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不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但今日是要給劉小昭看病,她也不好咄咄逼人,只能忍耐下去。
孟藥莊給劉小昭問診的時候,沈鸞全程陪著,小昭的情緒才沒那麼抗拒。
「劉姑娘的病乃娘胎中落下的病根,全靠著細心調養才能撐到今日,想要完全除掉病根,怕是沒那麼容易啊……」
孟藥莊臉色為難,摸著下巴的鬍子沉吟了好一會兒,「不過老夫倒是有一劑祖傳的方子,稍作調整正能對的上劉姑娘的病症,只是也要很長一段時間,慢慢調養方能見效。」
劉小昭都驚了,「真的嗎?我的病症還有得救?」
這是她活了這麼多年,頭一回聽到有大夫如此有把握的話。
之前都唉聲嘆氣地說不行,他們也無能為力。
孟藥莊點點頭,「老夫若是沒有把握,也不敢輕易說這種話,今日就給姑娘開一副方子,先抓回去吃著,等七日後姑娘再來一趟,老夫給你施針。」
……
從孟家出來,劉小昭都有些恍惚。
「沈姐姐,他真的說能治得好我?你也聽到了是嗎?」
沈鸞笑著說,「聽到了,孟大夫確實是這麼說的,你就安心調養著。」
「我真是不敢相信,我以為沒人能治得好我,我只能一年一年地熬過去,多熬一年就算多賺了一年,沈姐姐,我的運氣怎麼這麼好?」
劉小昭開心的手舞足蹈,她抬高手臂,袖子滑落下去的時候,又露出了胳膊上的紅痕。
沈鸞笑容微滯,握住她的手腕,比之前看到的更加嚴重了一些,泛著淡淡的青紫,想來她掙脫的時候很用力。
「那人只拽著你的胳膊往裡拉?」
劉小昭眼裡閃過一絲恐懼,激動的泛紅的臉又慢慢的白下去。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地開口,「有帘子擋著,我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可是……」
劉小昭咬著嘴唇,掙扎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覺得,被什麼東西……舔了一下……」
沈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臉色鐵青,呼吸都變得急促不少。
「豈有此理!」
「沈姐姐,我當時嚇死了,可是孟老先生是沈大哥找來的,會不會因為我讓沈大哥為難?」
「不會!」
沈鸞氣得眼睛都綠了,恨不得轉回頭去給劉小昭討一個公道。
「不行,我回去一定要告訴哥哥,欺人太甚!」
沈鸞對這種事情義憤填膺,當真等沈文韶一回府,就找過去告狀。
沈文韶皺著眉聽完,「你沒事?」
「我有什麼事,是小昭妹妹被欺負了……哦對了,那個人還說什麼,如果當時進去的人是我就好了,他是不是有毛病!」
沈鸞叭叭叭地宣洩一通,反正在哥哥這兒她也不必有所顧忌,她憤憤不平,沒瞧見沈文韶眸中浮現出淡淡的冷意。
「此事,我知道了。」
沈鸞告完了狀,心裡舒爽了一些,然後又想起一些事來。
「哥,可是如今是咱們有求於他們,是不是也只能吃啞巴虧?」
她大大的眼睛裡有著淺淺的無奈和委屈,「我也就是……來跟你說一說,畢竟小昭妹妹的病症,到如今為止只有孟老大夫有辦法,我不想讓她失望。」
沈鸞心底明白,所以在孟家,她也忍住了。
這事兒,可能就算告訴了哥哥,也只不會有什麼結果。
「哥你就別放在心上,孟老先生斥責了那人,也說了往後不會出現同樣的事情,我以後會陪著小昭的,寸步不離。」
沈鸞笑起來,似是不想讓沈文韶有什麼負擔,又說起別的事情,說她的孤本已經抄了一半了,很快就能抄完。
沈文韶「嗯」了一聲,「記得抄工整些,不然我看得費勁。」
沈鸞:「……是,知道了。」
她從沈文韶那兒離開,沈文韶周身的氣息立刻變得冷肅下來。
在他這裡,沒有「算了」這種話,他沈文韶的妹妹都敢戲弄,想來,定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
從孟家抓回來的藥,小昭吃著覺得還成。
「總覺得身子比之前要輕了一些。」
沈鸞很為她高興,「舅母和謝謙哥哥明日要回去了,你就暫時留在我們這裡,等你病癒之後再送你回去可好?」
「會不會太叨擾你們了……」
「不會,我很高興你能留下,在家裡也有人陪我說說話。」
劉小昭於是留在了沈家,謝二夫人和謝謙,該打道回府了。
送他們離開的那日,謝二夫人看著沈鸞的目光里依舊有濃濃的遺憾,「我是真喜歡你,只是可惜了與你沒有緣分,也怪謙哥兒不爭氣。」
「舅母,謝謙哥哥有本事著呢,您往後就等著享福吧,我聽說好幾位晏城的畫師都邀請他留下做客,對謝謙哥哥的畫技讚不絕口。」
謝二夫人臉上又浮出笑容來,自己兒子爭氣,比什麼都讓她高興,算了,不成就不成吧。
「小昭這丫頭就拜託你們了,有什麼進展隨時讓人來報個信就成。」
沈鸞去與謝謙道別的時候,氣氛十分融洽。
「這是送給謝謙哥哥的禮物,我也不懂這些,所以託了人去買回來的,希望你喜歡。」
那是一套作畫用的工具,林林總總一大包。
謝謙心中感動,「多謝妹妹,等我有好的畫作就給你寄過來。」
「當真?那我可等著了,到時候我就跟我的友人們炫耀,能畫出這樣好的畫來的人,是我的哥哥。」
她笑顏如花,驕傲的表情讓謝謙宛如喝了冰水一樣舒暢。
是啊,又何必拘泥於男女之情,能有這麼個以他為榮的妹妹,對謝謙來說,已經是莫大的一種支撐,讓他心底仿佛湧出用不盡的力氣,激勵著他不斷精益自己。
送走了謝二夫人和謝謙,沈鸞將劉小昭搬到了自己隔壁的院子,也好在近一些的地方照看著。
七日之後,她陪劉小昭去孟家,孟藥莊挽著袖子給劉小昭施針,又換了一副方子。
「劉姑娘的病症要想完全好透,得用好些藥材養著,從前雖然也用了藥,但藥材上面可能沒那麼好,所以……這方面你得有點準備……」
孟老先生語氣溫和,劉小昭生出些不自在來。
謝家肯養她已經很不容易,也一直湯藥不斷,謝家的境況哪裡還能允許她用多好的藥材?
「無妨,孟老先生開方子就是。」
沈鸞語氣不變,這算什麼問題?
劉小昭拉了拉她的袖子,「沈姐姐……」
「身子比什麼都重要,你就好好養著,其他的不用擔心。」
孟藥莊讓劉小昭仍然七日之後再來,她們兩齣門之後,馬車還沒走多遠,便看到一隊官兵往孟家去了。
「那是幹什麼的?」
劉小昭趴在窗口好奇地張望,沈鸞沒什麼興趣,「也許是來找孟老先生看病的?」
「沈姐姐,上回你遇見的那位蕭公子也在呢。」
蕭然?
沈鸞坐著沒動,不過眉頭慢慢蹙起。
蕭然是督查院的人,他會出現的地方,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孟家在晏城低調得很,會有什麼事?
……
大約蕭然也認出了沈家的馬車,第二日,蕭然便找上了門,說有事要問一問沈鸞。
兩人見了面,蕭然眉間嚴肅,「沈姑娘昨日可是去了孟家?」
沈鸞點點頭,「去了,我陪著小昭妹妹去找孟大夫看病,有和不妥嗎?」
「你們在孟家,可有被人刁難過?」
見沈鸞皺眉,蕭然補充道,「就是……可有……被誰輕薄唐突過?」
沈鸞瞬間流露出來的憤然,讓蕭然心裡一跳,追問道,「你們在孟府見過孟浩軒是不是?他可有對你做了什麼?」
「對我只是言語上的不敬,不過……」
事關劉小昭的名譽,她也不好往外說,「究竟出了什麼事?」
見沈鸞無礙,蕭然鬆了口氣。
「孟老先生行醫救人,在晏城都是有口碑的,還有人合夥給他送了一塊『懸壺濟世』的牌匾,感激他妙手仁心,可是孟老先生的孫子孟浩軒,則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
蕭然說,有人將孟浩軒之前的作為挖了出來,說他時常會打著他爺爺的名號,輕薄良家婦女,受害的女子一來顧及自己的名聲,二來又礙著孟老先生的名望,一直也沒人出來指證。
「此事落到我手裡,稍稍往深處查一查,不堪入目,因此昨日在孟家門口見到沈府的馬車,擔心你也會遭受傷害。」
沈鸞臉上極是凝重,「此人竟如此膽大妄為?之前就沒人告過官嗎?」
「孟家世代行醫,仁名在外,孟老先生為人親善,有些人即便找到了孟老先生訴苦,也多多少少因為他會放棄報官。」
「那就讓那個孟浩軒一直猖狂下去?怪不得,他囂張成那樣,口出狂言,行事荒誕。」
不止是劉小昭一個姑娘被輕薄到,也許還有更過分的,只是人家姑娘沒說,就默默忍耐了下去。
「蕭大人將孟浩軒抓捕了嗎?他會受到懲罰嗎?」
「暫時還不知,事情還沒查透徹,你們後面還要去孟家嗎?」
沈鸞遲疑地點頭,「要去的,小昭妹妹的病症只有孟老先生能治得了。」
「此事……恐怕你們還得做出選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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