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匹夫一怒的真正意思

  怎麼說?

  事到如今,這麼多大臣彈劾他,他還能怎麼說。

  沈然浩一臉的痛心疾首,跪到了大殿之上,磕頭認錯。

  「一切都是臣治理後院無方,臣回去就讓那個惡婦下堂,還陸夫人一個公道。」

  他棄了沈夫人來保全自己,皇上自是不會說什麼。

  「既然有錯都要罰,就罰你半年的俸祿,給陸夫人賠不是了。」

  「皇上……」

  「臣領旨。」

  彈劾他的那些大臣還要進言,卻被沈然浩一個謝恩給打斷了。

  陸寒驍凝眸將在場每個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並沒有太多的波動。

  皇上還不想將兵部交還到他的手裡,他想看著他和沈然浩斗個你死我活,好坐收漁翁之利。

  皇上大手一揮,將這「小事」化了啦。

  下朝後,一眾大臣一邊議論著剛剛朝堂之事,一邊往外走。

  陸寒驍和沈然浩走在最後面,沈然浩語氣虔誠的道。

  「陸將軍,實在對不住了,是內子太過荒唐干出這檔子的事情,讓另夫人受驚了。」

  眾人都看見了他俯首稱臣的模樣,沈家夫妻都很會在外人面前裝成這個樣子。

  前面走遠的眾位大臣也停下了腳步,側眸看向兩人。

  按理說這個時候,就算陸寒驍有再大的火氣,面對沈然浩這般模樣,也該看在同僚的情分上,做做樣子,說兩句好聽的話。

  更何況他們本來就關係微妙,如今兵部還握在沈然浩手中,只要陸寒驍不想惹人猜忌,更該和沈然浩和顏悅色。

  可陸寒驍臉上半點溫潤都沒有,反而帶著戲謔的笑,挑眉說道。

  「既然知道荒唐,就該讓她懂得收斂,否則我會讓尊夫人懂得那句話的真正意思……」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這已經不是撕破臉的程度,簡直就是直接上升了一個高度。

  沈然浩愣了一瞬,反應過來,眼前哪兒還有陸寒驍的影子。

  宮門外,秦凌叫住了陸寒驍。

  「今日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氣,好歹你和沈然浩的關係不該鬧成這樣,否則皇上肯定會多加猜想的。」

  陸寒驍卻不以為然,「動我的人就是在碰我的底線,要是底線都不讓那些人知道,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

  扔下這麼一句,陸寒驍直接上了馬車離開了。

  他回到府上時,難得司寧也在。

  經過昨晚的事情,兩人倒是比以往相處的都要和諧許多。

  司寧做了果茶,秋菊讚不絕口。

  「真是太好了,夫人你怎麼能這麼厲害,這種東西整個京城都沒有啊。」

  這話讓陸寒驍看了過來,他拿起面前的果茶抿了一口。

  清香爽口,確實和他以往喝的那些茶都不同。

  他也不由得很好奇,「你這是從哪兒學的?」

  「姨娘教的,不過只教給過我一人。」

  司寧扯了一句謊,反正原主的母親也不在了,這種事無從考證。

  但陸寒驍心裡卻還是畫了一個問號,他想到冥寒之前說過,青桔死之前說過司寧不是他們家小姐。

  到底是誣陷,還是真的……

  陸寒驍側眸看向身旁的人,這人因為喝了一口甜滋滋的果茶就將眼睛笑彎在了一起。

  他收斂了思緒,也不再多想。

  是不是真正的司寧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這一晚主僕幾人圍著炭火,一邊吃著烤串,一邊喝著果茶,好不愜意。

  晚飯後,司寧和陸寒驍坐在院子裡閒聊。

  難得空閒的時光,兩人從南說到北。

  陸寒驍奇怪的是,司寧一個足不出戶的小姐,竟然見解比那些走南闖北的男人還要獨到。

  他們又說到了現在的時局,司寧嘆氣說道。

  「其實百姓們不在乎誰當權,他們只想要公平和自由,誰能給他們這些,他們便擁護誰。」

  陸寒驍側眸看她,許久才回過神來。

  「你這般想?」

  司寧點頭,「誰不想看錦繡山河,打仗沒人願意的。」

  陸寒驍喝了一口手邊的酒,他沒說話,只是司寧的話他記在了心裡。

  她其實也想看錦繡山河的吧?

  這一晚,司寧替著陸寒驍準備好藥浴後,便睡下了。

  隔日一早,陸寒驍醒來時,就發現桌子上放了一封請柬。

  展開是邀請他參加一間藥鋪開業的帖子,落款處寫著司寧的名字。

  陸寒驍摸著請柬嘴角揚了揚,只覺得一早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司寧又忙碌了起來,藥鋪開業在即,需要準備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不過好在有孫一凡和任重遠在,司寧也能少忙活一些。

  任重遠自從上次之後,就徹底留在了醫館。

  一邊指點孫一凡,一邊研究司寧研製出的那些美顏膏。

  他是個醫痴,不光對醫術痴迷,對這些藥方藥膏也極其喜歡研究。

  那日他來藥鋪找司寧時,孫一凡按著司寧交代的,將美顏膏遞給了任重遠。

  至此……任重遠再也沒說過離開一句。

  三人湊在一起,司寧會提及一些現代的醫學知識,這讓任重遠更加堅定,要永遠留在這裡。

  這麼一來,醫館有了兩位大夫,來看病的患者也比之前多了不少,也分走了對面益生醫館不少的生意。

  李大為憤憤不平,只等著尋個好機會,找孫一凡和司寧的麻煩。

  很快離著開業的日子越來越近,司寧莫名的有些緊張。

  這是她來到這裡,第一次做生意。

  她一竅不通,卻寄託了全部希望。

  她想在這裡站穩腳跟,不想依靠任何人。

  她的緊張,也傳染給了其他人,孫一凡和妙兒也同樣惴惴不安。

  生怕有什麼不妥之處,反覆確認了開業那日的流程和布置沒有出錯,才稍稍放心一些。

  醫館緊鑼密鼓地布置著,司寧卻被宣進了宮。

  這是司寧第三次進宮,前兩次進宮不好的回憶,讓她很排斥這些,但她記得和淑妃的約定,該到她兌現的時候了。

  幾日前,淑妃身旁的丫鬟就已經秘密出宮,從她手中拿走了讓人墮胎的香料。

  想來應該是準備的差不多了,才喚司寧進宮。

  和之前不同,淑妃這次派來的小太監,對司寧格外的客氣,一路上耐著性子地逗著司寧開心。

  眼看著到了傾顏宮門口,卻不想腳還沒邁進去,倒是先被皇后叫住了。

  司寧見皇后鳳轎到了跟前,趕忙行禮。

  皇后見她神情淡淡地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

  「陸夫人,你來這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