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好久不見啊！」
宋綏來這邊幾天後，西德蒙的處境越來越不容樂觀，算是在做垂死的掙扎。這天，他登門來見杜元臻。
準確地說，他是登門來見在家裡「休養」的愛麗絲，杜元臻一接到消息就趕去愛麗絲家，兩兄弟這才見面。
要不是這樣，杜元臻可不會單獨去見西德蒙。針鋒相對這一年以來，他可是一次都沒有單獨去見過西德蒙。
西德蒙是瘋子，在西德蒙的地盤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杜元臻是很惜命的，也從來不妄自尊大，可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賭。
「大哥今天怎麼有閒心來看愛麗絲？愛麗絲在家養傷都快有一年了，你還是第一次來看她呢。」
西德蒙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沒有了以前的意氣風發，不過倒是沒有變頹廢，只是變得更陰婺了。
站在那裡就讓人感覺陰沉沉的。
杜元臻也算膽子大的，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但他還是不敢輕易離西德蒙太近。
有些人被逼到絕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不過杜元臻早已做好西德蒙登門後的應對準備，也不怕西德蒙就是了。只是可以避免的危險，他沒必要去刺激對方使得危險發生。
西德蒙——杜元曄盯著杜元臻看，他每一縷落在杜元臻臉上的視線都好似要將杜元臻刺穿一般，陰冷又狠戾。
杜元臻也不慌，好整以暇沖他笑。
很是散漫。
杜元曄的視線轉而落到他面前輪椅上坐著的愛麗絲——杜元沁身上。
杜元沁傷是養得差不多了，但她被限制自由將近一年，杜元臻又時不時拿路言兮和宋綏的事來刺激她，現在她的精神已經有點恍惚。
換個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有點瘋了。
有時候瘋瘋癲癲，有時候發呆發愣，有時候又是正常的。正常的時候她會在別墅里大罵杜元臻，什麼難聽的話都罵。被杜元臻派來盯著她的人轉述給杜元臻，杜元臻也不生氣，反而很高興。
他當然不是為杜元沁還有精力罵他而高興，單純是因為看到杜元沁的慘樣幸災樂禍。
「愛麗絲。」杜元曄出聲叫杜元沁。
杜元沁愣愣的，雙目沒有焦距，沒給他一點反應。
像是沒有聽到杜元曄的聲音。
杜元曄眸中陰婺更甚：「愛麗絲，聽說宋綏來了。」
聽到宋綏的名字，杜元沁終於有了點反應。
見此，杜元曄面色更沉：「愛麗絲，沒想到你竟還是個情種，為一個男人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他當然不是關心杜元沁，他是單純因杜元沁給不了他助力發怒。
「大哥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杜元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笑得很開心，上下打量杜元曄的慘狀，「大哥你變成今天這副樣子，難道就不是因為一個女人？要不是你色慾薰心看上路言兮，你現在還是卡萊家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權力至高的家主。」
「可惜了。」
「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大哥怕是一輩子都想不到你會因你從來看不上、當玩物一般對待的女人慘敗至此吧。」
杜元曄手上握緊了拳頭，手上青筋直冒。
他是繳了武器才被允許進這棟別墅，所以這會兒杜元曄手上沒有武器。要是有武器，以他的性格，憑杜元臻這幾句，他怕是早就直接對杜元臻出手了。
「所以人啊，還是不能太妄自尊大，不能隨便輕看別人，即便那些人確實微不足道不具威脅。有句話怎麼說的，常年打鷹，終會被鷹啄眼？是這麼說的吧？」
「羅斯，聯合外人對付自家人，到時家族的地盤和生意被外人瓜分出去，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對我是沒什麼好處啊。」杜元臻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可我不在意啊。」
杜元臻手搭在面前的輪椅靠背上，懶散地笑了笑：「大哥，你可真是太不了解我了，我可不是會在乎家族利益是否折損的人。只要能達到我的目的，家族利益什麼的，折損就折損了唄。」
「反正一輩子那麼長，誰又能保證曾折損的東西，我不會在將來某一天再賺回來呢？」
「哎，雖說這樣是折騰了一點，我原本也不是喜歡折騰的人。可是沒辦法啊，誰叫你們來招惹我呢。你們要是不來招惹我，我哪裡需要這麼折騰一回。」
「還有，和布希家族比起來，我們卡萊家族要好多了不是麼。我們卡萊家族只是搭上原本屬於大哥的一部分地盤和生意，布希家族作為謀害莫柯的主謀，搭上的可是整個家族呢。等這次事情結束，三大家族就要變成兩大家族了。」
「這麼一對比，大哥心裡會不會覺得好受多了？」
「說起來，大哥你要對莫家的當家人動手，怎麼也不提前知會我們一聲呢。對莫柯出手，莫柯不管是死是活，一旦被莫家得知，我們卡萊家族都會有不小的麻煩，你這可是拿大家的利益和性命在開玩笑，身為家族掌權人，你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莫柯死了便罷，至少沒有莫柯的莫家，對付起來會容易很多，偏偏莫柯還沒死。一個卡萊家族的家主加上整個布希家族一起布局，竟也沒能要莫柯一人的命，你們也太沒用了。」
「啊，我聽說莫柯這條命能撿回，還和那位路大小姐有莫大的關係呢。」杜元臻繼續補刀，「大哥想必也聽說了吧，莫柯直升機失事時，路大小姐和莫家那位大小姐正在那附近旅遊呢。」
「我聽說那是一個很偏遠的漁村，車路都不太通，平時壓根沒什麼外人踏足。大哥你說，怎麼就那麼巧，路大小姐就帶著莫家大小姐去那裡遊玩呢？」
「還不是只待一天兩天，而是待了十多天。並且在我和愛麗絲出現在那裡，愛麗絲險些傷到路大小姐，宋綏趕去救人的情況下，路大小姐都沒有離開那個漁村，只讓宋綏將我和愛麗絲帶走。」
「你說路大小姐為什麼偏要堅持留在那個漁村呢？真像她說的那樣是想要開發那裡，留下來考察的嗎？」
「還是說，路大小姐早就得到了什麼消息，特地在那裡守株待兔的呢？那麼問題又來了，她就算有能耐提前知道有人要對莫柯下手，又是怎麼知道對方是怎麼下手、莫柯具體在哪個位置出事的呢？」
「大哥，你以為是個不足為慮的小白兔，殊不知你招惹的是一個怎般厲害的人物呢。路大小姐不是個尋常女子，你因她慘敗至此也不算很丟人，看開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