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遠來找司寧時,司寧剛將手裡的藥方寫完,聽丫鬟說他來了,便將人請了進來。✊💚 ඏ☆
「司寧,鋪子已經收拾妥當,你何時過去看看?」
任重遠的性格和孫一凡不同,他認定的事情就會馬上去做。
他鮮少考慮結果,做事只看內心,故而效率十分的快。
司寧示意丫鬟給他奉茶,他仰頭一口都喝了下去,便擺了擺手。
「茶什麼時候都能喝,但事情今日最好就辦成。」
「什麼事?」
陸寒驍從屋外走了進來,任重遠見狀忙起身行禮。
陸寒驍微微點了點頭,走到司寧身旁站定,看著她手指上染上了墨汁,順手從旁拿過帕子遞了過來。
司寧接過,兩人之間的互動很是自然。
任重遠遠遠瞧著,心裡感嘆這陸寒驍真算是栽了。
他很早就認識陸寒驍,只是表面上沒什麼交集罷了。
陸寒驍身邊的大夫便是同他師出一門的師兄。
所以他一早就認識陸寒驍,也見識過他的冷漠無情,也知道多少姑娘被他傷透了心。
他以為他不會對姑娘動心,如今才知道不是不會,是那個人還沒來而已。
司寧將帕子放到了一旁,衝著任重遠說道。
「那就今日一同去看看吧。」
任重遠點頭,看向陸寒驍解釋道。
「我與司寧開了一間醫館,到時候開業之際還請陸將軍捧場。」
陸寒驍從不干涉司寧的事情,聽著點了點頭。
「這是自然。」
他將兩人送到了門口才轉身進了府上,喚了冥寒過來,叮囑道。
「這幾日讓人跟著夫人,切不可讓她受傷,一旦出事,傳消息給我。」
冥寒詫異,「主子,夫人是要出什麼事嗎?」
陸寒驍倒沒瞞她,「有人要對他不利,機靈點。」
冥寒瞬間如臨大敵,在多的話沒敢去問,轉身出去吩咐去了。
任重遠這一次選的醫館位置,和遠安醫館只隔了一條街的距離。
也不是他故意為之,實在是鋪子不好找,地段好的鋪子也是寥寥無幾。
這是他讓人尋了半月有餘才尋來的,除了貴沒其他問題。
司寧到時,也詫異了一下。
「這般不太好。」
任重遠覺得無所謂,「司寧,做生意這種事開門便是有競爭的,這點孫一凡不會不懂,他將你趕出來,你但凡開間醫館,無論在什麼位置,都會拿來同他比較,當初遠安能夠出名,也因著你的緣故。」
如若不是司寧名聲大噪,若不是司寧不顧危險,疫症時免費贈藥,要不是那批養顏膏,帶來了那些金貴的夫人小姐,如何能帶動整間醫館的生意。
任重遠作為旁觀者,他從不覺得是司寧對不住孫一凡,反而是孫一凡忘恩負義。
意見相左這種事很正常,任何人都不可能想法相同。
開辦學堂司寧也只是借用一下遠安的名號,並不是要將遠安據為己有,可孫一凡想到的卻是要將司寧踢出遠安。
任重遠沒同司寧說過,司寧走後,孫一凡還在借著美顏膏來拉攏生意。
挺沒臉皮的!
「司寧,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不能因為顧忌他就什麼都不做了吧。」
司寧點了點頭,也確實是這麼個理。
「那先進去看看。」
任重遠做事,司寧十分的放心。
進去后里面的裝潢比起遠安還要好上十分,可見是用了心的。
「如何?」
司寧笑了笑,「不錯。」
任重遠鬆了口氣,生怕司寧不滿意。
他帶著司寧往後走,穿過一個帘子進了雅間,是供掌柜的和帳房先生休息的地方。
穿過這間雅間後,能看見一個院子,。
院子四四方方的,上面還蓋了一個棚子。
司寧詫異的看向任重遠,任重遠指著這片空地。
「現在暫時沒尋到好的地方,先湊合在這裡授課吧,等到時機成熟了,我們在買個院子。」
他將事情想的都周到,不需要司寧擔心。
司寧感慨於認識任重遠真是她的幸事,幾千年的古代竟然有人如此懂她的想法。
「藥方和教案都收到了嗎?」司寧問道。
任重遠點了點頭,「我都看過了,許多病例前所未見,很值得學習。」
現在的中醫學的都是全科,診脈和製藥都是要學的。
「其實我覺得我們收學生時,可以根據他們的天賦和喜好來分開教學。」
任重遠挑眉,「這話何意?」
司寧舉了西醫的例子,任重遠跟在司寧身邊這麼久,對西醫的事情並不陌生。
只是他從沒問過司寧是如何知道這些的,也沒同任何人提起過此事。
他知道司寧對他的信任,也不會辜負這份信任。
西醫在這個時代還是完全陌生的東西,如若被人知道司寧給人動手術的事情,勢必會被視為洪水猛獸,會給她招來無盡的麻煩。
所以從辦學堂開始,兩人都達成了默契,只會教授中醫,西醫的事情絕口不提。
任重遠很認真的聽著,將自己聽懂的意思總結了起來。
「術業有專攻對嗎?」
司寧點頭,「就是這個意思,當然只是針對性的加重學習,但是不代表其他的不會。」
兩人又將教案重頭梳理了一遍,任重遠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修修剪剪了一整日,在抬頭天色都暗了下來。
「竟然到了這個時辰,我請你吃頓飯吧。」
「不用了,改日吧,今日我還有事。」
任重遠聽著也沒強求,又同司寧商議了開業時間。
兩人都覺得既然已經決定好了,便不要拖拉,將時間定在了最近的日子。
事情商議後,任重遠送司寧出了醫館,他則留下來在整理一下教案。
車夫替著司寧掀開了司寧,他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楚長相。
司寧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直接上了馬車。
馬車漸行漸遠,司寧透著帘子看著外面的景色,心裡想。
「月黑風高的夜晚,可真適合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