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不許去

  原來不光是來試探的,還是來示威來了。

  司寧覺得還是她性子太軟了些,否則怎麼個個都到她跟前蹦躂呢?

  並未馬上回答,而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淡淡地道。

  「這事二哥可是問住我了,自從我被冤枉通姦,她站出來作證後,我就不太敢用了這個人了。」

  「這丫頭主意大得狠,跟了虎哥到底是臨時起意,還是說……一拍即合,還得問問虎哥才行。」

  陸致遠垂著的手緊緊握成了拳,似笑非笑盯著司寧。

  司寧也不在意,笑著回視著他的目光。

  半晌陸致遠笑出了聲,垂眸拿起桌上的茶杯,邊喝邊道。

  「弟妹可真會開玩笑,虎哥還是個孩子,肯定是受人矇騙的,絕不會有旁的心思。」

  陸寶虎到底有沒有旁的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陸致遠願意裝傻,司寧也沒點破。

  她笑了笑,問道,「二哥今日來所為何事啊?」

  陸致遠整日都忙,不會無緣無故來他們三房。

  陸致遠理了理身上的長衫,緩緩開口。

  「母親病了,我想著該給母親去祈福,可你二嫂那個手你也知道的,如若弟妹無事,不如替著我們跑這一趟,順道也給三弟求個平安,讓他早日醒來。」

  連藉口都替著司寧想好了,這一趟司寧非走不可。

  可這又是什麼把戲,司寧暫時不知。

  她沒推辭,答應了下來。

  「好,二哥,過幾日我就出發。」

  「別等過幾日了,明日我看日子就不錯,福源寺離著我們最近,去那裡就好,早去也好早回。」

  司寧凝眸,陸致遠笑著舉了舉手中的茶杯,仰頭一飲而盡。

  他起身站了起來,叮囑道。

  「弟妹可不許忘了,否則母親無人替著祈福,這身體怕是好不了。」

  司寧點了點頭,目送著陸致遠離開。

  他一離開院子,陸寒驍便從屋中走了出來。

  見司寧還傻愣著坐在院中,走了過去。

  「最近二哥時常往返京郊,福源寺就在那個方向。」

  這是在提醒司寧,陸致遠讓她祈福沒安什麼好心。

  司寧抬眸,對上陸寒驍的目光,腦中響起冥寒之前的那番話。

  凝神的功夫,額頭挨了一下。

  「陸寒驍!」

  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陸寒驍嘴角微不可查地扯了扯,抬手又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不許去,知道嗎!」

  司寧捂著腦袋,蹭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聽到這麼一句,愣了一瞬,在反應過來時,陸寒驍已經出了院子。

  只留她一人站在原地發呆。

  「夫人,您怎麼了?」

  見司寧發呆,秋菊走上前問道。

  司寧回過了神,仰頭看向上方的人。

  「你剛才去哪兒了?」

  「奴婢去了前院,有人給您送來一封信。」

  司寧不解,接過秋菊手中的信封,展開後,只看了一眼,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誰送來的?」

  秋菊被她捏住了手腕,心下一驚,急著回道。

  「奴婢不知,奴婢去時,信件已經放到了門房,門房的人說是有人點名要給夫人的。」

  司寧緊緊攥著手中的信,眸子一點點眯在了一起。

  「明日跟我去趟福源寺,別驚動陸寒驍。」

  秋菊不知那信里到底寫了什麼,可知司寧的性子,並未多問,福了福身子應下了。

  司寧回了房,一直想著陸致遠的目的。

  那封信就算不是陸致遠所為,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他逼著自己去福源寺,一定存了什麼目的。

  除了要殺自己,司寧想不出其他的。

  可現在陸致遠掌握著先機,她就算不想去也得去。

  她不想死,也不能連累無辜的人遭殃。

  這一夜,司寧睡得格外不安穩。

  第二日天剛剛蒙蒙亮,便坐上了馬車,直奔福源寺。

  福源寺在城郊,並不算遠,來去只需兩個時辰即可。

  一坐上馬上,司寧便朝著秋菊問道。

  「冥寒那邊你怎麼說的?」

  昨日陸寒驍已經回房休息了,司寧在屋中的薰香里加了一點特殊的東西,以至於陸寒驍至今還在沉睡。

  秋菊如實回道,「我說夫人要出門辦些事情,並未提及上香之事。」

  「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了嗎?」

  秋菊點頭,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

  「夫人,您為何讓奴婢帶匕首這些,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既然帶了秋菊來,司寧便沒打算瞞著她。

  「確實出了一點事情,我的一個朋友被人綁了,如今生死不明,那人昨日給我送信,讓我今日來一趟福源寺,」

  「秋菊,我知你對我衷心,但今日之事很是兇險,一會兒你不必跟著我,只會在外做接應,如若我一直不曾出來,你就去找陸寒驍,讓他來接應。」

  秋菊大驚失色,「不可,夫人,怎麼能讓您去冒險,奴婢去便可,您放心,奴婢不才,但是救一個人卻是能辦到的,絕不會讓您的朋友有任何閃失。」

  「他們點名讓我去,你去了只會適得其反,這件事是衝著我來的,只有我去,才能讓他們得償所願。」

  「可是夫人,奴婢怎麼能讓您……」

  司寧拉住了秋菊,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不會有事,你只需記住我的話就好,不要跟來。」

  上一世司寧百毒不侵,她發現這具身體也是如此。

  既是如此,她也不用擔心對方下毒暗算之類的。

  她去更能全身而退!

  可秋菊還是不放心,執意要跟著司寧。

  眼看著路走了一半,兩人達成不了共識,司寧語氣有些重。

  「秋菊,這是命令!」

  「可夫人……」

  話未說完,只聽咚的一聲,馬兒突然發了瘋,朝著前面衝去。

  秋菊第一時間扶住了司寧,掀開帘子想要查看外面的情況,卻不知何時車夫已經不見了蹤影。

  「夫人我去駕馬,您扶好。」

  司寧點頭,兩隻手扣著車廂的邊緣,才堪堪穩住身體。

  秋菊去了外面,緊緊勒住韁繩,迫使馬停下來。

  可於事無補!

  馬受了驚嚇,一個勁兒地狂奔。

  此處周圍都是懸崖,稍有不慎就會車毀人亡。

  秋菊緊張的額角已經冒了一層冷汗,即使用盡了全力,也依舊沒讓馬車速度降下來。

  眼看著馬車衝著懸崖奔去,秋菊心頭一震,不知所措時,車廂里的司寧探了出來,冷冷地道。

  「棄馬跳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