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的目光挪過去,印象里秦戈總是來去匆匆,渾身穿戴都散發著武將氣息。Google搜索
而此刻的他,一身長袍,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讓冷硬的稜角都柔緩不少,還真有些文人氣質。
「勞煩世子。」
沈鸞慢慢地移過去,眼睛垂著始終不與秦戈交匯。
秦戈好笑地看著她,「沈三姑娘想讓我寫什麼呢?既然寫了,自然要你滿意才是。」
多正常的對話,前世沈鸞決計不會多想,旁人說秦戈對她有點不一樣,她根本不當一回事。
自己與秦舒關係好,秦戈愛屋及烏有什麼問題?完全沒有嘛。
但現在,秦戈說什麼她都總覺得有種微妙的氣息。
念了一句詩詞,秦戈很快給她寫好。
他的字與沈文韶的截然不同,一看就是習武之人的剛勁筆力,揮灑自如,又充滿了力量。
「多謝世子。」
沈鸞最後才去了曹瑾那裡。
她臉上是符合閨閣少女的矜持和天真,她不敢讓自己臉上的笑容露出破綻,害怕藏不住自己眼裡濃烈的恨意。
曹瑾見她走到自己身邊,險些克制不住去拉她的手。
這樣青澀稚嫩,嬌美動人的沈鸞,讓他心馳蕩漾,恨不得立刻就能娶回去好生疼愛。
曹瑾的聲音里藏著微不可查的激動顫抖,「能給沈三姑娘寫詩,是在下的榮幸。」
沈鸞用帕子掩著嘴唇輕笑,「是我的榮幸才是,等到諸位不日高中,這些詩句都會成為墨寶呢,到那時我可就賺了。」
她將小心思泄露出來,惹了大家輕笑,只覺得想法可愛至極。
可曹瑾的臉上卻有一瞬間僵硬,這裡只有他已經無緣科考,他只是三甲進士出身,在翰林院做編修混跡到如今,並無什麼建樹。
但沈鸞一個女子知道什麼?她怕是以為大家都跟她的哥哥一樣要參加科舉,曹瑾又無從反駁。
沈鸞依舊笑眯眯地,「勞煩公子,那就寫一句……『嵐霧今朝重,江山此地深』,與今日陰沉沉的雨天也算貼切。」
曹瑾被她的笑顏晃了眼,提筆落在紙上。
那第一個「嵐」字落下,沈鸞眼瞳便是劇烈收縮,她無比慶幸曹瑾此刻是低著頭寫字,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等曹瑾寫完,沈鸞已經恢復了原樣,規規矩矩地道了謝,讓丫頭們將字都捧上,得體地離開。
回到院子裡,沈鸞讓人將詩句放在桌上,「都出去,把門關好,我有點累想休息一會兒。」
屋裡靜悄悄之後,沈鸞的目光挪到了曹瑾的那句詩。
詩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嵐」字。
三皇子野心勃勃,在外面卻想要一個才名,因此做了不少詩句。
曹瑾為了博他歡心,找了個時機,將三皇子所做詩句都抄錄下來要贈予他,卻在「嵐」這個字上犯了愁。
三皇子也不知道怎麼的,「嵐」這個字寫得格外有特色,曹瑾於是苦練很久,終於練得幾乎一模一樣,還真就讓三皇子記住了他。
從此曹瑾在寫這個字的時候,都是三皇子喜歡的樣子。
如今,這個「嵐」字跟沈鸞上輩子見到的,一模一樣!
「老天還真是……格外優待我。」
沈鸞攤開掌心,剛剛要癒合的傷口又再次被她掐破,捏著的絲帕與血肉交纏,黏在了一起。
沈鸞木然地將絲帕扯開,血珠子鑽出來,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疼。
這才哪兒到哪兒呀。
哪裡有被人在背後罵蕩婦來的疼?
哪裡有那碗毒藥,讓她一屍兩命來的疼?
這是老天怕她下不了手,特意將人送到自己面前來,特意給她的禮物。
「這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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