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寧笑著看向對面的李員外,在這邊城小鎮,李員外也算是鼎鼎有名的大戶人家了。
太平時候李員外格外喜歡做善事,積攢了不少的名望,百姓們都很信賴他。
他打聽到了司寧這裡有特效藥,故而帶著一眾人來買。
司寧開價二百文,比前幾日府衙叫價還要高。
被他帶來的那些人有些遲疑,「府衙的藥也沒賣到這麼貴的。」
李員外卻不這麼想,他以前也做過官,知道府衙賺的都是黑心錢。
他們叫價一百文,那藥怕是連一文都不值。
當時他也排隊去買了藥,但是買回來的藥他並沒有馬上服用。
一是因為他染上疫症的時間短,並沒有那麼嚴重。
二也是他不太相信府衙那些人,聽說朝廷派了神醫下來,他更加的不信。
真的有神醫,來的當天就會配置出藥來,不會等這麼久。
他也有自己的情報來源,知道皇上給派來的欽差下了死令,隔幾日這藥就配置了出來,李員外更覺得蹊蹺。
果然前幾日就有人去府衙鬧事,府衙將事情壓了下來,李員外便尋到了司寧這裡。
比起府衙,他更相信司寧,叫價高一定有高的道理。
他帶頭買了藥,其他還猶豫的人見此也跟著買了一副回去試試。
大家都想著吃不好,應該也吃不壞,誰曾想竟然見效了。
破廟前排滿了人,不過二百文的價格還是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只有一些還算家底豐厚的人家才敢來這裡排隊。
眾人聽著李員外的話,紛紛跟著迎合。
「確實如此,小姐的藥好用,我昨日吃完,今日身子都大好了。」
眾人紛紛追捧著司寧,司寧也沒扭捏,笑著應下了眾人的好意。
府衙生意慘澹,司寧這邊卻是生意紅火。
周正生和汪匯明得到消息時,正在衙門裡琢磨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結果手下就來報,說是城南破廟有人在賣治療疫症的藥,二百文一副。
汪匯明一臉的吃驚,「誰人這般大膽,敢公然叫賣,去將人給我抓回來!」
周正生卻留了一個心眼,「那藥效如何?」
手下不敢隱瞞,將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
「據說能治好疫症。」
汪匯明也回過了神,「真有這麼好用?」
站在下方的人不敢在答,一切也都是道聽途說,到底有沒有療效他也不得而知。
汪匯明看向周正生,低聲問道。
「周大人,此事你怎麼看,這人是抓還是不抓呢?」
「自然要抓的,盜竊我們御醫院的藥方,此等可是重罪!」
話音一落,兩人默契的互對了一個眼神,汪匯明就讓人下去抓人了。
司寧將手裡的藥賣光後,就站在破廟的門口。
秋菊擔心她受涼,讓她進去,司寧去沒動。
「他們快來了,收拾收拾,我們去見見老熟人。」
司意寒不在,他被司寧派去做了別的事情,具體什麼事情,司寧只同他一人說了。
秋菊不知,見司寧不肯進去,也跟著她站在外面。
上一世司寧大江南北都去過,這個年代的邊關應該是後世的北方。
司寧出生的地方就是北方,後來輾轉去了南方。
記憶中她在孤兒院也曾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雖同普通小孩子的童年不同,可她依舊很懷念。
小時候的味道會記得很久,以至於司寧此刻站在這裡突然就很想念孤兒院裡的一切。
有腳步聲傳來,司寧理了理身上的斗篷,朝著秋菊伸出了手。
秋菊趕忙上前將人扶住,很快兩人就被一群官兵團團圍在了中間。
司寧看著打頭的將領,不明所以的問道。
「官差大人這是何意?」
「就是你們在這裡販賣疫症的解藥?」
官差本以為會見到一個刁鑽的奸商,再不濟也該是個彪形壯漢,誰曾想竟然是個半大的小姑娘。
司寧一身淡綠色夾襖,將她皮膚襯得更加的白皙。
她雖挽著發,可看上去還像是沒出嫁的小丫頭。
讓人不免懷疑,這麼一個天仙的姑娘竟然是偷御醫院藥方的小賊?
司寧點頭,「不是販賣,是正常交易。」
販賣這詞可就不好聽了。
見她承認,官差同身後的兄弟使了一個眼色,很快有人上前要將司寧拿下。
秋菊作勢護在司寧身前,手也握住了腰間的匕首,被司寧攔了下來。
「秋菊,不得無禮。」
她朝著對面的官差問道,「大人,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讓你們這般興師動眾的來抓我?」
官差板著臉,打量著司寧和秋菊。
看兩人的穿著也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丫鬟,故而也願意和司寧多說兩句。
「你偷盜御醫開的藥方當街販賣,這是犯法您難道不知嗎?」
「什麼偷盜,我家夫人何時偷盜了?」
「秋菊!」
司寧喚了一聲,秋菊閉了嘴。
司寧這才看向對面的官差,語氣輕柔的繼續問道。
「不知道官差大人為何認定我偷了御醫開的方子呢?」
「這……」
「少廢話,你們偷沒偷,回衙門審一審就知道了。」
打頭的將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身旁的人替著他回道。
眾人再一次上前,要將司寧扣住,這一次司寧沒再說什麼。
她朝著秋菊使了個眼色,秋菊也不在反抗,任著讓他們上前。
許是覺得兩人都是女子,所以也只是象徵性的用繩子將人捆住,並沒有上鐵鏈。
兩人被帶進了衙門,直接關了起來。
不過好在是關在了一起,並沒有分別關押。
秋菊看著周遭的環境,憤憤不平。
「他們算什麼東西,敢將您關起來,夫人,您怎麼能任著他們胡來呢?」
司寧卻不以為然尋了一處坐了下來,「著什麼急,先坐下來。」
「可……」秋菊見司寧還能安心坐著,心知他家夫人肯定有什麼打算,只是還是不免抱怨,「您身子嬌貴,怎麼能來這種地方,要是讓主人知道了,怕是要心疼死了。」
說到了陸寒驍,司寧才想起問道。
「他能否收到了你的消息?」
秋菊不知,「往日裡要是收到消息,主子有什麼交代會回消息,這次沒有……」
「夫人,暫且不要管主子那邊如何了,您總不能一直呆在這牢里啊?」
司寧,「放心,我們怎麼進來的,就有人怎麼請我們出去,且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