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心做了一段時間秦舒的嫂嫂,對她的脾性多少也了解一些,那是個積極樂觀,活潑開朗,心地善良的姑娘,這種時候,她一定很難過,卻害怕讓家裡人擔心,所以才不願見徐氏的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白雲心給徐氏開了方子,聲音細軟地安慰她:「您要保重身子才行,如此才不會讓舒舒在宮中惦記,舒舒如今是皇后,皇上寵幸別人也越不過她去,皇家真情彌足珍貴,只要皇上真心待她,是不會讓舒舒受委屈的。」
她找不到別的安慰的說辭,到如今,白雲心才真正理解沈鸞從前跟她說過的話。
她說女子嫁了人之後,容易迷失自己,一顆心都只能隨著嫁的人擺動,汲取著他賜予的真心而活,這種賜予,誰也不能保證會持續多久。
所以沈鸞希望白雲心能清醒一些,希望以後有人提到她,會說她是白聖手的孫女,珍熹堂的大夫,而不僅僅是誰的妻子。
徐氏跟白雲心傾訴了一番,雖然心中仍然擔心,但至少有些安慰。
「對了,你可能去給賢兒瞧瞧?我不是不信任蘇大夫的醫術,只是我近來瞧著賢兒似乎比之前憔悴了些許,舒舒的事情就足夠我焦頭爛額,賢兒可千萬不能出事才好。」
白雲心應下,反正來都來了。
她讓蕎麥提著藥箱,往秦賢的院子過去。
白雲心沒想到的是,秦賢見著了她居然很高興的樣子。
「我以為你給母親瞧完就會離開,你能來看我,我很開心。」
白雲心有點受寵若驚,茫茫然地走到床邊:「伯母讓我來給你看看,秦大哥近來可好些?」
「嗯,好多了,蘇白說你之前給我調養得很好,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道聲謝,只是總也見不到你。」
秦賢語氣溫柔,一雙溫潤的眼眸盯著白雲心看的時候,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那是我分內的事,秦大哥不必言謝。我給你診脈吧。」
「先不著急。」
秦賢淺淺地笑起來:「雖然不知道你會不會來我這裡,我讓人做了你以前愛吃的桂花蜜乳凍,也不知道你現在喜不喜歡。」
茉莉已經將桂花蜜乳凍拿了過來,盛在青玉小碗裡,乳白色的奶凍上面一層淡金色的桂花蜜汁,看起來就誘人。
見白雲心有些猶豫,秦賢笑容微微發苦,垂下眼帘,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我從前,其實是知道你愛吃什麼的,只那會兒我總會鑽牛角尖,惹你傷心難過,你不原諒我我也明白……」
「我沒有怪秦大哥的意思……多謝秦大哥。」
白雲心將小碗接過來,用勺子舀了一塊送入口中,涼軟甜滑,她喜歡吃的東西不多,桂花蜜乳凍算一個。
不過沒想到,秦大哥竟然知道自己喜歡吃,她還以為秦賢對自己絲毫不在意。
秦賢在旁邊看著她吃,等白雲心吃完,他才驚覺時間居然過得如此之快。
「多謝秦大哥,我給你診脈吧。」
秦賢這才將手腕伸過去,他胳膊上沒什麼肉,一根根青筋顯得特別明顯。
「你還記得以前有段時間,我不願意給你診脈嗎?」
白雲心點點頭,「記得。」
秦賢難得鬧脾氣,就是不肯給自己診脈,為此白雲心很是難過了一陣子,覺得他是討厭自己已經到了不想讓自己給他看病的地步。
秦賢過於蒼白的臉上緩緩浮出一絲絲微不可查的紅暈,「其實,那是因為我覺得自己的手臂太難看了,不想讓你看見。」
白雲心:「……」
秦賢有些彆扭地躲開她驚訝的眼眸,眼睛低垂著,「那會兒秦戈剛回來,我看見他的手臂,孔武有力,肌肉結實,我與他相比,如同柴火棍子一樣難看,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所以更加不願讓你看見。」
白雲心呆住,是這樣的嗎?那那會兒她還難過的要死,是難過了個寂寞嗎?
「可我在旁人面前並沒有那種彆扭,只是不想讓你瞧見,那會兒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你知道嗎?」
白雲心愣愣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手忽然縮回來,眼裡閃過一抹慌張。
「我、我也不知道,秦大哥的脈象並無不妥,蘇大夫將你照顧得很好,我該回去了。」
她匆匆站起來,一個沒注意將凳子都帶倒下,噹啷一聲讓白雲心更加慌張。
秦賢叫住她:「往後若是可以,你能偶爾來給我複診嗎?若是你覺得麻煩不來也沒關係,我明白的。」
白雲心是真恨自己不爭氣,她就特別看不得秦賢失落的樣子,腦子還沒轉過來嘴巴已經提前應下了。
秦賢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像是夜裡綻放的光,「真的嗎?那太好了。」
白雲心不敢多看,帶著蕎麥迅速離開。
過了一會兒,茉莉輕聲問:「大少爺,該吃東西了,您看……」
「拿上來吧。」
茉莉立刻喜笑顏開地出去準備,大少爺難得沒有說沒胃口,真希望雲心姑娘能每天都來。
秦賢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出白雲心慌張的樣子,沒由來的笑了起來。
真像個小兔子一樣。
……
沈鸞每日的治療看起來有些驚悚。
蘇嬌是用針高手,精湛的針灸技術輔以超前的藥理知識,很快讓沈鸞漸漸逃脫出噩夢的牢籠。
就是她每天一腦門的銀針,讓人看得心驚肉跳。
沈鸞精神慢慢變好的同時,她發現自己的記憶也在一點點回到她的腦袋裡。
「我覺得你說得對,我是真的有兩輩子的記憶,我想起來了,我是要報仇的。」
沈鸞想起自己死後的靈堂,想起曹瑾被秦戈斬殺,自己心底的痛苦,再睜開眼,她又成了沈家三姑娘,還在受到沈玥的挑唆,還沒來得及遇到曹瑾。
蘇嬌顯然很感興趣,「說說,說說,你的經歷聽起來應該很勵志,我最喜歡這種橋段。」
沈鸞於是跟她講起自己怎麼設計曹瑾和自己妹妹勾結,怎麼讓他期待落空,最後逼得他冒充馬匪劫持自己,是秦戈將她救了回來。
「那個曹瑾就被斬首示眾了?」蘇嬌意猶未盡,「總覺得有點太便宜他。」
沈鸞緩緩搖頭,「不,他後來,又出現了。」
蘇嬌:「!!」
這怎麼還驚悚走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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