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林柔無話可說,她找不到陸寒驍,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司寧也不肯幫她。
報官是唯一的出路,可報了官,陸逢春就能回來嗎?
「不……不要報官,信里說不能報官,否則他們會要了老爺的命。」
司寧皺眉,「那大嫂打算如何,等一等消息嗎?」
蔣林柔被問的一愣,人已經失蹤了一個晚上,在等下去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司寧見她凝眸,似在安慰的說道。
「嫂嫂,大哥的性命現在都在你的一念之間,你說如何,我都會替著你去辦成的。」
蔣林柔抬眸看向司寧,眼裡是不敢置信。
「阿寧,你這話是何意,難道你不管你大哥的死活了嗎?」
司寧,「大嫂,我何時說過不管大哥了,可你不願意經官,自然就要想其他的法子,我也在陪著大嫂想法子,大嫂怎會說不願意管大哥這種話呢?」
司寧的反問,讓蔣林柔啞口無言。
她不好在指責司寧,沉了沉氣,說道。
「事到如今,還是先去找寒驍,對方既然點名要讓寒驍去喚老爺,想必寒驍該知道如何做的。」
說來說去,還是想用陸寒驍去換陸逢春。
蔣林柔覺得他們大房是受了三房的牽連,才會遭此橫禍,理應陸寒驍來負責。
司寧卻為難的說道,「夫君從昨夜出去辦事也沒在回來過,嫂嫂要是願意等,那我們一起等等消息。」
蔣林柔心裡嘔的難受,她覺得司寧就是在敷衍他。
可事到如今,她能指望的人也只有司寧了。
她去過軍營,陸寒驍不在軍中,他總不會不回家吧。
只要等在這裡,他肯定會回來。
等便等了。
可誰知這麼一等,便到了亥時,陸寒驍依舊沒有回來的跡象。
蔣林柔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司寧靠在椅子上已經昏昏欲睡,被她動靜一鬧,瞬間清醒了幾分。
「怎麼了?」
「三弟為何還不回來,你就不擔心嗎?」
這話似在質問也是懷疑,蔣林柔起了疑心。
按著司寧所言,陸寒驍昨夜未歸,今日一整天也沒露面,到了這個時辰還不見人,司寧為何不急。
「阿寧,你是不是和三弟通了氣,故意不讓她回來的?」
事到如今,蔣林柔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口無遮攔的質問道。
司寧皺了皺眉,面帶不悅。
「大嫂,白日裡我讓你經官,你卻推三阻四,非要在這裡等夫君,我陪著你等,可等不到夫君,你又懷疑我從中作梗,我倒是要問大嫂,大哥失蹤,你最先想的不是經官,而是坐在這裡等我夫君,大嫂打的是什麼主意?」
「我也懷疑大嫂是故意的,大哥是不是沒有失蹤,一切都是你們要騙我夫君以身涉險的陷阱。」
「你胡說八道什麼?」蔣林柔怒斥道。
司寧冷眼看向她,也不甘示弱,「大嫂,我等也陪著你等了,主意也替著你出了,到底要怎麼做,還需要你自己拿主意,要不然你回去和衡哥商量一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們三房一定義不容辭。」
「秋菊,送大夫人出去。」
司寧下了逐客令,轉身回了房間。
秋菊回來時,看見司寧正靠著床榻看書。
聽見聲響,淡淡的開口。
「送走了?」
秋菊應了一聲,「大少奶奶走的時候,滿臉的怨恨,夫人,奴婢覺得大少奶奶肯定是恨上我們三房了。」
「隨她。」司寧不在意的回道,「陸寒驍那邊可有消息?」
「還不曾有。」
司寧皺眉,有些擔心,大房的事情只是個開始,接下去的事情才是重頭戲,但願陸寒驍那邊沒有紕漏才好。
蔣林柔到底沒有抗住,還是去報了官。
官府來陸家核實情況,問了門房,何時最後一次見到的陸逢春。
門房忌憚官府,如實回道。
「就是前日的晚上,大老爺說要出去辦些事情,這麼一出去便一直沒有回來過。」
「你如何知道他要出去辦事,同你說過?」
門房不敢隱瞞,交代出了司寧。
「是他同三少奶奶提起的,小的從旁聽見的。」
於是司寧也被叫出來問話,官差對司寧很是客氣,只說簡單問幾句話。
司寧沒端架子,很配合的交代了那日的情況。
「那日大哥說要請我們一家子去外面的酒樓吃飯,吃過飯我和夫君去了跑馬場,半路因為一點事情鬧了些矛盾,我先回來了,夫君去了軍營,在門口我便遇到了大哥,大哥一直在問我夫君回來沒有,後來我回答了兩句,他說自己有事匆匆離開了,然後就是大嫂來找我,說是有什麼信件,又說大哥失蹤了。」
司寧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事無巨細的交代了一遍。
官差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你說陸逢春一直在打聽將軍的事情?」
司寧點頭,「怎麼了,衙差大人,這是有什麼問題嗎?」
官差笑著搖了搖頭,「無事,不知道將軍現在身在何處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那日同他鬧過彆扭,人便一直沒回來過,大人可去軍中看看,也許夫君在那裡。」
官差謝過司寧,又帶著人去大房了解了一番情況,便回了府衙。
蔣林柔一直在府上等著消息,直到晚些時候,衙差又親自上門一趟,讓蔣林柔去衙門認人。
蔣林柔心裡咯噔一下,帶著陸之衡去了衙門,就瞧見滿身是傷的陸逢春奄奄一息的躺在擔架上面。
他身邊還躺著幾個黑衣人的屍體,朝堂上面還有一直不曾露面的陸寒驍。
蔣林柔撲向了地上的人,哭的梨花帶雨。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好好的為何受了這麼重的傷,傷到哪裡了啊?」
她紅著眼眶抬眸看向陸寒驍,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陸寒驍也接收到了他的眼神,淡淡的開口,。
「我去的時候,大哥已經這個樣子了,至於這些黑衣人的身份,我們正在調查,大嫂,先將大哥帶回府上醫治,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
說這話時,陸寒驍神色如常,仿若地上的人和他沒有關係一般。
蔣林柔心越來越沉,眯著眼眸看向上方的男人,緊咬著下唇的牙齒一點點用力,直到嘗到了腥紅的味道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