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瑾一臉驚喜,走近了溫文爾雅地跟她行禮。Google搜索
沈鸞淺淺地笑著回禮,「曹公子,您怎麼會在這兒?」
「今日休沐,正巧被邀約至此,不曾想碰見了三姑娘,實在是……意外的驚喜。」
是很驚喜。
沈鸞表情格外天真爛漫,「曹公子休沐,怎麼不在家中多陪陪四妹妹?她的傷可好些了?四妹妹因為那件事,心情一直都不大好,連性子都變了許多,與我也生分了,還望曹公子多多開解她,包容她,令四妹妹早日恢復從前的善良溫柔。」
曹瑾有些恍惚,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沈鸞性子純善,無論什麼事情,她都會溫溫柔柔地開解自己。
即便有時候自己在外面伏低做小,機關算盡,只要一回到家裡,聽著她輕柔的聲音,就覺得舒服不少。
連她久久沒有給自己生孩子,他娘給他抬了一門妾室回來,她也很少將傷心擺在自己面前。
而現在的曹家,他連一刻鐘都不願意呆!
「三姑娘放心,我定會照顧好沈玥,她若知道你這般惦記她,一定會很高興,三姑娘若是願意,盡可以來看看她。」
沈鸞低下頭,表情有些傷感,「四妹妹後來與我有了誤會,我還是不去惹了她難過的好。」
「怎麼會?她在家就常說,心裡記掛著你,她如今也不方便出門,你若是去看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曹瑾竭力邀請,只沈鸞猶豫再三,還是拒絕了。
沈玥會惦記她?呵呵呵。
「還是再等等吧,等四妹妹氣消了再說。」
沈鸞依舊是曹瑾記憶中,很為別人著想的模樣,臉上柔柔的笑容讓曹瑾心底的渴望一波波上涌。
他恨不得立刻擁有沈鸞,擁有她絕美的容顏和細膩的溫柔,還有她身上沈家三房的錢財。
這些都該是她的,都該是……
曹瑾走在沈鸞身後,垂在身側的手不受控制地動了動,忽聽旁邊有人叫了沈鸞的名字。
沈鸞轉身看過去,今兒是什麼好日子嗎?盡碰到熟人?
「蕭公子,你也來這兒了?」
曹瑾收好眼底的情緒,不帶任何感情地看向蕭然,這個沈鸞之前的未婚夫。
當年就是因為蕭然出現,沈家也有意向,令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先一步得到沈鸞,不過這一世,就算沒有他,沈家依然跟蕭家退了婚。
所以沈鸞註定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
曹瑾與沈鸞道別,臨走前又提到了讓她有空去看看沈玥。
沈鸞笑著應下,目送他離開,然後轉身,「蕭公子也來了這兒所謂才子的宴請?」
蕭然收回目光,「我有事情要辦。」
「那我就不耽誤蕭公子的正事了。」
她福了福身子,卻被蕭然攔住,「剛剛那人,你認識?」
「曹公子嗎?他是我四妹妹的夫婿,自然是認識的。」
蕭然眼神微沉,那個曹瑾方才在背後看沈鸞的目光,可沒有那麼單純。
沈鸞忽然想起來,「對了,蕭公子可知道,當年我爹娘遇難,是誰送我回來晏城的?」
「怎麼……問起這個?」
「蕭公子知道嗎?」
沈鸞眼睛亮亮地看著他,蕭然沉思片刻,「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
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蕭然在假山石旁站定,「據我所知,是我爹帶人送你回到晏城,也是他發現了倖存的你。」
沈鸞眼裡有些吃驚,「還真是蕭家人?這麼說,我們沈家確實欠了蕭家一份恩情。」
「我爹與令尊是至交好友,這並算不得什麼。」
「要算的,我們沈家的家訓便有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一條,祖母也說了,往後定會找機會報答。」
沈鸞說的特別誠懇,之前不知道就算了,蕭家這可是救了自己一條命。
幸好婚約退了,不然人家救了自己,自己還要讓蕭家不痛快,做人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蕭然看到沈鸞眼裡的感激,心中微微一動。
「你之前並不知曉此事,那你可知道,你爹娘是如何遇難的?」
「唔……說是回來的路上遇見了馬匪劫道。」
「沈大人常年行走各地,武藝不差,大理寺詭譎案件層出不窮,被刺殺報復也是常有之事,他都能輕鬆應對,甘州地界,雖是邊關要塞,兵家重地,但並不富庶,又因地形原因,自古鮮有匪患,但當時卻出了馬匪,這不奇怪嗎?而且後來父親多番勘察,也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沈鸞抬起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蕭然仿佛失言了一樣,眼神挪開,「沒什麼,是我多言了,我先告辭。」
蕭然轉身,袖子立刻被拽住。
沈鸞一臉疑惑,有毛病嗎?她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人。
「蕭公子有話就說清楚,事關我父母,你說沒什麼我就真當沒聽見?」
「此事……此事我不該多說,知道得多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沈鸞笑出聲來,「要論起不該知道的事情,那我知道的可多了,蕭大人是現在決定告訴我呢?還是等我回去告知我祖母,讓她親自來問你的好?」
蕭然繃著臉,薄薄的嘴唇抿得緊緊的。
沈鸞也不催他,拽著他袖子等著,「你慢慢想,我不著急。」
過了好一會兒,蕭然才無奈地閉了閉眼睛。
「此事,涉及你父母的過世,其中疑點眾多,我也是奉命暗中調查,只不過還沒有查出什麼眉目來。」
沈鸞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爹娘的死不是意外?」
「只是猜測。」
沈鸞垂著眼睛,裡面滿是震驚。
她從沒想過自己爹娘不是意外死的,不是意外,難道是被人害的?
從小她就覺得自己挺幸運的,爹娘路上遇到了馬匪,結果自己這個還在襁褓里的孩子卻倖存了下來,大家都說,是因為她運氣好,才逃過一劫。
現在想想,那是得有多好的運氣?她要真運氣好,能被曹瑾和沈玥這一對賤人給盯上?
蕭然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與男子相比過分纖細白皙的手,被自己深色的衣袖襯得更加素白,甚至能看到皮膚下面淡淡青色的血管。
很快,沈鸞抬起頭,滿臉嚴肅。
「這件事如果你查到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這……」
「我知道也許有些為難,可是關於我爹娘的死因,我真的很想知道,我雖然記憶中沒有他們,可若不是他們,我也來不到這世上,若其中當真有蹊蹺,如果可能,我也希望自己能夠幫得上忙,權當報答他們生我之恩。」
沈鸞特別認真的時候,有一種令人沉醉的魔力。
被她那雙專注清透的眼睛盯著,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答應的。
蕭然思索片刻,「若我真的查出什麼來,只要不涉及危險,會來告訴你。」
「多謝。」
沈鸞淺淺地笑起來,忽然發現自己手裡攥著什麼,一下子鬆開手。
「……」
皺得也太離譜了,自己怎麼總是犯同樣的錯?
「不、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的……」
蕭然覺得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很是有趣,只臉上並不顯,依舊面無表情,「無妨,也沒人會在意。」
沈鸞想說,在意的人那可多了,不過還好他這衣服顏色深,不注意的話,也看不大出來。
「實在抱歉,我平常、平常也不這樣的。」
沈鸞尷尬地笑了幾聲,忽然又抬頭看他,「不過我忽然發現,蕭公子也沒有我想像中那麼難以接近,倒是令我意外。」
前世啊,沈鸞覺得他可能是冰塊成了精,往他旁邊一站都能凍病了,自然而然的,她也不敢湊到前面去。
可現在,兩人沒了關係,沈鸞也從未對他生出過什麼期待,反而覺得相處的自在些。
蕭然眸色微動,「之前……你覺得我很難以接近?」
沈鸞眨了眨眼睛,「怎麼蕭公子覺得自己很好相處嗎?你怕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會?」
「我以為,總是會有人主動來與我說話,不該難以接近才對。」
沈鸞瞧見他臉上費解的表情,沒忍住咯咯咯地笑起來。
太好笑了,蕭然還覺得自己格外平易近人不成?
她笑的時候,蕭然就一直在旁邊看著,素來繃直的嘴角,微微柔軟了一些。
「那些主動來找你說話的人,在你面前出現的次數多不多?」
「我沒在意。」
「那蕭公子不妨在意一下。」
沈鸞笑著搖頭,覺得自己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於是朝他招了招手,「我該回去了,蕭公子記得,若是有什麼消息,別忘了告訴我一聲,小女子感激不盡。」
蕭然目送沈鸞離開,抬手摸上自己有些皺的袖子。
自己所調查的事情,他不該透露半分才對,可是他下意識地就說了。
還有,原來之前她覺得自己難以接近嗎?
……
回到了水榭,馮瑩見了她立刻走了過來,「沈三妹妹這是去了哪兒這麼久?大家都在等你呢。」
「等我做什麼?」
馮瑩讓人將那些詩詞都拿了過來,「當然是,要恭喜沈三妹妹,拔得頭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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