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站了起來走出亭子,穩步走到沈鸞身邊,「可是舒舒帶你來賞花的?原本想著等桃花更艷一點再給你下帖子,這會兒雖然也開了一些,但也不多,看的不過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已經……挺漂亮了。」
沈鸞有些不好意思,「打擾秦大哥與九皇子說話,舒舒,我們回去吧。」
秦戈看著她閃爍的目光輕笑起來,「我們也只是在閒聊,何來打擾?外面還是有些風,不如一塊兒進去坐坐?」
她還沒說話,秦舒已經往亭子裡走了,「哥,我要喝蒙頂石花!」
亭子裡沅凌輕笑一聲,一邊說一邊讓伺候的人重新煮茶,「你倒是嘴刁,蒙頂石花今年也沒上貢多少,父皇賞了你哥哥一些,怕是要都到你肚子裡了。」
秦舒毫不客氣地坐下,「那誰讓我有個出息的哥哥呢,你嫉妒啊。」
她朝著沅凌皺了皺鼻子,一點兒都沒有見他當做皇子來對待。
沈鸞見狀,只得跟著秦舒一塊兒進了亭子,在秦舒身邊坐下。
亭子裡伺候的人不多,寬敞又很清靜,掛著防風簾,從裡面看出去居然也不遮擋視線,很是愜意舒坦。
「哥哥就會找地方,這兒明明是我先看中的。」
秦舒嘟著嘴,秦戈走回來坐下,「你不是要幫著母親學如何待客,最多偷個懶透透氣,要占著這裡做什麼?」
「你可別提了,好累啊,還好有阿鸞幫我,不然我今兒鐵定要出岔子。」
秦舒眉間有明顯的疲憊,茶水送上來她看都不看就準備拿了喝,被沅凌給攔住。
「燙,你就不能不那麼急躁?」
「不能。」
沈鸞已經見怪不怪,這兩人每回在一塊兒必然要吵嘴,她在甄貴妃那裡都見過好幾次,連甄貴妃都不覺得奇怪。
真正讓沈鸞在意的,是坐在身邊的秦戈,存在感,那叫一個強。
明明也沒怎麼說話,可就是不自覺地讓人注意他。
「我似乎,有很長一陣子沒見過你了。」
秦戈帶著笑意的話,讓沈鸞頭皮一麻,「還好吧,只是半個多月而已。」
秦戈笑意加深,「原來你也記得。」
沈鸞:「……」
這也不難啊。
「我記性……一向很好,呵呵呵。」
「那你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
沈鸞趕緊打斷秦戈的話,但一旁的秦舒已經聽見了,注意力從沅凌身上拉回來,好奇地睜大眼睛,「記得什麼?」
她探尋的目光在沈鸞和秦戈之間掃來掃去,變得越發微妙,看的沈鸞心梗。
秦戈神色如常,「這是我與阿鸞的事情,你別亂打聽。」
沈鸞要裂開了,慌忙出聲,「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之前馬匪的事情,秦大哥幫了忙,所以我很感激他,沒有別的。」
秦舒舔了舔嘴唇,輕輕拍了拍沈鸞,「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問,你別激動。」
「我哪兒激動了?」
秦舒:「……」
沅凌:「……」
秦戈:也太可愛了點。
沈鸞活吃了秦戈的心都有,怎麼偏偏這會兒要說這些,她裝作不在意地抽空狠狠瞪了秦戈一眼,兇巴巴的眼神讓秦戈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沅凌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拍拍手,從宮人手裡拿過一個餐盒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黑漆粉花的小盒子,裡面裝了六個精巧別致的點心。
「差點忘了,西域送了幾個廚子過來,其中有一個特別擅長做點心,連父皇都稱讚過一回,今兒我特意帶出來讓你們也嘗嘗。」
漆木盒子裡,六枚點心造型都不一樣,但都很漂亮,仿佛藝術品讓人捨不得動手。
除了秦舒。
她大大咧咧地已經拿了一個在手裡,毫不憐惜地放入口中,眼睛頓時就亮了。
「真的好吃!天,果然是宮裡的東西,味道就是不一樣,阿鸞你也嘗嘗。」
沈鸞盛情難卻,打算也拿一個的時候,沅凌正好介紹起來,「這樣點心用的是花生,但碾成了泥,嘗不出原本的味道……」
他剛說完,秦舒和秦戈立刻將盒子從沈鸞手邊拿開,沈鸞也很自覺地縮回了手。
秦舒將口中的點心吞下去,開始發飆,「這種事情你能不能早點說?阿鸞不能吃花生,你差點害了她。」
沅凌一臉無辜,「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不過花生怎麼了嗎?」
「她從小就不能吃花生,吃了會生病,找了大夫看過也無能為力,只能不吃。」
沅凌歉意地看著沈鸞,「是我的錯,幸好沒釀成大禍,不過沈姑娘也不能吃花生啊。」
也?
沈鸞迷惑了一下,連忙笑起來,「這如何是殿下的錯,我此前也沒說過,就是可惜了,無福消受殿下這般好意。」
「無妨,下回我帶些沒有花生的點心出來,那這些……就便宜一些人了。」
秦舒正往嘴裡塞另一塊點心,聞言瞪了他一眼,「幹嘛啊,捨不得啊,那我偏要吃光光。」
她做作地看著沅凌,將點心慢動作地放進嘴裡,完了舔舔嘴唇,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白白的牙齒都閃著狡黠。
沅凌笑起來,順手拿過一方乾淨的帕子,在她嘴邊擦了一下,「要吃就好好吃,你看你吃的到處都是。」
沈鸞越發覺得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比她想像中更加親近,然而他們相處的太過自然,讓人見了只會覺得驚訝,而不會多想。
點心沈鸞也吃不了,秦戈忽然湊近她,「要不要在附近走走?這兒除了桃花,也有不少別的品種的花也開了一些。
沈鸞掙扎了一下,就她跟秦戈兩個人嗎?
不過,想到自己帶來的東西……沈鸞點點頭,看向秦舒,「舒舒,我去旁邊走一走。」
「好,哥你幫我照顧一下阿鸞,等我吃完東西就去找你們。」
秦舒一口點心一口茶,吃的不亦樂乎,辛苦過後能有這樣的美味犒勞自己,再痛快不過。
秦戈起身,看了沅凌一眼,沅凌心領神會地朝他笑了笑。
秦戈與沈鸞兩人走出亭子,也不必走多遠,便看到秦戈口中說的花兒,一盆盆整齊地放著,各式各樣的顏色品種,令人眼花繚亂。
「這個時節已經能開成這樣?舒舒說的那個花匠果然是有本事的。」
沈鸞一邊感嘆一邊湊近了欣賞,奼紫嫣紅的嬌嫩色彩,令人心情愉悅。
「你若喜歡,我將人給你送過去。」
沈鸞趕緊搖頭,「這怎麼成?再說我家中也沒有那麼多花花草草需要侍弄。」
秦戈這種什麼好東西都捨得給自己的態度讓沈鸞有點慌,「秦大哥,你救了我好幾次,這份恩情我無以為報,這個荷包……」
沈鸞將荷包拿出來,慢慢地遞過去,心裡莫名有些緊張。
她已經很認真地做了,但如果,秦戈不喜歡怎麼辦?說到底就只是個荷包,隨便哪兒都能買得到。
沈鸞白皙的手指捏著青色的荷包,襯得她指尖粉嫩纖細,秦戈盯著看了一會兒,才伸手將荷包拿在手中。
看得出是用了心做的,青色的綢緞上繡了花瓶,蝙蝠和柿子,寓意平和是福。
最下面的角落裡,依然用銀線繡了一把小小的「戈」,這種在戰場上收割敵人的兵器,被沈鸞繡出來,仿佛一個小鉤子一樣,一下一下地牽動秦戈的心。
沈鸞見他拿著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說話,心裡不免更加不安。
「秦大哥若是不喜歡,我還是換成別的當做謝禮吧。」
本來並非親人,送一個荷包確實有些不大妥當,沈鸞咬了咬嘴唇就打算將荷包拿回來。
秦戈如何會讓她拿到,輕輕抬起手,沈鸞便夠不到了。
「這是你給我繡的荷包,怎麼能拿回去呢?」
他手也沒有舉太高,沈鸞覺得自己跳一跳好像就能夠到的樣子,於是沒有放棄,舉起手來想抓住。
只是她指尖快碰到荷包的時候,秦戈又稍稍拿高了一點點。
沈鸞氣死了,輕輕跳起來的時候一時平衡不穩,手只能向前撐住秦戈的胸膛,然後燙手一樣地趕緊後退。
秦戈笑得跟一隻偷到了魚的貓,將荷包拿到眼前還晃了晃,「我很喜歡,特別喜歡。」
沈鸞臉頰微微泛紅,這天兒也剛剛轉暖,怎麼就這麼熱?
「那、那行吧。」
喜歡就好,反正……也沒人知道荷包是自己繡的……
「對了,還有這個。」
沈鸞從紫煙那裡拿過一個小小的包袱,也沒打開直接塞給了秦戈。
「之前你借給我的護手,我已經洗乾淨了,現在還給你。」
秦戈捏了捏包袱,裡面是一副護手,軟軟的。
「還給我做什麼,如今的天氣也用不上,況且,我覺得你送給我的那副更好用。」
「這是你的東西當然要還給你。」
沈鸞還是很感激的,在曹瑾死前,這副護手確實幫了她不少,驅走她心底的噩夢。
只是如今大仇得報,曹瑾不會再出現,沈鸞已是不會做噩夢了。
「能幫上忙就好,就是可惜了……」
沈鸞奇怪地問,「可惜什麼?」
「可惜,你洗過了。」
沈鸞:「??」
他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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