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蹙眉,看向下方的陸寒驍和司寧,一時間為難的道。
「寒驍,這事……」
「啟稟皇上,是御醫誤診,阿寧不曾有過身孕。」
「啟稟皇上,這就冤枉老臣了,老臣歲年邁,但喜脈還是分得清楚的,陸夫人脈像如珠走盤,卻是喜脈無疑啊!」
皇上聽著擺了擺手,「去喚個其他御醫過來瞧瞧。」
眾人聽著這話,不由得朝著司寧看了一眼。
司寧神情微斂,站在陸寒驍身邊態度淡淡的。
很快又一個御醫急急走了進來。
「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不必多禮了,給陸夫人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御醫問詢先是將視線落到了周正生的身上,隨即看向陸寒驍身旁的司寧,走上前,說了一句得罪了,便搭上了司寧的手腕。
半響手抽了回來,額角冒著冷汗地稟報。
「回皇上,這陸夫人她……她懷了身孕啊……」
「皇上,臣不曾診錯啊!」
「陸夫人,陸將軍一直昏迷不醒,你這一胎到底從何而來啊,莫不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跟著皇上一起來的韓梁安此時開了口,目光落到司寧的身上。
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陸寒驍,沉沉嘆了口氣。
「哎,陸將軍好歹也是軍中人人稱讚的將軍,這事真的傳出去了,讓陸將軍的臉面放在何處啊?」
沈夫人也道,「就是,陸將軍是要統領大軍的人,陸夫人你可真是好生糊塗啊,你就招了吧,到底這孩子是不是陸將軍的,如若不是,又是你跟誰的……」
陸寒驍見司寧被針對,冷著臉要說什麼的時候,衣角被人扯住。
他側眸看向身旁的人,司寧就示意她看前面。
倏然。
剛剛還是不依不饒的沈夫人身子歪到一側,彎腰乾嘔了起來。
司寧衝著陸寒驍眨了眨眼,隨即誇張的驚呼出聲。
「呀,不會沈夫人也是害喜吧,周院判,您快給沈夫人把把脈。」
沈夫人胃裡翻江倒海,想要忍著噁心,卻根本辦不到。
她奮力地抬頭瞪向司寧,司寧就回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皇上將一切看在眼裡,衝著周正生使了個眼色。
周正生走上前,伸手搭上了沈夫人的手腕。
這一診不要緊,不等診脈結束,他自己竟然也彎腰犯起了噁心。
「嘔!」
這症狀就像是連鎖反應一般。
「嘔!」
皇后也彎腰乾嘔了起來。
除去陸寒驍和後進來的皇上、三皇子還有那個鐘御醫外,其他人都紛紛乾嘔了起來。
司寧看著眼前的壯觀一幕,嘖嘖稱奇。
集體懷孕,真是天煞的福氣啊。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敢出來認孩子了?
心裡想著的時候,沒注意有三道視線同時朝著她看了過來。
皇上見著,忙讓人又去御醫院喚了御醫過來。
趁著這個功夫,鍾御醫忙先給皇后診了脈。
「如何?」
鍾御醫這會兒有種被架在刑場的感覺,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流。
皇上急著催促道,「到底如何?」
鍾御醫嚇得直接跪到了地上,低聲回稟。
「回皇上,是……是喜脈!」
「你說什麼?」
不等皇上發話,皇后率先忍著噁心摔了杯子,狠戾的目光落到了司寧身上,聲音毫不掩飾的殺意。
「你再說一遍,我怎麼了?」
鍾御醫被問得頭皮發麻,垂著頭不敢看上方的兩人。
皇上沉了沉氣,示意他去給周正生看看。
結果診斷出的結果驚人的相似。
同樣是喜脈!
周正生臉色鐵青,「胡說,我一個男人怎會診出喜脈?」
「是啊,鍾御醫你是不是診錯了,確定是如珠走盤之脈搏?」司寧淡淡的問道。
鍾御醫不敢抬頭,只垂著頭應了一聲。
「是。」
「胡說!」
龍顏大怒!
所有人都齊齊跪到了地上,連皇后也忍著難受跪了下去。
皇上視線在眾人身上徘徊了一圈,最後落到了皇后身上。
「皇后,事情是在你宮中出的,該你給朕一個說法。」
「是,皇上,嬪妾這就讓人去查。」皇后忍著噁心恭敬地道。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鬧出這檔子荒唐事,皇后難辭其咎。
她要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件事怕是沒那麼容易掀過去。
「寒驍,先跟著我回去。」
皇上甩袖離開,陸寒驍起身跟了上去。
臨走前,他朝著司寧看了看。
司寧衝著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皇上一走,眾人起身。
皇后喝了一杯宮人端上來的茶,方覺得緩過來一些。
面容威嚴地掃過眾人,厲聲說道。
「既是出了這檔子的事情,各位夫人稍等片刻吧,等本宮查出幕後之手,再行離開吧。」
好好地來皇后宮中喝杯茶,結果所有人都被診出了喜脈,這種荒唐事自然要當眾查的水落石出,免得日後被人詬病。
她朝著下人們下著命令,「先讓御醫查查這症狀的緣由,在查查殿裡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一併上報。」
按理說出現了奇怪的症狀,最該先查的該是吃食和喝過的茶。
可皇后偏偏繞過了這些,先查殿裡可疑的東西。
司寧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裙擺,嘴角緩緩扯出了一個弧度。
原來如此!
很快宮女回稟了檢查的結果,「娘娘,在焚過得薰香中發現了牽牛子,御醫說正是因為這個東西,大家才會出現剛剛的症狀……」
「是司寧,剛剛只有她接近過香爐!」
沈夫人率先指向了司寧,眾人視線再次落到司寧的身上。
司寧起身衝著皇后跪了下去。
「娘娘,臣妾進宮前是搜過身的,就算我接近過香爐,這也不能說明臣妾做了什麼,再說最先出現症狀的是臣妾,還險些被人說成通姦呢,這麼做對臣妾有什麼好處呢?」
「其實沈夫人的話也提醒了臣妾,臣妾是最先有的症狀,沈夫人見我乾嘔的幾下,就說我是懷了身孕,試問哪位夫人看見旁人乾嘔,就會先懷疑那人是懷了身孕的……」
「除非……她事先知道什麼!」
「你……你胡說八道!」
沈夫人氣急敗壞站了起來,司寧對上她的目光。
「沈夫人說我是胡說,可你離著香爐是最近的,要說有機會往香爐里扔東西的,你比我更有機會,你又未卜先知,打從我進到這間寢殿,你就處處針對我,我倒是想問問,我和你從未見過面,這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