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朝她鼓勵地笑笑,先一步回去了馬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紫煙在原地站著,手指繞成了麻花兒,心中平靜不下來。
蘇白去得快回來得也快,手中拎著裝櫻桃煎的小紙包,雙手遞到了紫煙面前。
「是你經常去買的那一家,下次你若是想吃就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去買。」
紙包里有香香甜甜的氣息飄散出來,紫煙特別喜歡這家的櫻桃煎,便是因為這家的比別家的要更甜一些,她喜歡甜的食物。
不過她沒有立刻接過去或是拒絕,而是直直地站著,貝齒輕輕咬著下嘴唇,像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蘇白將櫻桃煎往前遞了遞:「不過是一些吃食,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順路去買而已。」
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但伸到紫煙面前的手並沒有收回去,就那樣一直舉著。
紫煙定了定心神,眼睛從櫻桃煎挪到蘇白臉上,「我只是個丫頭,蘇大夫是秦將軍身邊得用的人,生的又好又懂醫術,如何會在意我?」
這是紫煙一直以來心裡的疑惑。
就蘇白的身份,晏城那麼多想要跟秦家沾親帶故的人家,只要他肯,什麼門第出身的貴女怕都是娶得到的,為什麼會是自己?
誰知蘇白聽到她的疑問之後,臉上居然露出一抹令人費解的笑容來,他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摸,笑容里夾雜著一絲羞澀:「你覺得我,生的好呀,真的嗎?」
紫煙:「……」
她心裡「騰」的一下冒出一股子火來,克制不住地一腳踩在他的鞋面上:「這是重點嗎?」
「當然!」
蘇白一邊吸氣一邊樂呵呵地說:「我這不是怕我長得入不了你的眼嘛,心裡還忐忑了好一陣,這下好了,我就放心了。」
紫煙的眼睛慢慢地眯起來,跟在沈鸞身邊久了,多少沾染了一些她的氣勢,蘇白頓時收起笑容,表情變得嚴肅認真:「我跟著秦帥出生入死,好幾回我連身後事都交代好了,經歷生死,我再看人便不會去在意身外之物,我就覺得你好,一見到你我就高興,就忍不住想逗你,聽你罵罵我我都高興,你要真讓我說,我也說不上來。」
紫煙的俏臉一點一點染上緋紅色,蘇白表達得很生澀,但這樣沒頭沒腦的話,反而讓她有些頂不住。
「我……我也沒有每次都罵你。」
「我知道,有時候是我自己嘴笨不怪你,但我覺得你就是罵我的時候都是好看的。」
紫煙呼吸一滯,一向伶俐的嘴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連帶著身子都變得僵硬起來。
蘇白將櫻桃煎塞到她手裡:「你先回去吧,別讓沈姑娘等久了,等這些吃完我再給你買。」
紫煙的手指捏在紙包上,猶豫了片刻,拿著東西轉身離開。
等她上了車,車子動起來之後,她輕輕掀開車簾,還能看到蘇白站在原地傻乎乎地招手。
沈鸞靠在車廂里的軟枕上,眼神意味深長地盯著紫煙拿回來的紙包看,看得紫煙實在沒轍,將東西往沈鸞面前一放,「姑娘,我該怎麼辦呀。」
沈鸞失笑:「你這丫頭怎麼問我呢?該問問你自己才是。」
「可我……不知道……」
「你討厭蘇白嗎?」
「……不討厭,雖然他有時候挺煩的。」
「那喜歡嗎?」
「……」
紫煙不做聲,沈鸞心下里明白,蘇白在紫煙心中不是沒有位置。
「這件事我不會幹涉,你要自己做決定,你若是喜歡他,願意與他共結連理,往後的日子相互扶持,就應下他,若你覺得自己做不到,也不需要勉強。」
沈鸞將紙包塞回到紫煙手裡:「不要去想其餘有的沒的,蘇白不在意你也不必在意,你只單看這個人,他的品性你是否喜歡,日子是過給自己的,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紫煙抱著櫻桃煎若有所思,絲絲縷縷香甜的氣息隱約地飄在鼻尖。
……
那日之後,沈鸞偶爾會看到紫煙在閒暇時候在做針線,但總是遮遮掩掩地不給自己看,沈鸞都不必看都猜得到這是給誰做的。
或許是後來藏不住了,紫煙主動將東西拿來,「姑娘的女紅做得好,你幫我看看這鞋子我做得可還行?」
那是一雙男子穿的鞋,沒有花里胡哨的繡紋,但鞋面和鞋底看得出費了心思,做得厚實又柔軟。
「給蘇白做的?」
「上回我踩了他一腳,他那雙鞋都見他穿很久了,一直沒見他換過,天不是冷了嗎,那雙鞋子也該丟了。」
沈鸞翻來覆去看了,「做得挺好,他收到怕是要偷笑,沒準還不捨得穿。」
「一雙鞋子而已,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鸞抿著嘴笑:「那也要看是誰送的。」
「姑娘……」
「好好好我不說了。」
沈鸞覺得可以開始給紫煙準備嫁妝,這事兒是個細活,寧願慢一些都不能有任何疏漏。
正想著,有小丫頭著急忙慌地跑過來:「少夫人,大少爺要出府,怎麼說都不聽,蘇大夫今日不在府里,您快去看看吧。」
沈鸞嘆了口氣,看吧,她就說,遲早的事。
沈鸞趕過去的時候,秦賢已經出了院子,正在讓人備車。
「大哥,蘇大夫不是說你的身子如今只能在院子裡走動,你這是要去哪兒呀?」
「弟妹來了。我只是去一趟珍熹堂,不礙事的。」
「礙不礙事我也不是大夫,說了不算,只大哥的身子才好轉沒多久,母親因此喜不自禁,在小佛堂里連待數日,如今在府中吃齋念佛為了大哥還願,若你出去一趟又加重了病情,母親會擔心的。」
秦賢躍躍欲試的臉色立刻收斂了起來,沈鸞見狀吩咐他身邊的是從,「天涼了,外面風大,先扶大哥回屋裡歇著。」
這一回秦賢沒有拒絕,乖乖地往自己院子裡走。
沈鸞跟在後面,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秦大哥病了這麼多年,見的人有限,也算是個純情之人,可以原諒。
屋子裡暖融融的,秦賢在椅子上坐下,茉莉立刻給他塞了個手爐暖著,向沈鸞投去感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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