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事情沈鸞沒再關注,只是劉小昭的病症又沒了進展,令人頭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事,讓沈鸞也挺無語。
母親金元愛娘家來了人,風塵僕僕,大張旗鼓,說是為了沈鸞的親事來。
一開始沈鸞還不知道,只以為金家的人是來走親戚。
可是母親只讓自己露了個面之後,也沒讓她招待客人,還讓她多帶著劉小昭出去走走,免得在家中被金家人撞見。
沈鸞不明所以,等在家中偶然碰到金家的人之後,她才覺出些什麼來。
「鸞丫頭怎的這麼忙?難得舅母來一趟晏城都見不著你人,我可是特意為了你來的。」
沈鸞客客氣氣地笑著應對,從她們的態度中明白了,是打算給自己說親來著。
「你母親沒告訴你?哎呀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都這個年紀了,在我們那兒,有些成親早的連孩子都有了,你母親怎麼一點兒不著急呢。」
「你舅母能騙了你?真真是極好的親事,咱們家就想著娶一個你這樣知書達理的兒媳婦,又會過日子又能舞文弄墨,我那兒子上回你也見過,就是帶你出去玩的那一個。」
沈鸞努力回想了一下,未遂。
「舅母,這種事情您與我母親說就是……」
「她呀,怕是心裡還記恨著從前那些事兒,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哪兒有什麼隔夜仇?鸞丫頭也幫著勸勸你母親,只要你嫁過來,我保證你不會受一點兒委屈,咱們金家出的聘禮保准你在晏城風風光光。」
沈鸞呵呵呵地笑,「舅母多慮了,母親說了,我的親事不考慮這些,難道舅母覺得母親給我準備的嫁妝不能讓我風風光光?」
「……」
金元愛實實在在繼承了金家經商的本事,她給沈鸞攢下的嫁妝,怕是金家嫁女兒都趕不上。
「這、這不一樣嘛,難道不是多多益善?」
沈鸞懶得多說什麼,怪不得母親不讓自己出面,她笑嘻嘻地脫身,扭頭帶著劉小昭去了廣陽侯府找秦舒玩。
……
秦舒的性子跟劉小昭也合得來,三個小姑娘很快熟悉成一團。
「……所以你就躲我這兒來了?」
秦舒看了看沈鸞,沈鸞眨眨眼,「不歡迎?」
「當然歡迎,不過這種情況,我覺著往後興許不會少。」
秦舒認真地給沈鸞分析,「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親事不說整個晏城吧,反正不少人都很在意呢,我上回在外面還聽人說,打賭你回嫁一戶什麼樣的人家。」
沈鸞翻了個白眼,「他們也是閒的,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好奇吧,咱們晏城可就只有你特殊一些,有皇上的恩典可以自行擇婿,身份貴重,又有個有本事的兄長,誰娶了你都絕對沾光,他們大概也想看看最後便宜了誰。」
沈鸞煩不勝煩,親事在別人眼裡,怎麼就變成了籌碼?
「如今只是親戚上門,後面只要你一日不嫁,上門打探的人只會更多。」
「怎麼聽著你挺幸災樂禍?」
「哪兒有,我是高興,一家女百家求,說明我們阿鸞受歡迎呀。」
「這種好事兒給你你要不要?」
「不要!」
「……」
「……」
沈鸞和秦舒同時笑出聲音來,笑完之後沈鸞趴在桌上放空自己哼唧,「好煩啊……就沒有什麼法子讓他們不來嗎?」
秦舒裝模作樣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倒是有……」
沈鸞抬頭,「什麼方法?」
一旁劉小昭努力地剝著堅果,聞言隨意地說,「就是沈姐姐嫁人咯,這些煩惱自然都會消失。」
秦舒讚賞地拍了拍劉小昭的肩膀,「此言有理,我們小昭真聰明。」
劉小昭將剝好的果仁塞到秦舒的口中,「多謝秦姐姐誇讚。」
沈鸞一聲長嘆又垂下腦袋,腦門「咚」的一下撞在桌子上,這說了等於沒說。
「對了阿鸞,你可聽說了孟家的事情?」
「嗯。」
「那個孟浩軒可真不是個東西,還好把他捉拿歸案了。」
「嗯。」
「不過我哥哥以前也不大管這事兒,這次卻一點兒餘地都不給孟家留,孟家以前是不是得罪過他?」
「嗯……嗯?」
沈鸞抬起頭,「秦大哥跟這事兒也有關係?」
秦舒托著腦袋,「我也是聽說,我哥好像在裡面做了什麼事兒,讓孟家孤立無援無人敢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得說,我哥做的對,那種敗類就該受到懲罰……」
秦舒義憤填膺地叭啦叭啦,沈鸞思緒卻已經飄走,秦戈也摻和在裡面?這事兒跟他,沒有關係才是。
「反正孟浩軒是要完蛋了,可惜了孟老爺子的一世英名,都被他給毀了。」
沈鸞揚了揚嘴角,「自己的名聲,旁人如何能毀得了?孟浩軒也是他縱容出來的,怪不得別人。」
沈鸞想著家裡有金家的人在,本打算邀約秦舒去莊子裡小住幾日。
秦舒嘆了口氣,「這幾日不成,沅凌心情不好,要我陪他去騎射。」
沈鸞咯噔一下,「九皇子殿下心情不好?可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九皇子千萬得頂住,擊垮三皇子可就靠他了。
「他每年這個時候心情都會不好,我都習慣了,甄貴妃娘娘每每到這個時間也會情緒低落,聽說有時候還會跟皇上起爭執,我也不敢進宮勸慰,都當發發善心,安撫沅凌一下。」
沈鸞只得作罷,秦舒去不了的話,那就自己跟小昭妹妹去,也是一樣的。
……
金元愛對自己娘家人沒多好的耐心,尤其她們一遍遍地提及金家對自己的恩情,說是要親上加親,讓沈鸞嫁到金家去。
「知道妹妹心裡有氣,都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記金家一點兒好?那沈鸞也不是你親閨女,咱們金家也不會苛待了她,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正是呢,沈鸞嫁到金家,妹妹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兒,在金家的地位自然是要高一些的,這樣難道不好嗎?」
金元愛摸著自己的保養得當的指甲,圓潤光瑩,泛著淡淡的粉色,怎麼看怎麼好看。
她勾勾唇角,「嫂嫂覺得,我還在乎那個?」
「哎哎呀這話是怎麼說的,妹妹要與家裡置氣多久?如今妹妹的日子誰看了不羨慕?誰見了你不尊稱一聲沈三夫人?難道妹妹還想著從前那個窮小子?若家裡當初鬆了口,那才是害了妹妹。」
金氏的臉「刷」的一下放了下來,「這事兒我是不會答應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金家是什麼地方我比誰都清楚,斷不會害了阿鸞,你們若是來走親戚,我也好生招待著,若還跟我提親事不親事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哎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可是你嫂嫂,專程登門求親,你難道真要跟金家劃清界限不成?」
金元愛冷笑一聲,「是呀,不然呢?金家那樣對我,可曾顧念半點親情?我當初是如何苦求的?你們當初是如何說的?現在要算計我女兒,又開始跟我提親情了?」
她懶得再說下去,乾脆讓人請她們出去,金家在晏城也不是沒有住處,就別賴在沈家了。
人都走了,金氏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別跟她提從前的事,她不原諒,她這輩子都不原諒!
等沈鸞回來提出想去莊子小住,金氏一口答應了。
「去,多住幾日,家裡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有我呢,最好住到她們都走了再回來,省的她們又起什麼么蛾子。」
沈鸞難得看母親炸毛,乖順地陪在旁邊安撫,「母親別動氣,不值得,左右她們也待不了多久就會離開。」
「我是瞧不上她們理所當然一樣地用親情裹挾我!什麼玩意也敢來求娶你,謝謙蕭然秦戈哪個不比她們的兒子好?她們哪兒來的自信我會答應?」
「……母親,咱們說就說,不舉例好不好?」
金氏看著她,「阿鸞,你心裡究竟有沒有個底?雖然你說不想早點嫁人,但這事兒也不好就這麼一直拖著,咱們拒絕一兩次還能說眼光高想多挑一挑,但拒絕十次八次,外面的人就該編排你了。」
「我並不在乎別人編排……」
「主要是麻煩,你出去應酬大家都說這事兒,一波波的人上門,你不怕麻煩?」
沈鸞頓時泄氣,「……是挺麻煩的,所以才想著躲一躲。」
「也不能回回都躲,這事兒啊,我得再想想。」
……
沈鸞跟劉小昭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莊子上,頓時就清淨了。
「沈姐姐,這兒可真好。」
劉小昭開心得不得了,感覺一整個大大的莊子都是她們的天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沈鸞見她那麼高興心情也輕鬆了不少,「不急,好玩的事情多著呢,我們一樣一樣玩。」
劉小昭身子不好,從前很少出門,如今能在這麼漂亮的莊子裡體驗許多的新鮮玩意,她快樂的如同一隻小鳥。
白日裡拿著新鮮的蔬果去餵圈養的牛羊家畜,劉小昭蹲在那兒看羊吃草能看許久。
沈鸞怕她熱著,將人拉回去換了衣服,在涼棚下吃水果,又拉著紫煙等一塊兒玩葉子牌,輸了要在腦門上用漿糊貼一張紙條。
幾人貼了滿滿一臉,笑鬧著一日就過去了。
晚上回屋裡睡覺,沈鸞素來不習慣屋裡有人陪著,都是讓紫煙回屋睡,她晚上也沒什麼需求。
熄了燈,沈鸞躺在床上,自動自發地拿出護手放在身側。
反正也沒什麼好藏的了,沈鸞早就自暴自棄,這次出來收拾東西,紫煙也默認地將護手給帶上。
閉上眼睛慢慢沉入夢鄉,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鸞被一陣輕響驚醒。
「紫煙?」
沈鸞餘光瞄到一個身影,條件反射地輕緩出聲,但很快她發現,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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