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一邊,司寧從府上離開後,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
結果好巧不巧又看見了妙兒,妙兒見到她格外的開心,嚷著要請她回家坐坐。
司寧無處可去,也就跟著她回了家。
趙老爹出去上工了,家裡只有妙兒一人。
妙兒替著司寧倒了杯熱茶,就陪著司寧在院子裡說話。
「寧姐姐求的事可是辦成了?」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司寧火氣就上來了。
「辦不成,以後也不用求他了。」
「怎麼了?」
司寧不想說,她習慣有什麼事都一個人消化,更何況妙兒的年紀,有些事她未必會懂。
「算了,說點開心的,你有沒有興趣學醫,女孩子還得有傍身的本事才行。」
說到這裡,妙兒眼裡散出了光亮。
「真的嗎,我可以學嗎?」
司寧點頭,「自然,你想學,我幫你引薦孫大夫,明日你就去他那裡,就說我讓你去的,他會收你的。」
「真的可以嗎?」
妙兒動了心思,可轉瞬眼裡的光又暗了下去。
「可是祖父未必會同意的。」
「回頭我和他說說,左右你現在閒在家裡,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
天黑了,司寧不好多留,同巧兒又說了幾句,起身離開了。
沒有地方去,司寧只能先回寧安侯府。
房間裡不見陸寒驍,司寧也懶得去管他,洗漱一番就上了床,睡了過去。
隔日,她早早出了門。
一是要給老太太做做樣子,二是想要在看看還能不能做些什麼生意。
她見胭脂鋪、酒樓的生意格外紅火,想著要不也弄個試試,興許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可尋了幾個鋪子都不滿意,好的地段房租太貴,不好的地段,房租也不便宜,而且沒什麼客人。
即使她帶著現代的思想,可想要在古代立足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到了晌午,她打算先去填飽肚子,下午在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段。
誰曾想腳剛邁出去一步,一人騎著馬衝著她就飛奔了過來。
司寧嚇了一跳,堪堪躲開。
「有病啊,當街縱馬!」
也不知道是她聲音太大,還是對方耳力太好,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又勒馬停了下來。
眾人見狀,紛紛低聲勸著司寧。
「姑娘,那位可是當今長公主和淮南王候的嫡長子秦小侯爺,得罪了他,你吃不消的,快跑吧。」
這世道權勢遮天,更何況是皇親國戚了。
司寧皺眉的功夫,那道身影已經到了跟前。
司寧抬眸,對上一道炙熱的目光。
馬背上的秦逸並不像他們形容的那般面容猙獰,反而面容俊朗,氣質乾淨。
原本臉上還帶著傲氣,再看見司寧的那一刻蕩然無存。
司寧皺眉,語氣不善。
「我不管你是誰……」
話沒說完,馬背上的人就跳了下來。
面向司寧的時候,一張臉漲得通紅,小心翼翼的道。
「抱歉姑娘,可是傷到哪兒了,我帶你去看大夫。」
眾人,「???」
這是什麼情況?
司寧也皺了皺眉,以為他會囂張跋扈,不想態度倒是挺好。
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必了」,轉身就走。
秦逸還沒反應過來,司寧已經擠進了人群,不見了蹤影。
秦逸回過神,滿臉的懊惱。
該問問是誰家的姑娘!
遠處茶樓包廂里,陸寒驍將一切看在眼裡,黑著一張臉抿了一口茶。
他今日有事出來一趟,不想就見到這一幕。
和旁人倒是很好說話嘛,和他怎麼就脾氣那麼差!
冥寒見他家主子臉色不虞,小心翼翼的道。
「不想夫人功夫確實了得,小侯爺的馬很快的。」
「譁眾取寵!」
冥寒,「……」
「三皇子那邊有什麼動靜?」
說到了正事,冥寒臉色也嚴肅了幾分。
「三皇子似乎在動軍中布局,我們的人說他最近和魏將軍走得很近。」
陸寒驍眸子眯了眯,「看來三皇子的野心不小啊。」
「那主子,我們……」
「先將她的事處理了,整日東跑西跑得像什麼話?」
冥寒,「???」
……
司寧回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腳剛邁進大門,下人就讓她去見老太太。
司寧知道催債的又來了,本以為老太太又要喋喋不休的說上半天,不想見面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件事幹得不錯,只是職位太低了點。」
司寧,「???」
再說什麼?
司寧不太懂老太太的意思,就聽見老太太又道。
「你回頭再和劉校尉說一說,給虎哥提提官職,好歹虎哥也是陸家的嫡子,未來寧安侯府的主子,只當個兵頭太低了。」
司寧隱隱聽懂了老太太的意思,有人替著她將事情辦成了,而老太太以為是她乾的。
司寧尬笑地點了點頭,這到底怎麼回事?
從老太太院子出來,司寧還有些糊塗。
聽老太太的意思,是劉校尉派人來遞的話,讓陸寶華三日後去軍營。
可劉校尉得了誰的指令?
薛方?
陸寒驍?
司寧百思不得其解,回了房間,剛坐下,就聽見冥寒急切的聲音。
「夫人,主子受傷了!」
司寧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就往門口跑。
見冥寒和另一個暗衛將陸寒驍架了回來,臉都是黑的。
「怎麼回事,先扶他去床上。」
陸寒驍胸口處全都是血,司寧心就涼了大半。
來不及多問,衝著冥寒道。
「我給你寫個方子,先去抓藥。」
陸寒驍中毒未清,現在又胸口中箭。
必須先將毒給解了,否則性命堪憂。
冥寒轉身就跑了出去,很快歸來歸去走了進來。
司寧朝著兩人吩咐道,「水、剪刀、小刀、白酒、止血藥、紗布都給我端進來。」
歸來歸去不敢耽擱,按照司寧的吩咐去準備。
東西很快準備齊全,司寧抬手將陸寒驍胸口處的衣服剪開,露出了傷口。
和她判斷的差不多,箭身刺進身體一寸,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心脈?
司寧神情異常地凝重,這種傷在現代都夠棘手的,更何況醫療設備簡陋的古代。
沒有CT,確定不了裡面的情況,只能根據出血量來判斷。
司寧給陸寒驍簡單檢查了一番後,便有了結論。
想要將箭身拿出來,需要手術!
可這裡連手術刀都沒有,更何況是無菌手術室了。
一旦術中出現任何問題,陸寒驍就得含恨西北。
司寧猶豫的時候,冥寒已經端著藥走了進來。
他將藥遞給司寧,直接跪到了地上。
「請夫人救主子。」
歸來歸去和另外一個暗衛,也齊齊跪到了一旁,異口同聲的道,「求夫人救主子!」
司寧沒功夫和他們說太多,讓歸來將陸寒驍扶起來,先將藥餵進去。
陸寒驍這會已經沒了意識,根本喝不進去,灌進去的藥如數吐了出來。
司寧心裡急得要命,必須儘快將毒解了才能手術,否則挺不到一個時辰!
不及多想,心一橫,將藥碗拿過如數都灌進了自己的口中。
下一刻敷上了陸寒驍的唇,將藥餵了進去。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司寧只想著先將人救回來。
冥寒幾人見此也未覺得有什麼不對,神情凝重地等司寧將藥餵完,才出聲問道。
「夫人,需要我們做點什麼?」
「陸寒驍現在情況很危險,我要給他處理傷口,這期間不許讓任何人來打擾。」
「是!」
幾人不疑有他,甚至都沒問司寧要如何去救陸寒驍就退了出去。
將房門從外面關上,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