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綏瞥宋安欣一眼，沒有理會，輕輕將路言兮攬住。
一手扣在路言兮腰間，一手抬起來摸了摸路言兮的臉，鏡片下的雙眸看不清情緒，聲音卻能明顯聽出溫柔了幾個度：「怎么喝這麼多酒？難受嗎？」
路言兮搖搖頭：「不難受。」因為她臉貼著宋綏，這麼搖頭，瞧著更像是在他身上蹭著撒嬌。
「高興就多喝了點，但也沒有喝很多，沒醉，就是頭有點暈。」
這還沒醉。
不過見她喝醉後這麼依賴他，宋綏心裡是高興的。
將她攬緊一些，看向正在打量他的慕華，「慕小姐。」
慕華輕輕挑眉：「宋大少。」
她現在信了兮兮說宋大少也喜歡她的話。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如果不是真的將兮兮放在心裡，那個待人疏離冷淡的宋大少不會直接將兮兮抱在懷裡，不會如此溫聲細語又耐心地小聲關心詢問，更不會在兮兮抱他親他的時候不閃不避。
「兮兮今天高興，我們就多喝了點。呃，其實也沒喝多少，就開了兩瓶酒，只是兮兮酒量向來不怎麼樣，沒喝幾杯就醉了。」
別看路言兮出國那兩年夜夜酗酒，她酒量其實很一般，和慕華這個混跡生意場、不知喝酒談成多少生意的大酒量完全不能比。
「兮兮就交給你了，安全將她送到家。」
「需不需要送你？」宋綏禮貌問。
慕華擺擺手：「不用不用，我有司機來接，走了。」
看到宋安欣，沖她笑笑：「安欣也在啊，今天兮兮醉了，改天得空再約你和兮兮一起出來玩。」
「好的，慕華姐路上注意安全。」
宋安欣心不在焉地回著。
她注意力還在路言兮和宋綏身上，剛才路言兮親宋綏那一幕驚得她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
「嗯？安欣也來了嗎？」路言兮要從宋綏懷裡探出頭去看，被宋綏按了回去。
「嗯，也來了。我們先回家。」
宋綏抬頭對又一次驚呆的宋安欣說：「你來開車。」
宋安欣就這麼迷迷瞪瞪地拿著車鑰匙坐上駕駛座，回頭見宋綏小心將路言兮扶上車后座，隨即他也跟著坐上去。
不是各坐各的，宋安欣清楚地看到宋綏坐上車後就將路言兮攬著靠在他身上，兩人幾乎是抱在一起。
「……」
她真的有很多話想問啊！
「發什麼愣？開車。慢一點，別像平時一樣恨不得飛起來。」
宋安欣：「……」她平時開車哪有飛起來？她不就是車技好一點車開得相對快一點嘛！
路言兮像是醉得不輕，很快忘記宋安欣的存在，靠在宋綏懷裡一聲一聲喊他「綏哥哥」。
喊得宋綏心痒痒。
「怎麼了？」
路言兮從他懷裡抬起頭：「綏哥哥，我是喝醉了嗎？」
「綏哥哥，我是在做夢嗎？」
「綏哥哥，我很開心。」
「綏哥哥，我很想你。」
「綏哥哥，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你別怪我，我以後都會陪在你身邊，我哪兒都不去，就陪著你……」
「綏哥哥，我很開心。」
她有點語無倫次，似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沒有一點規律。
「嗯，你喝醉了。」
宋綏輕輕摸著她的臉。
「你很開心，我知道了。」
「我也很想你。」
「言言，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不會怪你，你說以後都陪著我，我很高興。」
「你很開心，我知道了。」
句句有回應。
耐心又溫柔。
聽得前排開車的宋安欣都觸動不已。
此情此景，去追究兮兮姐和大哥到底是什麼情況好像已經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你高興就好。」路言兮對他笑了笑，「我希望你高興。」
宋綏垂眸望著她，仿佛要看進她內心深處，將她看透。
可惜，看不透。
他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也不清楚她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她變成現在這樣。
她之前因他問起她這些年好不好，瞧見她落淚時，他就想去查一查她這些年在國外的情況。只是沒經她允許就去查，他擔心她會不高興，所以有點猶豫。
此時又見她這樣，他不再猶豫，打算明天就聯繫私家偵探去查。
回去要半個小時的車程，宋安欣車開得很慢，要多花一點時間。行車過半，路言兮靠在宋綏懷裡睡著了。
宋安欣這才開口問出心裡的疑惑：「大哥，你和兮兮姐……你們怎麼回事？」
她剛剛瞥見大哥好像低頭親了一下兮兮姐的額頭！
抱一抱算正常，畢竟兮兮姐喝醉了，以他們家和兮兮姐的關係，大哥將兮兮姐當妹妹看，抱一抱也沒什麼。
可親親……就不是以大哥將兮兮姐當妹妹看能解釋的了。
反正她長這麼大，大哥都沒有親過她這個親妹妹一下。
本來兮兮姐之前住到大哥的公寓去給大哥做飯就讓她有點不淡定了，沒想到還有更令人震驚的在後頭等著。
難道兮兮姐和大哥變成現在又親又抱的，是兮兮姐在大哥的公寓住那幾天發生了什麼？大哥因為兮兮姐特地去給他做飯被感動了？
可大哥是這麼容易就被感動的人嗎？
「你覺得呢？」
宋安欣：「……」她不知道，她現在腦子裡想法很多。
「大哥，你是……喜歡兮兮姐嗎？」
「你覺得呢？」
「……」好吧，她懂了。
這一懂，八卦的心就控制不住地躁動起來，「大哥，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兮兮姐的？應該不是兮兮姐出國前，那時你瞧著就不像對兮兮姐有意思的樣子。不是兮兮姐出國前，就只能是她出國後了。是她出國期間，還是她回國以後？」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我好奇啊！」
「算了，看大哥你這樣應該也不會告訴我，當我沒問。」從後視鏡瞄一眼靠在宋綏懷裡乖巧睡著的路言兮，「就是兮兮姐，她以前不是喜歡二哥嗎？她會喜歡你嗎？」
「你剛才聾了？」
宋安欣：「……」倒也不用如此毒舌。
不過她確實犯蠢了，兮兮姐剛才說那些話，又是很想大哥又是以後都陪著大哥的，一看就是對大哥用情至深。
「可是，怎麼會呢？兮兮姐以前明明喜歡的是二哥啊！」
「大哥，兮兮姐出國期間，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聯繫她了？你偷偷聯繫兮兮姐，經常和兮兮姐聯絡，然後你們的感情才悄悄變好。」
思來想去，只有這個解釋最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