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沒讓林嬋月露出半點喜悅,反而讓她眼裡的自嘲變得更加濃重,「那沈三姑娘呢?表哥能放得下?」
蕭然一時間失語,林嬋月早猜到一般,笑容越發淺淡。記住本站域名
「我不會嫁給你,你對我只是愧疚,所以才不得不要娶我,在你心裡,沈三姑娘會永遠成為你的一個遺憾,永遠凌駕我之上,我雖然喜歡你,但我也不想那麼卑微。」
她不能連自尊心都賠進去。
蕭然覺得她說的不對,抬手想拉住她,林嬋月卻又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這件事,我們就當從來沒發生過,表哥放心,我不會糾纏你,這次回去甘州,我不會再離開,姑姑曾說過會在甘州給我找一戶人家,她希望我能平平順順地過日子,她如今不在了,我也不想讓她失望。」
只是她出了這種事,想要嫁個好人家,怕是不成的,但以林家在甘州的地位,尋一戶平常人家也不是難事。
林嬋月要跟蕭然說的就這麼多,說完,她轉身又回去了院子,院門在蕭然眼前一寸寸重新關上。
仿佛林嬋月對他敞開的心門,緊緊地閉合。
蕭然怔怔地站在院子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飄了雨下來,等下人趕過來給他撐傘,蕭然的身上已經濕了一片。
他……該鬆口氣才對。
他一直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解決,林嬋月說,不需要他解決,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她說她很快就要回甘州,以後也不會再出現在晏城,她會給自己找個人家,沒人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什麼責任都不需要他承擔。
這件事就仿佛過眼雲煙,對蕭然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這不是最最好的結果嗎?
但蕭然就是說不出自己哪兒不舒服,渾身每一根神經都不得勁,彆扭的他恨不得耍一套劍,殺幾個人才痛快!
「這樣是不對的。」
蕭然喃喃出聲,不管他想不想明白,反正,這樣一定是不對的。
林嬋月不能走,怎麼能讓一個女子默默承受傷害?那他真是枉為人了!
這怎麼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呢?明明、明明發生了的……
蕭然回想起林嬋月疲憊放棄的表情就渾身不自在,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能將感情拔除掉?他不信!
……
沈鸞好生風光了一陣子,受了封賞之後,她就等著秦戈會給她送什麼賀禮來。
然而晏城好些與沈家關係不親近的都來道過賀了,沈鸞也沒見著秦戈的人。
「誰讓人家是大忙人呢,剛回來身上的事情也一大堆,能理解,能理解。」
紫煙看著沈鸞笑眯眯地樣子,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上前將她手裡的一柄玉如意給拿了下來,「姑娘,這是宮裡賞的,可別弄壞了,您要是不痛快……折騰別的不值錢的玩意?」
沈鸞眼睛睜得老大,「我怎麼不痛快了?我老痛快了!我如今是公主,誰能讓我不痛快?」
紫煙笑的敷衍,趕緊將寶貝收好,「成,您最痛快,是我不好不會說話,誰能有那資格讓我家姑娘整日惦記呀,沒有的事兒。」
沈鸞:「……」
她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紫煙也就皮一下,到底還是心疼沈鸞,過來給她捏捏肩,「姑娘,秦大人的封賞也不比您少,這會兒廣陽侯府怕還是門庭若市,您想想前兩日,您可還有精力想別的?」
沈鸞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沒有,光是應付道賀的人都累得跟狗一樣,精疲力盡還要保持微笑,到了晚上臉都能抽筋。
行吧,那就等秦戈忙空下來再說,不能在哥哥那兒逞公主的威風,還不能在秦戈那兒找補回來了?
沈鸞心情又好起來,哼著歌兒開始翻看帳本,成了公主,可以領到俸祿是她沒想到的,皇上還賜了她一個府邸,算是意外之財,但沈鸞還是更看重自己的生意。
那才是她得以傍身的根本。
安安靜靜看了一會兒,門房有人來報信,秦舒請她出去喝酒。
沈鸞立刻放下帳本,換了衣服就出門,外面果然是秦家的馬車。
然而等沈鸞上了車,掀開車簾進去了,才發現裡面哪兒是秦舒,那是秦舒她哥。
沈鸞表情控制好,不動聲色地坐過去,「舒舒呢?」
秦戈微笑著看她,眼睛一錯不錯,「她出門前忽然有些不舒服,我替她來陪你。」
「哪兒不舒服就?我去看看她。」
「那也不必,她就是覺得今兒不宜出門,我身為兄長,給她送了一些可以在家裡玩的東西,這會兒應該舒服了許多。」
沈鸞:「……」
收買自己妹妹還說得這麼清新脫俗,她皺皺鼻子,在秦戈臉上掐了一下,「我看看,是有多厚。」
秦戈任由她揉捏自己的臉,動都不動一下,「公主殿下想去哪兒玩?這陣子在家裡悶壞了吧?」
沈鸞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公主了!
她立刻坐直了身子,下巴微微翹起來,擺出神氣的樣子,「我現在是公主,我想去哪兒就得去哪兒。」
「成,聽你的。」
沈鸞腦子開始轉,然而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好地方,於是急了,「這種事情怎麼能我來想呢?應該你來拿主意,如果主意不好,我就生氣。」
秦戈輕輕噗嗤了一下立馬收住,特別認真地問她,「那若是,我出的主意好,有什麼獎賞?」
沈鸞因為他忽然臉靠得那麼近有點不自在,眼神飄到旁邊,「什、什麼獎賞?」
「我可以選的嗎?那……」
「不可以!」
沈鸞臉紅紅地鼓著,往旁邊坐了坐,「我是公主,你想得好是應該的。」
秦戈在心裡要笑死了,沈鸞這種傲嬌中帶著心虛的樣子,可愛得他恨不得……得虧現在在外面,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這一天天地挑戰自己的自制力,秦戈覺得他越來越強大了……
馬車走了一陣子停下,沈鸞從車上下來,面前是一個小酒莊,不在鬧市,周圍清淨得很。
秦戈牽著她往裡走,「這是我朋友開的,尋常不對外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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