌打損傷的,和洗衣粉出來了,她給我傷完藥後開始洗起來衣服,我就坐在水溝旁邊,吃著自己的新年禮物,有幾次想幫忙都被她勸下。

  她還把我的外套晾再了自己家陽台,後面我們在她家一起看起了電視,直到晚上,我很反常的再大過年的在她家吃了年也飯,後面我老爸他們也來了,我老爸還給她了一大筆壓歲錢,還簽了一個什麼合同,還讓我倆按手印。

  看到我身上的傷他們也不奇怪,今天好不真實啊,我悄悄的跟她說,她說:你該不會被打傻了吧?傻子我可不要。我:(啊,這個世界瘋了嗎?怎麼回事,我真的被打傻了嗎?)不過我還是跟我老媽說:老媽我想許一個新年願望就是去欣欣的那個幼兒園讀書,大家都笑了,這太奇怪了,怎麼回事笑什麼,我沒尿褲子啊?是我後面有什麼好看的東西嗎?都沒有…在我錯愕的時候我老媽說:不然你還想去哪裡上幼兒園。

  他老爸又跟我說:以後再學校裡面保護好欣欣哦,像今天一樣。所以他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然後我和她睡到了一個房間,一個房間,一張床,我卻沒有男人該有的心思,而是去要了地鋪打了起來。

  之後我沒有和男生們來往不過每天都有她給我講解學校裡面學到的東西,大白天我還會再無聊的時候幫兩家打掃衛生,過得也算充實,最後女生們看我可憐就讓我跟女生們玩再了一起,也不在排除我們倆,後面上了幼兒園之後即使身在不同的班級,我也總會在空閒時間找她玩,並偶爾給她帶一些好吃的小零食,其實都是我在學校食堂偷偷攢下來的,不過能看見她也就很知足了。

  我每次來到他們的班級,向著被眾人討厭的她伸出雙手說到:跟我出去玩叭。她會笑嘻嘻地抓緊我的手說:走吧,今天我們玩滑梯,你先推我…

  做大眾所不認同的事情,總會被大眾歸為異類,但大眾的看法並不是我的看法。我經常去找欣欣玩,他們就說我很奇怪,然後一起孤立我們,也有可能是我不愛乾淨吧!欣欣總是會不解的問我:他們為什麼不喜歡和我們?為什麼不和我們玩?我說:他們都是壞孩子,他們不想和你玩就算了,我們還不稀罕跟他們玩呢。沒事的,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拉勾勾。

  她說:嗯拉勾勾,我們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在某一次上愚人節節日活動的時候,他們好幾個男生圍在一起愚弄,被圍在一起嘲笑她是一個醜八怪,嘲笑我們兩個是怪物,說什麼醜八怪就,願意和這樣的臭泥巴呆在一起,我當時很氣憤,就和那些污言穢語的小男生們打在了一起,由於我還有上一世當部將的經驗,這些小孩童們自然不是我的對手,被我打得落荒而逃。

  之後他們告到了老師那裡,老師詢問我為什麼要跟同學們打架?我說:因為他們嘲笑我。老師說小朋友就應該愛衛生。可是我出生的環境本來就不好,家裡面洗衣服,要去到水溝旁邊,怎麼洗澡?不就只能髒髒的咯。

  老師又說我們是一個小集體,一個小班級,彼此之間,應該團結友愛。

  我說道:我想跟他們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啊,可是他們並不願意以朋友的身份跟我們相處,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做了表面的功夫之後,我們仍然還是各自玩各自的,那群欺負我的小男生們回到了,他們自認為的小集體當中,而我們卻還是只有我們兩個

  她說:謝謝你,雖然說我知道打架是不對的行為,但是這樣的壞孩子確實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教育了吧。那過年那天你為什麼…?

  我說:怕傷到你,對了你知道今天是什麼節日嘛?

  她說:老師說了,今天是愚人節的節日。

  我說:我願意以我的性命作為代價,永遠保護著你的開心,快樂。以及愚人節快樂。

  她說:要不是你加上了後半句,我可真受之不起呀。

  我說:後半句那句才是假的,你信不信?

  她說:你好煩啊,在愚人節跟我分論真的假的?討厭死了。我說你放心吧,真的假的,時間會證明的。這是我對自己的約定哦。

  久而久之,一個男生和女生玩在一起,一個女生和男生玩在一起,招來了男生和女生的惡語相向,他們總說我是娘炮,說她是男人婆,我很看不慣但,又無法改變大眾堅定的選擇,她似乎早已明白我做的這些,只是為了她的開心

  在我一次次的努力想改變大眾看法的時候,她跟我說:沒關係的,大家怎麼看待我們沒事,別太累了,大眾的想法改變不了,但我們自己的想法也不能讓大眾改變啊。其實,追尋小眾又何嘗不是追尋自我呢?

  我說:哇~你好厲害,好有知識啊。似乎這一場很大的風波,在我們的滿不在意中過去了,後面她去上小學了,放學,放假的時候還是在一起玩,她到了新的學校開始變得冷漠,好像沒有我在她沒有可以繼續交往的朋友,但是新的環境沒有那些流言蜚語,和大眾觀點她還是交到了好幾個愛好學習的朋友,我就沒有那麼幸運,不過這些冷眼,污言穢語,有色眼鏡,不就是她之前經歷的嗎?

  我就好像是在不同的時空感受到了曾經你體驗過的痛苦,她沒有再幼兒園的時光里我沒有一個朋友,還要被大家調侃,挖苦,嬉笑,不過我好在可以在回家的時候跟她吐槽,她呢?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也難怪當時她能如此理解我,原來她早就知道選擇之後所應該面對什麼?不過好在我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