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的扇墜還未做好,卻提前收到了一樣禮物。Google搜索
「廣陽侯府送來的?」
沈鸞放下繡筐笑起來,「舒舒又給我送什麼來了?每回一有什麼就往我這兒送。」
她打開送來的盒子,裡面又是個更加精巧的匣子,沈鸞卻愣住了。
這匣子……怎麼瞧著這麼眼熟呢?
她在秦舒那兒見過,裡面裝的是白玉玲瓏套球。
「這是舒舒送來的?」
「回姑娘,只說是廣陽侯府。」
沈鸞停頓了半天才伸出手,提起匣子往上一掀,白玉雕琢的球靜靜地躺在裡面。
「姑娘,這是……」
「先收起來。」
她煩躁地揮揮手,多一眼都不去看。
秦戈還真給她送來了!
紫煙讓屋裡伺候的人都出去,她放好東西也將門關上守在外面。
沈鸞坐那兒半天,想要接著繡吧,拿了針好一會兒也沒戳下去。
她要有點弄不明白了,前世並沒有這一出,她從不曾見過另一隻白玉玲瓏套球,所以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秦戈跟前世有了不同的舉動?
沈鸞思前想後,覺得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反常的表現?
她在面對秦戈的時候無法坦然相處,只要一與秦戈接近,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表情。
「不會是……我的錯吧?」
沈鸞要哭了,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沒辦法。
都是曹瑾的錯!
沈鸞咬牙切齒,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曹瑾!
……
此刻的曹瑾,也很不明所以。
「怎麼會這樣?那篇文章莫非沒有打動沈源鍾?」
這不可能啊,自己將文章交給他之後,他對自己的態度立刻熱情了許多,言語間都讚不絕口。
既然如此,怎麼可能就只讓自己從編修往修撰挪了一下?
前世他可是直接晉升為侍講!
曹瑾心中煩悶,修撰與編修又有什麼區別?連住處都不需要挪動,在旁人眼中,依舊是微不足道。
這與他期待的結果大相逕庭!
「或許,沈家是不信我的忠誠。」
他思忖半日,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定是前世自己成了沈家的女婿,便是自家人,他們才會不遺餘力地助他,而現在並非如此。
「是了,所以還是得娶了沈鸞才行,娶了她,我才能如有神助,才能靠著沈家達到上輩子沒能達到的境地。」
曹瑾眼睛裡滿是野心的光芒,他這次把握極大,不過是同樣的路再走一遍,他會走得更加平順精彩!
但當務之急,是要與沈鸞再續前緣。
……
沈家也剛好提到了曹瑾。
尤氏在院子裡氣急敗壞,「托沈玥的福,杜家娘子的宴請一無所獲!眼看著晴丫頭年歲到了,晏城適齡的男子就那麼多,若是都被旁人挑走,晴丫頭如何是好?」
她看了一眼沈源鍾,「老爺您也說說話,您每日出門在外,可有什麼人選沒有?」
沈源鍾略一沉吟,「我們沈家雖然百年世家,但到底在朝中沒什麼實權,若是三弟還在世倒另當別論,現如今,給晴兒尋一個忠厚老實,又勤懇上進的人家就已經很好。」
「好什麼好?莫非你捨得讓晴丫頭往後吃苦頭?沈家如何了?沈家在晏城的名聲眾人周知,怎麼不能盼一門好親事?老爺也上些心,你就沒什麼覺得好的人?」
「唔……還真有那麼一個。」
「姓甚名誰?哪裡人士?官至幾品?家裡都有些什麼人?老爺你快說呀!」
沈源鍾瞥了她一眼,慢條斯理道,「便是我上回提到的那個曹瑾,人是有真才實學,只要給他機會,必定能出人頭地,難得的是他為人謙遜,敬賢禮士,相貌又……」
「得了得了,就是那個庶吉士出身,無身份無背景老爺還誇成一朵花兒的那個?」
尤氏都懶得聽他說完,「老爺也說得出口?敢情晴丫頭不是您親女兒?挑這麼個人埋汰她?一個編修,也能娶我沈家的嫡長女?」
「不是編修,他如今已是修撰了。」
「有什麼區別嗎?老爺若當真欣賞他,怎麼不去給府里別的丫頭說項?我可看不上。」
「婦道人家,不可理喻。」
沈源鍾抬了口氣,他是真的很欣賞曹瑾,想著若是他的女婿該多好,只可惜啊,尤氏瞧不上,可惜了……
……
沈鸞花了幾日時間繡好了扇墜,精巧別致,清雅脫俗。
「與哥哥的氣質還算相符,應該不至於嫌棄得太明顯。」
她挑了一日,並一罐母親給她的,還未開封的新茶一道讓紫煙送過去。
不多時紫煙就回來了,然而手裡還捧著東西。
「姑娘,二少爺說,贈人禮物需要誠心,怎能讓丫頭相送。」
紫煙委屈。
沈鸞心裡服氣,比前世稍稍好相處一點,那也是府里脾氣最為古怪的沈文韶。
「行吧,我就親自跑一趟。」
她拍了拍紫煙的肩膀,從頭上拔下一根白玉簪子插到她頭上,「不氣不氣啊,一會兒若是我回來生氣,你也安慰安慰我。」
沈鸞親自帶著東西去了,再次進了沈文韶的院子。
他這次沒有看書,坐在桌邊喝茶,對面還放了一隻空杯子。
「哥哥。」
沈鸞讓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儘量真誠一點,語速很快地說明來意,並將東西放到了桌上,尋思著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坐。」
沈文韶下巴輕輕示意,沈鸞想速戰速決的願望破滅。
在桌邊坐下,沈文韶居然親手給她倒了杯茶。
沈鸞心裡惶恐,覺得這茶能喝嗎?不如拿回去供起來?
「不渴?」
「渴,渴……」
她端著杯子側頭喝了兩口,溫度適宜,茶香四溢。
沈文韶已經將扇墜拿在手裡翻看,臉上嚴肅的表情,就好像先生在檢查學生的作業一般。
沈鸞大氣都不敢喘,氣氛莫名有點凝滯。
「還不錯,算能見人。」
「呵呵呵,多謝哥哥誇讚。」
美不死他!下次不繡了!
「我給你的字,你可有照著練?」
沈鸞一愣,字?她還要練字的嗎?
見她的表情,沈文韶的眼睛眯了起來,「上回你拿回去的字,不是說了會好好練習?難道是誆我的?」
沈鸞本能地搖頭,「練了,真練了。」
「是嗎,那過去寫兩個我看。」
沈鸞此刻恨不得自己沒來過,多什麼事情要做扇墜?有那閒工夫嗑點瓜子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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