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北城章家非常之熱鬧。
唐翩翩一直在給路言兮實時播報。
今天唐翩翩又打來電話說周夕悅和那個抱錯的章家大少章博才吵架的事。應該是章博才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周夕悅壓不住脾氣破口大罵,據說罵得十分難聽,剛好被回家的章廖聽到。
章廖本就對尹雙為博出位把女兒和別人家的兒子調換,讓他真以為自己有了可以繼承香火的兒子一事很憤怒,是尹雙手段了得又會撒嬌,章廖才沒有將她趕出章家。
但章廖已然對尹雙很不喜。
至於周夕悅,一個可能已經惹得唐家許家和宋家不快的人,要不是她是章婉瑜帶回來的,章廖都不會允許她進家門。
周夕悅能住進章家,全是看章婉瑜的面子。
許是周夕悅是章婉瑜帶回來的,以前處處針對尹雙和章博才的章家原配夫人劉翠翠對周夕悅雖說仍有不喜,倒也沒有對她惡語相向,她只當家裡沒有周夕悅這麼個人,直接無視周夕悅。
章廖今天有樁生意談得不順,本就心情不好,一回來就聽到周夕悅和章博才猶如罵街潑婦一樣地爭吵,當即怒得將他們包括尹雙在內都趕出了章家。
章婉瑜試著為周夕悅求情,她剛要開口就被章廖狠狠一個眼神嚇了回去,不敢再開口,只能歉疚地看著周夕悅。
周夕悅哪裡還管這些,嚇得立馬委屈哭求章廖原諒,可惜還來不及施法就被尹雙一巴掌扇在臉上打斷了。
周夕悅找回來,讓尹雙多年的計劃一朝成空,尹雙本就對她不喜,自她住進章家,尹雙就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這下被她害得被趕出住了二十多年的章家,尹雙可謂是對她厭惡到了極點。
他們哭著喊著求饒,章廖聽得不耐煩,直接讓管家把他們轟出去。
章家不喜歡女兒,親生女兒靠不住,抱養的兒子更是連女兒都不如。被趕出章家後,尹雙壓根不管兩人,她自己憤憤搬去名下的公寓,打算等事情告一段落再重新謀劃。
被趕出章家,親媽不管她,周夕悅沒有辦法,只能向章博才求和,打算找章博才合作,卻得章博才一聲冷笑。
章博才理都不理周夕悅,他出國了,是章婉瑜看在多年姐弟情分自掏腰包負責他所有出國的費用。
「反正外面是這麼傳的,說章博才自來好面子,被曝出並非章家親生,他早就在北城待不下去,打算出國避風頭。卻因沒錢求到章婉瑜面前,章婉瑜心疼他,願意負責他出國的所有費用。」唐翩翩說。
路言兮聽懂了。
怕是章博才早就認清局勢選擇和章婉瑜合作,等他將尹雙母女弄出章家,章婉瑜拿出一筆錢安排他出國。
「這麼說,那位章家大少爺是不管他的親生父母了?」
唐翩翩笑說:「顯而易見。」
「章博才是被章廖當繼承人培養的,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他就算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也有幾分頭腦。加之他被章廖養得將章廖自私自利的習性學了個十成十,這種時候他當然是選擇顧全自己,哪會去管為了錢將他送人,從來沒有見過面的親生父母。」
「不得不說,章婉瑜是真有點本事,竟能說動章博才離開。這樣一來,章婉瑜在章家可就完全沒有對手了。」周夕悅不算。
才幾天時間周夕悅就被章博才弄得被趕出章家,她連章博才都鬥不過,又怎麼可能是章婉瑜的對手。
她連做章婉瑜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章婉瑜的隱忍工夫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換了別人,怕是早就忍不住爆發了,她卻到現在都還能穩住她處於弱勢善良大度的形象。」
確實。
這個路言兮贊同。
「後來呢?周夕悅離開章家之後如何了?」
「無處可去,去找了那個住在酒店每天打電話關心她的馮陽,最後遭馮陽好一番打臉,並從馮陽那裡得知宋淮已經出國,宋家有意培養安欣做繼承人的事,再次氣暈被送醫院。」
「被馮陽打臉?」路言兮輕挑一下眉頭。
「就是之前給你的那份《周夕悅小姐的二三事》啊,我給馮陽也發過一份。」
路言兮其實猜到了,畢竟上輩子從始至終都痴戀周夕悅甘願當周夕悅備胎的馮陽,這輩子對周夕悅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說是不放心周夕悅請假去北城陪她,實則馮陽根本沒什麼實質性的行動,只打打電話給周夕悅表達一下關心,其他時間他都在約朋友喝酒吃飯到處玩。
「馮陽大概是將那份文件給周夕悅看了。」
唐翩翩說著,輕「嘖」一聲:「都說女人不能得罪,事實上男人更不能得罪。你瞧馮陽以前對周夕悅多喜歡,一朝得知被周夕悅耍了之後,報復回去可一點都不手軟。為報復周夕悅,特地請長假陪周夕悅周旋,只為在周夕悅最落魄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
馮陽把周夕悅送到醫院,等周夕悅搶救回來,他幫周夕悅付了幾天的住院費,然後給周夕悅的親生父親章廖去了電話就回了江城。
章廖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最是在乎臉面。他可以不讓周夕悅這個女兒進門,卻不能明知她病重連醫藥費都不出就這麼放任她等死,章廖丟不起這樣的臉。
馮陽聯繫章廖,章廖立刻就安排助理去接手。
這算是馮陽對周夕悅最後的仁慈了。
說到這裡,唐翩翩感慨:「到底是真心喜歡過的人,馮陽最終還是做不到真正狠心。周夕悅自身條件不算差,她要是別老是想著嫁進宋家那樣的門庭,而是選擇和馮陽在一起,好好和馮陽撐起馮家,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歸宿。可惜了,眼高手低,人心不足。」
「現在宋淮不在國內,章家只要有點腦子就不會為了周夕悅做蠢事。兮兮,不會再有人來煩你了,你安心準備你和宋大少的婚事吧。」
路言兮輕笑應:「嗯,為我的事,你們費心了。」
「這算費什麼心,動動手指的事。」
某天,魏初語和幾個朋友去酒吧玩,也從朋友那裡聽說了這些事。
「這才多長時間啊,竟就發生了這麼多事。」魏初語感慨道。
朋友驚訝:「感情你還不知道啊!事情和宋家有不小的牽扯,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你以前不是最關注宋家的事嗎?怎麼,打算放棄宋大少了?」
這個朋友剛從外地回來,對有些事還不了解。
她此話一出,旁邊的人就撞了撞她,示意她別說了。
女生這才意識到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