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究竟是什麼

  沅凌想要再爭取一下,然而皇上輕輕抬了抬手,將他的話頭按住。Google搜索

  「秦戈行事一貫穩妥,朕對他很是信賴,他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必然有他自己的考量,只是沅申說的也對,如今當務之急,還是祗族那裡吃緊。」

  沅凌心裡咯噔一下,眼角瞥見沅申嘴邊若隱若現的笑意。

  「此事讓沅申去辦吧,秦戈是個聰明人,應是能很快明白朕的意思。」

  皇上做出了決斷,沅凌只得作罷,告退出去。

  殿外,沅申居然還有閒情逸緻等他,「九弟的心意,父皇想必也是懂的,怪只怪秦戈太急功冒進,不懂得見好就收,什麼通敵什麼隱患,還不是全憑他一張嘴,倒是讓九弟在父皇這裡吃癟,實屬不該。」

  沅凌沉著臉沒說話,沅申眼角吊起,裡面儘是得意,「不過你放心,我一定儘快讓他知道父皇的意思,沒了糧草支援,秦戈也就只能乖乖地回來,等他回來後,九弟再好好考量考量。」

  他看夠了沅凌臉上的挫敗,揚著頭氣勢十足地離開。

  沅凌在他身後眯眼凝視半晌,然後輕嘆一聲,低聲吩咐身邊的親信,「去請沈文韶來別苑一趟。」

  ……

  糧草是否充足,對於行軍之人來說格外敏感,畢竟是生存的保證,有一點點的變化都能夠感受得出來。

  吳畏率先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去秦戈那裡稟明情況。

  「秦帥,這不正常,通常這個時候補給就該到了,晏城那邊傳來消息,皇上將咱們的事兒都交給了三皇子,他會不會……」

  秦戈想都不用想,「他會。」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秦戈手裡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他隱隱有種此次叛亂有三皇子涉及其中的預感,若真是那樣,三皇子必然會想盡辦法阻止他繼續追擊下去。

  但,這也是個機會。

  「剩餘的糧草還能支撐多久?」

  吳畏認真地想了許久,眉頭凝成一個「川」字,「約莫不會太長時間,極有可能無功而返。」

  他看著秦戈,「秦帥,都到這個地步了,萬萬退不得,您三思。」

  都追到了這兒,眼看著就能將對方重要的人物抓住,因為對方卑劣的手段,他們犧牲了多少兄弟,難道就這麼算了?

  可是一旦糧草吃緊,尤其若是這事兒被對方知曉,他們便會面臨嚴峻的危險。

  「這件事……」

  秦戈剛開口,小五匆匆跑過來,「爺,有您的密信。」

  晏城的消息才剛剛傳到,這封密信秦戈還真猜不到是誰送來的。

  他沉著臉將信拆開,上面寥寥數語,看完之後,秦戈眉間的皺褶微微鬆開。

  吳畏好奇地問,「秦帥,莫非是好事?」

  秦戈將密信重新封好,再抬起頭,眼裡的遲疑一掃而空,只餘下堅毅,「繼續追擊,此行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

  沅申坐在書案後,看完了手裡的消息,嘴角露出一絲異樣的笑容。

  「秦戈還真是,當真以為自己是戰神轉世?我倒要看看,沒了糧草的支持,他還能撐多久。」

  旁邊有人訕笑著,「殿下,萬一真的讓秦戈逞了威風,成了事,那他豈不是功高一等?」

  沅申冷笑數聲,隨手將消息扔回到桌上,眼露輕蔑,「他沒那運氣,除非出現奇蹟,否則……」

  沅申仿佛已經看見了結果,「這樣也好,他一意孤行,到最後必然闖下大禍,我再去父皇面前說一說,即便他是廣陽侯世子,也絕沒有再翻身的可能。」

  到那時,沅凌身邊只剩一個沈文韶,酸儒書生,就算他再聰明再有學識,也發揮不出多大的能耐。

  「我就等著看,沅凌一直信任著的秦戈,最後會落的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對了殿下,您名下的米莊送了帳本來,您瞧了一定高興,殿下如今時來運轉,定會心想事成。」

  沅申聽了心裡越發得意,甩手將腰上一塊玉佩賞給他,「若是事成,少不了你的好處,今兒我去看看沈玲,提前告訴她一聲,打扮好看些。」

  「得嘞。」

  ……

  沈家,金氏又忍不住去找沈文韶。

  「你說阿鸞這會兒到哪兒了?是不是也該回來了?外面總覺得兵荒馬亂的,我這心裡一點兒都不踏實。」

  沈文韶耐著性子安慰她,「您別擔心,沈鸞如今安全得很。」

  「我怎麼能不擔心?她頭一回出門就這麼長時間沒了音訊,我要如何不擔心?不行,我得找人去打聽打聽。」

  金氏忍不了了,低著頭打著轉兒,「秦戈如今也不在晏城,對了,不知道蕭然有沒有辦法,阿鸞不是跟蕭家議了親了嗎,他肯定不會不管。」

  金氏一看就是亂了方寸,沈文韶見她提及蕭然,不得不將人攔下。

  「蕭然如今也身負重任,時常出入宮內,這種小事兒何必去麻煩別人。」

  「怎麼是別人?當初是他上趕著來咱家議親,這會兒沈鸞杳無音訊,他難道就不著急?」

  金氏忽然想起來,「對,之前好像還聽說他上門好幾次打聽沈鸞何時回來,他一定肯幫忙。」

  沈文韶眸光閃了閃,「母親覺得,阿鸞對與蕭家的婚事,是何種想法?」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問起了這個?阿鸞雖然瞧著不大熱絡,但這事兒也是她親口應下的,她若不願意,難不成還有人逼著她不成?」

  「若,當真如此呢?」

  金氏表情忽然凝固,臉上從茫然轉變成若有所思。

  沈鸞是她的女兒,從小照顧著長大,她也覺得沈鸞對這樁親事的不對勁,只是後來的沈鸞實在沒什麼需要人操心的地方,自己於是也沒有深想。

  如今想來,若沈鸞當真心悅蕭然,怎麼也不會出去一趟一點兒消息都不給蕭然送去才是,尤其她在晏城的時候與蕭然見面,每一次,臉上都瞧不見羞怯與喜悅,確實奇怪。

  「可、可誰能用這事兒逼迫阿鸞?蕭然看著也不是那種人,再說咱們沈家的姑娘,還有你這個兄長在,沈鸞怎麼會受人逼迫?」

  沈文韶對此,也很好奇。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他還真想見識一下,能讓沈鸞乖乖服軟的脅迫,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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