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寧回到房間,就看見陸寒驍正靠在床上看書。
他好像特別喜歡看書,她去過他的書房,裡面滿滿幾個架子,什麼類型的都有。
聽見腳步聲,陸寒驍抬眸看了過來。
見司寧完好無損,暗暗鬆了口氣,指了指桌上放著的茶杯。
「渴了。」
司寧不解,陸寒驍又說了一句。
「送過來。」
「歸……」
「我為了救你受了傷,難道不該你伺候我嗎?」
司寧剛吐出一個字,陸寒驍就出聲打斷了她。
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氣得司寧只能磨牙。
她走到桌前,拿起茶杯笑著道。
「這茶涼了,我去給你換一杯過來。」
陸寒驍也沒攔著,司寧拿著茶杯走了出去,很快人回來了,手中重新端了一杯熱茶。
陸寒驍見她笑臉如花,狐疑地伸出了手。
接過發現並不燙,也不涼,又狐疑地聞了聞,也不見任何的異味。
見他防賊的模樣,司寧就覺得好笑。
「我一個大夫想要給你下毒,你能防得了嗎?」
這話倒是實話!
陸寒驍也沒在試探,直接喝了一口,然後一口全都噴了出來。
司寧就站在旁邊,來不及躲閃直接遭了秧,身上全都是茶水。
「陸寒驍!」
陸寒驍一臉的無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小姐,小姐,姑爺怎麼了,青桔進來伺候……」
不等司寧反應,青桔推門走了進來。
司寧嚇了一跳,一把搶下杯子,又急忙將陸寒驍按到了床上。
青桔一進來,就看見司寧一身的狼狽,驚訝問道。
「小姐您這是……」
視線又落到了陸寒驍的嘴上,明顯上面有水漬。
這是……
腦中一個畫面閃過,小臉一下子紅了下來。
「小姐,您也太著急了,姑爺他……他還昏迷著呢,你……」
司寧不解,起身走到桌前將茶杯放了下來,冷冷的道,。
「不是告訴過你,沒事不用進來的嗎?」
青桔臉色一變,「我是因為聽見你的叫聲,我以為……」
司寧沒功夫應付她,擺了擺手讓她下去。
「將秋菊叫進來。」
青桔不情不願,卻也不能不從。
視線又在陸寒驍身上停留了一番,轉身退下。
門關上,陸寒驍重新坐了起來,也不再似之前那般神情,一臉嚴肅的道。
「你打算什麼時候處置了這個丫鬟?」
司寧嫌棄地用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水漬,敷衍回道。
「還有用,再留一段時間。」
知道她有自己的謀算,陸寒驍也不再提,轉了話題。
「靜安侯夫人給了你鐲子,你就該好好利用一下,以後再去長公主府就將鐲子帶上。」
其實他想說還有我的令牌,只是這話沒說出口。
司寧詫異地看向了他,「那鐲子……」
那日從靜安侯府回來後,司寧就將鐲子收了起來。
到底是別人贈送,摔了、碎了都不好。
如今聽陸寒驍特意提起,才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鐲子很貴重?」
「那是靜安侯夫人的陪嫁,祖傳的,雖說洛將軍現在身體大不如前,但威望還是在的,長公主看在洛家的份上,也不會為難你的。」
她倒不知道這鐲子竟然這般貴重,一時間有些後悔收了它。
陸寒驍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的道。
「靜安侯夫人沒那麼傻,能將鐲子給你,自然有她的考量,都收下了就好好利用。」
一語道破,司寧瞪了他一眼。
「你這意思說我很傻嗎?」
陸寒驍冷哼,一臉的嫌棄。
「你覺得呢,不傻去長公主府,不知道推脫了?」
「我哪裡知道長公主對我這般有意見。」
她只以為是李絮棠又憋了什麼壞,想著去會會她,好讓她別在蹦躂。
誰知道今日這事,長公主和孫莫然也有份。
孫莫然瞧不上她,她知道,長公主為了什麼?
司寧不懂,陸寒驍也沒替著她解釋。
總不能說你將人家兒子勾得魂兒都沒了,人家不對你有意見對誰有意見。
隨口轉了話題,「今天去了做了什麼?」
司寧也沒瞞著,將答應給老太太治病的事情說了一遍。
陸寒驍倒也沒多意外,「老太太那個病拖拖拉拉有陣日子了。」
司寧見他語氣平常,想到了自己在長公主府面對的那些質疑,好奇地問道。
「連周院判都對老太太宣告了死刑,你不怕我將人治死了?」
陸寒驍像是看啥子一般看向司寧,「你不是說自己不傻嗎,會去送死?」
司寧,「……」
誇人都這麼彆扭,這什麼男的?
正想著,又聽到陸寒驍喃喃低語,「老太太是個很好的人,遇到你是她的福報。」
對於司寧的醫術,陸寒驍深信不疑。
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有什麼好懷疑的。
在他看來,周院判醫術確實不錯,但是和司寧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
當然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只要他活著一天,就會保司寧無事,哪怕她捅破了天。
司寧衝著他點了點頭,說了一句還是你有眼光,想著又問道。
「你和侯爺有什麼交情嗎,說起你時他似乎感慨頗深。」
不光是侯爺,就是秦逸每次見到司寧,也總提陸寒驍對他有恩的事情。
陸寒驍隨口回道,「以前救過秦逸。」
「怪不得,秦逸一口一個救命之恩呢,原來還有這麼一茬,所以侯爺對你也是感激幾分的吧。」
「你很關心秦逸?」
司寧側眸看向了他,一臉的無語。
「你的想像力在豐富一點,都能寫小說了。」
「小說?」
陸寒驍凝眸看向司寧,司寧心裡咯噔一下,尬笑出聲。
「就是話本的意思,以前我同別人學的,對了老夫人的病其實是會傳染的,這種病會擴散,只是我不明白為何只她一人有事,別人卻完好無損。」
她岔開了話題,陸寒驍也沒揪著剛剛的錯處。
「傳染?」
司寧點頭,上一世短短數月,病毒就擴散到了全球,造成很多人的死亡。
直到特效藥研發出來,才終結的那場浩劫。
可她不懂明明是同樣的病毒,為何只在現代傳播,在這個時代卻沒有危害力?
這件事她想了一路,凝神的功夫,胳膊被陸寒驍拉了起來。
「你去藥浴一下。」
司寧詫異抬眸,陸寒驍便道。
「你不是說傳染,強身健體才不會被傳染,藥浴對身體好,你說的……」
司寧,「……」
她說的強身健體和陸寒驍理解的強身健體,是一回事嗎?
她一個女人要什麼強身健體?
「放心吧,我百毒不侵,沒事。」說完又接了一句,「有我在,你也不會有事的。」
陸寒驍:他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