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在房間裡學習,還有幾天就要去省城了,陸振軒說要提前陪她過去,讓她熟悉一下考場。
對於這一次考試,楚瑤雖然表面上平靜無波,其實內心裡也是很焦灼的。
她想離開這個村莊,離開這個讓她時常會噩夢不醒的地方。
她也不想讓幫她的,為她操勞一切的身邊人失望。
這輩子,她是要為自己活著,但是,余美珍,陸振軒,程剛,還有陳主任和劉梅這些朋友親人長輩們對她的支持和幫助,都讓她感受到了壓力,也有了極強的動力。
所以,她摒棄了一切雜念,用陸振軒給的耳塞堵著耳朵,拼命的學習著。
外面的動靜,她完全沒有聽到。
只是,在中午吃飯的時候,看著性格耿直的余美珍一張臉控制不住的黑沉著,她好奇的問道:「怎麼了?剛子惹你了?」
程剛和陸振軒這些天為了磨盤屯的電力設備一直在山裡面轉著,有時候他們會揣著一袋子饃饃上山去,到了天黑才回來。
楚瑤歪著腦袋看著余美珍,笑著道:「剛子忙成那樣,還能惹你生氣?」
「沒,他沒惹我生氣,我就是……就是有點兒累!」余美珍說道。
「嗯,咱們美珍姐第一次在我面前喊累。」楚瑤說著走過去伸手抱著正挖了豬油拌到麵條里的余美珍,道:「是不是我最近什麼都不干,把你累著了?」
「哎呀,你可別多想,我的好妹妹,你呀,只要努力學習,爭取考上首都最好的大學,這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余美珍立刻把楚瑤摁在桌邊,道:「趕緊吃吧,吃完了睡半小時,我看著鍾,到點了就喊你起來。」
余美珍給楚瑤制定了特別嚴格的作息時間,這時間,是她和陸振軒以及程剛一起研究出來的,還查了許多資料,說是有助於更好的恢復記憶和體力。
「我就覺得啊,我像是一個超級大廢物,要你們這麼多人護著,慣著,你們要是把我慣壞了,回頭得負責的!」楚瑤看著余美珍,道:「美珍姐,你有沒有好好學習,你也一起考去首都!」
「我有學習的,我聽說了,首都那兒還有大專的,我去了再學習也來得及。」余美珍說道。
「哦,你是要跟著剛子一起過去是不是?」楚瑤齜牙笑嘻嘻的說道。
「趕緊吃吧,吃完了休息。」余美珍看了一眼柜子上的鐵殼小鬧鐘,催促道。
楚瑤聽話,趕緊低頭吃飯,時間對於她來說,也是極其寶貴的。
如果不是余美珍每天晚上催著她上床休息,要她保存好體力的話,她會熬更多的夜。
不過,這樣也挺好,她每天都能精力充沛的學習,看進去的內容也能記得更清晰許多。
余美珍看著埋頭吃東西的楚瑤,她的眉頭擰的更緊了,為楚瑤的將來,她更是憂心忡忡。
楚瑤睡覺,余美珍端著碗出去洗了。
洗碗的時候,余美珍蹲在水井旁邊,咬著牙,眉頭深擰。
陳玉鎖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一眼看到余美珍,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隨後走到余美珍身邊,蹲下,小聲道:「美珍姐,你是不是也很生氣?」
「你知道了?你媽說的?」余美珍抬頭,問道。
陳玉鎖上午也在家裡學習,他媽媽回家的時候,本來也不想打擾他學習的,但是,看著媽媽那張臉給氣的都要扭曲了,陳玉鎖便盯著媽媽問。
最後,劉梅把縣裡面婦聯主任的話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兒子。
這給陳玉鎖氣的,中午飯都沒吃的下。
「我剛才就想過來的,我媽說瑤瑤姐十二點睡覺,讓我來找你,我這才等到十二點過了來的。」陳玉鎖說道。
「嗯,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余美珍狠狠捏著筷子。
「啪嗒!」
木頭筷子硬生生的被她一隻手就給捏斷了,這看呆了陳玉鎖。
「美珍姐,你這力氣……太嚇人了。」陳玉鎖瞪大眼睛看著余美珍的手,說道。
「氣人,太氣人了。」余美珍咬牙切齒的道:「她一個縣裡面的婦聯辦主任,是怎麼會這麼瞧不上人的呢?她不是女人嗎?我當時不在,我要是在的話,我肯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我媽說了,幸好你不在,要是在的話,怕是這事兒就大了,她說話太難聽了。」陳玉鎖也是氣鼓鼓的。
「她對瑤瑤之前的事兒這麼熟悉,要麼就是那個秦真真去告狀的,要麼就是……劉玉婷那個女人,對了,江源被隔離,那個劉玉婷呢?」余美珍抬頭問道。
「我爸說,好像劉玉婷已經被省裡面的公安帶走了,她最近又交代了兩個地方的私藏錢款,數目現在應該已經差不多了。」陳玉鎖說道。
「嗯,這夫妻倆該承受他們應得的報應的。」余美珍點頭。
「我爸說劉玉婷要是舉報的多的話,她被關押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而且,據說那個盛偉還在保護她,堅決不說自己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和她有關。」陳玉鎖搖頭,道:「我怎麼都覺得,那個男人不像那麼好的。」
「肯定有別的事情。」余美珍眯著眼,道:「回頭咱們跟振軒說一說,讓他們去想想辦法,那劉玉婷也不是個好玩意兒,有她,對瑤瑤也是個麻煩!」
陳玉鎖在楚瑤睡醒之前回去的,余美珍端著碗筷進屋,喊醒了楚瑤,讓她繼續學習。
楚瑤在接下來的這些日子裡,真正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余美珍下午就上了山,說是去給陸振軒和程剛他們送她煮的草藥涼茶水的,其實,就是憋不住,想是去找陸振軒和程剛把今天的事兒給說一說。
「這個事情,隊長知道,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她來的這麼快!」程剛說道。
余美珍之前不知道程剛的身份,是在最近,程剛跟她表白了,她才聽程剛說的,程剛家也是首都的,程剛的爸爸和陸振軒的爸爸還是一個部隊的,他們都是軍區大院長大的孩子。
所以,對於陸振軒,程剛知道的事兒不少,但是,不該說的,他絕對不說。
余美珍也是個十分懂事的,從來不多打聽,程剛願意說多少,她便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