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大夏國的第一個春節,司寧是在軍中度過的。
一群將士們圍在篝火旁,陸寒驍舉杯敬他們。
「歲月凝香,恭賀新歲,願諸位將士們所向披靡,願我們大夏百姓安居樂業,願國土之上再無硝煙,」
「再無硝煙!」
「再無硝煙!」
眾人起身吶喊,隨即將酒一飲而盡。
司寧跟著喝了一杯,辛辣的酒水從喉嚨滑進肚子裡,先是苦澀回味中還帶著甘甜。
陸寒驍又倒了一杯敬諸位將士,「這一杯我祝你們戰場上刀槍不入,所向披靡,戰場歸來還能再見故人。」
「祝將軍戰場上刀槍不入,所向披靡。」
這一杯眾人仰頭喝下,司寧亦跟著又喝了一杯。
陸寒驍拿起第三杯時,神情多了幾分的沉重,他道。
「這一杯敬先一步離開的將士們,願他們來世平安遂意,不再顛沛流離。」
眾人將酒撒在了地上,司寧跟著照做,心下無不動容。
她知道陸寒驍一直在調查當時邊關一戰的真相,那些將士們對於他來說,是親人也是朋友。
午夜夢回,她聽過他一聲聲的低問自己,為何將他們帶了出去,卻沒將人都帶回來。
氣氛有些壓抑,陸寒驍舉杯看向了司寧。
司寧不解,就聽見陸寒驍說道。
「今年也是我和夫人過得第一個春節,望我家夫人往後歲月日日歡喜,年年平安。」
司寧微愣,耳邊傳來起鬨的聲音。
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著酒杯朝著陸寒驍舉了舉,隨即一飲而盡。
這一夜萬家燈火長明,軍中笑聲不斷。
司寧和陸寒驍回到營帳時已經過了子時,兩人簡單的洗洗就打算睡覺。
可問題來了,只有一張床榻。
以前在府上時,陸寒驍都宿在貴妃榻上,那是在他們的院子裡,不會有人說什麼。
可這是軍中,總不好讓人在搬個行軍床過來,真的傳出去成何體統。
司寧有些為難,陸寒驍指了指地上,道。
「我打地鋪,你睡床。」
「夜裡寒,明日肯定要著涼的。」
營帳只有一個厚帘子當門,風時不時的往營帳里鑽,別說睡地上,就是睡在床上也很冷。
「你也上來吧。」司寧道。
說完她往裡面躺了躺,留下位置給陸寒驍,將身子轉向了裡面,背靠著身後的人。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細細碎碎的衣料摩擦的聲音,身旁的被子陷下去一塊,背後傳來了溫度。
司寧身子有些僵硬,呼吸也有點緊。
身後傳來陸寒驍的聲音,「睡吧。」
他並未有任何逾越的舉動,司寧放心了幾分。
從最開始的彆扭,到後來睡熟時整個人抱著陸寒驍。
陸寒驍都不知道小姑娘睡覺竟然這般不老實,睜眼到了天亮,不敢多看身旁人一眼。
直到天蒙蒙亮,小丫頭才翻身到了床榻的另一側。
陸寒驍無奈的笑了笑,心道,「這是真的不將我當成男人啊。」
不敢貪睡,穿好了衣服躡手躡腳的出了營帳。
新年第一天應該去給長輩請安,可如今老太太死了,老侯爺不知去向,司寧索性又在軍中耗了一上午的時間。
下午時皇上宣旨讓陸寒驍和司寧進宮赴宴,兩人回府收拾了一番,坐車去了宮中。
每年皇上都在新年第一日都會在宮中設宴,不光朝中大臣們會攜妻兒入宮,就是在外的藩王也會在這日趕回來,參加宮宴。
司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盛況,不得不說和後世電視裡演的根本不同。
或者說後世還原不到萬分之一的奢華。
司寧面前的杯子都是金子做的,舞池中舞姬們翩翩起舞,讓人賞心悅目。
皇上和皇后還沒到,位分不高的妃子已經坐了下來,等著主位上的兩人。
司寧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淑妃,淑妃也衝著她這個方向看了過來,微微點了點頭,司寧也還了禮。
陸寒驍將一盤果子遞到了司寧的面前,也打斷了她的視線。
司寧抬眸看向身旁的人,便聽到陸寒驍低聲在他耳邊說道。
「今日跟緊我,誰讓你去都尋個藉口避開。」
司寧聽出陸寒驍的弦外音,這樣的場合最容易生事端。
她點了點頭,將陸寒驍的話記在了心裡。
很快皇上帶著皇后走了進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給兩人扣禮。
「參加皇上,皇上萬萬歲。」
「參加皇后娘娘,娘娘千歲。」
「祝皇上皇后萬福金安。」
「平身,不必拘禮。」
皇上坐了下來,眾人才敢落座。
皇上的視線在眾位大臣身上掃了一遍,笑著道。
「今日新年,大家不必講究那些虛禮,盡情的吃喝便好,來朕敬諸位一杯。」
皇上舉起了杯子,在場的眾人再次站了起來,舉杯麵向皇上,齊齊說道。
「謝皇上,願皇上承我大夏之佑,子民之福。」
皇上笑著一飲而盡,抬手示意大家坐了下去。
皇上入座後,很快一盤連著一盤的菜被端了上來。
大殿上重新奏樂,舞姬們又跳了起來。
幾個妃子紛紛朝著皇上敬酒,說著吉利的話,皇上始終臉上帶笑,但司寧總覺得那笑並不達眼底。
妃子敬過酒,就輪到臣子們敬酒。
大家紛紛上前,吹捧了一番皇上,連陸寒驍也不得不站了起來。
皇上對他的態度同旁人不同,一臉欣慰的道。
「你能醒乃是我大夏的福氣,日後邊關就託付給你了。」
眾人聽得明白,陸寒驍怕是又要上戰場了。
陸寒驍並未推辭,點了點頭,將酒一飲而盡。
一旁的韓梁安見著笑著說道,「父皇,陸將軍能醒,那可是陸夫人的功勞,您有所不知,陸夫人不光醫術了得,才情更是了得,今日這樣大好的日子,不如讓陸夫人大顯身手一下?」
司寧正喝著果汁,被突然點到名字,神情一斂。
眾人的視線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不得不放下手裡的杯子,打算起身的時候,陸寒驍說道。
「臣倒是聽說三皇子最近納了一房妾室,才情享譽京城,倒不如請她出來表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