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少年簪花

  沅凌對秦舒的縱容,朝臣都不敢去細想,光是皇后每年都有近乎小半年不在宮裡這一點,就夠驚世駭俗。Google搜索

  「這次真的不去?」

  秦舒慵懶地靠在軟塌上,精緻的香爐中燃的是沈鸞送來的香,出自施雲楚之手,安神靜心。

  「我的賀禮讓沅蘇帶去就成,今年留在宮裡,陪皇上過中秋。」

  秦舒連著在千樹島過了許多次節日,沅凌都不曾說過什麼,她握住沅凌的手,「你不高興嗎?」

  「我很高興。」

  秦舒笑起來,靠在沅凌肩上,「等再過些年,你肩上沒了這麼重的擔子,咱們也可以如太上皇和甄皇太妃一般去行宮住,那時想去哪裡都行。」

  她那日見到沅凌鬢間生出了一根白髮,忽然就有些恍然,等到之後再見到他,又找不見了,想來是讓李公公給拔掉了。

  「太上皇近來身子不大好了,咱們沒事兒就去看望看望。」

  ……

  沅蘇對千樹島可太熟悉了,他此次來並未帶太多人手,熟門熟路地登島,沒提前讓人去傳話。

  他直接去了後山那片紫妍花田,果不其然,看到了秦嬌嬌的身影,如同往常一樣坐在花藤架下的鞦韆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蕩。

  沅蘇嘴角揚起,正要上前,忽然看到她旁邊的鞦韆架上也坐了一個人,卻不是秦如霽,是一個,自己沒見過的少年。

  秦嬌嬌扭頭跟他說話,那少年沒有什麼表情,卻接過她手裡遞過去的小花環,猶豫了一下才放在了自己頭上。

  「我就說很好看吧,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紫妍花跟你很相配,果不其然。」

  秦嬌嬌眼睛亮晶晶地欣賞,是真好看,少年簪花,時年是她見過的同齡人里最好看的了,好像畫一樣。

  「嬌嬌。」

  秦嬌嬌聽見有人喊她,立刻回頭去看,看見了沅蘇驚訝地「呀」了一聲,隨即跳下鞦韆快步跑到他跟前,然後皺了皺眉,「跟你說多少次了,要叫我嬌嬌姐,真是的,還是小時候可愛。」

  沅蘇笑容無辜,也不說話只笑。

  秦嬌嬌圍著他繞了兩圈,「你怎麼比我高這麼多?宮裡伙食這麼好的嗎,明明比我還小兩歲,是不是過分了。」

  「我往後可能還會再長點,這才哪兒到哪兒。」

  「也是,男孩子還是高一些好。」

  秦嬌嬌說著又得意起來,「不過再高也是我弟弟。」

  她習慣性地踮起腳,在沅蘇頭上摸了摸,如同摸秦如霽一樣。

  沅蘇眸色微微閃動,「我還沒去跟王爺王妃請安,猜到你會在這裡所以先過來看看,那位是……」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

  秦嬌嬌跑回去將站在鞦韆邊的時年拉過來,「這是時年,千機谷少谷主,擅長機關,我也就比他厲害一點點,這是沅蘇,當今二皇子……不對,當今太子殿下。」

  秦嬌嬌朝沅蘇眨眨眼睛,沅蘇無奈地笑笑,「連你也打趣我。」

  「哪有,我是在替我自己抬高身份,當今太子殿下來給我慶生,我多有面子呀。」

  沅蘇已被立為太子,只是在秦嬌嬌這裡,他與從前並無分別。

  「走吧,趕緊去跟爹娘說一聲,他們早就等著了。」

  ……

  沅瑾是三日後到的,他一到,千樹島青梅竹馬的四個孩子就聚齊了。

  秦戈和沈鸞從來不拘著他們,孩子們有孩子們相處的方法,且這四個孩子都很有分寸,只要保證他們的安全,隨他們玩兒去。

  後山從紫妍花田再往後走,繞開石脂水井的那座山頭,有一處開闊的小山谷,山壁上有一個敞亮的石洞,當年四個孩子發現之後,便將此地當做了他們的秘密基地。

  到如今,石洞裡桌椅設施齊全,還有秦嬌嬌設置的機關,又安全又乾淨。

  再次聚集到這裡,卻多了一個人。

  時年對石洞內外的機關很感興趣,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問秦嬌嬌,「這些都是你做的?」

  「是呀。」

  「看著有些簡陋了,以你的本事,該能做得更加精妙一些。」

  秦如霽和沅蘇沒說話,沅瑾卻忍不住道,「這些是嬌嬌幼年時做的,那會兒她才七八歲,卻很有毅力和想法。」

  時年愕然了一下,抿了抿嘴唇,「那便是了,你果然很厲害。」

  被一個這麼好看的人誇獎,秦嬌嬌自然是高興的,一張嬌艷的臉上綻放出笑容,讓時年有些不自在別開了眼。

  沅蘇將話題岔開,問起沅瑾的事來。

  「父皇讓你這次隨我回宮,你一聲不響地請旨隨素年法師雲遊,誰想得到一走就是三年,珍妃娘娘起先都氣暈過去好幾回。」

  沅瑾臉上有著超出他這個年紀的淡然,只是在幾個夥伴面前變得生動了許多。

  「我隨法師雲遊父皇是同意的,國朝江山錦繡壯闊,遊歷途中我還請嬌嬌探查到了兩處石脂水,也是父皇允許我不必回宮。」

  他朝著秦嬌嬌拱拱手,「多謝嬌嬌相助,要不是跟著你一塊兒隨吉特先生學了些皮毛,我怕是也看不出端倪,也就不好在外逍遙這麼久。」

  秦嬌嬌咯咯咯地笑,「合著你飛鴿傳書讓我去探查石脂水就為了不回宮?」

  「是為了能游遍天下。」

  沅瑾眼睛放光,「不止是國朝,我還想去周邊列國遊歷,見一見他們的風土人情,山川景色,天下風光無數,怕是我有生之年都走不到一半。」

  秦如霽托著腦袋,「那皇上讓你這次回宮,會不會不讓你走了?」

  沅瑾挺有自信的,「不會,光是這兩處石脂水井對父皇對朝廷就有重要的意義,再說了太子已定,我在不在宮裡都是一樣,他沒理由拘著我。」

  「那你母妃那裡……」

  沅瑾的眸色沉靜下來,淡淡道,「她終會接受的,我無法按著她希望的樣子長成,能做的,就是不要再給她無謂的希望,遠離她的視線,讓她儘早想明白。」

  沅瑾的事情他們幾個都知道,珍妃對沅瑾已經不是寄予厚望這樣簡單,他每年只有來千樹島的時候才能喘口氣,逃開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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