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還砸了咂嘴,肯定一般地點點頭,「你信我,我也算是閱酒無數。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秦舒白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好驕傲的?」
秦舒拿起面前的杯子,小心地啜了一口,眼睛一亮,「真是甜的?好特別的酒。」
她慢慢地將杯子裡的酒喝乾淨,又讓丫頭再去給她倒,然後轉頭對沈鸞說,「好像是沒那麼烈,不過你不想喝就不喝,圖個高興就好。」
沈鸞:「……」
不,她想喝,她就是不敢而已。
沈鸞忍著想法,將酒杯往旁邊放了放,開始吃菜。
席面是上好的,廣陽侯府家沒什麼規矩也自在,幾人說說笑笑,氣氛甚是和諧。
秦戈從一開始就發現,沈鸞總會有意無意地去看那杯酒,眼睛裡明明閃動著好奇,卻還要生生忍著,忍得表情都比平日生動了許多,特別是偶爾扁下的嘴角,委委屈屈可可愛愛。
沈鸞在心裡盤算著,舒舒已經喝了四五杯了,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
舒舒的酒量,沈鸞記得似乎也不咋地。
這麼說,自己是不是能稍微試一點點?
沈鸞鬥爭了半天,終於生出罪惡的小手,悄無聲息地捏住杯子,嘴唇輕輕碰了碰酒液,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真是甜的!
還帶著水果的香氣,酒的味道並不重。
沈鸞膽子大起來,又稍稍喝了一小口,然後將還有半杯的酒又放回去,低著頭慢慢翹起嘴角,滿足的不得了的樣子。
她以為沒人瞧見,殊不知秦戈忍得十分辛苦。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不管在做什麼都能讓自己的心癢酥酥的,偷偷拿酒杯的小手也好,此刻還泛著淡淡水漬的嘴唇也好,心滿意足的笑容也好,秦戈一點都不想錯過。
不過這酒……
他偏過頭,看著喝的不亦樂乎的秦宇和秦舒,輕輕搖了搖頭,將小五招過來,在他耳邊輕聲吩咐了幾句。
等到沈鸞開始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乎乎的,一抬頭,秦舒和秦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兩人滿臉通紅,秦舒插著腰在跟他吵架。
「……是你……先弄壞我養的盆栽,剪、剪都就剩兩個樹杈!」
「你也把我、把我的扇子,撕成一條條、條條的,你、你還說我?」
「你還是哥、哥哥,你小氣鬼!喝水,喝水只能喝涼的!」
「為什麼?」
秦舒眯著眼睛,舌頭打著結禿嚕,「小……氣鬼,喝、喝涼水。」
說完她抱著肚子發出一串調子異常高的笑聲,腳底打晃,還能站著全靠旁邊丫鬟扶著她。
沈鸞遲鈍半拍地歪著頭,又晃了晃腦袋,越晃越暈,她還覺得挺有意思,一個人咯咯咯地傻笑起來。
那邊秦宇還打算拿酒杯,被秦戈直接拎開。
秦宇委屈了,「在家,在家都不給喝啊……」
秦戈理都不理他,直接讓人將他扶回去,「喝醉了,一會兒讓人送醒酒湯過去,給他灌下去。」
秦宇眼睛瞪得溜圓,「誰、誰說我醉了?就這麼一小罈子酒,小爺怎麼可能醉?誰扶我?扶我一個試試?」
秦家小廝一擁而上,直接將人給架住,「二少爺,那我們就帶三少爺先回去了。」
秦宇抗議無效,一邊被架著走一邊聲音嚎得震耳,「不、不要瞎說,小爺千杯不醉,千杯!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我還能喝十壇!不,一百壇!你們走穩點,穩點!不要晃!」
沈鸞被秦宇的聲音叫的頭越發昏沉,忽然她手臂被人拽住,一抬頭,看到秦舒傻笑的臉。
秦舒在沈鸞肩膀上蹭了蹭,「阿鸞,天這麼好,我們去鳧水!」
沈鸞:「……?」
「不不不,我不會鳧水,會淹死的,但是你會呀。」
沈鸞揉了揉太陽穴,強撐著理智,「你記錯了,我不會,你會。」
秦舒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忽而笑起來,「對對對,我會,那走,我們去荷花池鳧水。」
沈鸞:「……?」
「哦,不行,荷花池養荷花的,裡面還有甲魚,會咬人。」
秦舒神秘兮兮地在沈鸞耳邊大聲說,「那不然,我讓二哥,去搬個湖回來?」
沈鸞茫茫然地抬頭,視線正好落到秦戈身上,她表情是蒙的,眼神也是蒙的,發了會兒呆,居然點了下頭,「挺好。」
秦舒頓時興奮起來,站起身歪歪倒倒就要去找秦戈,半路上身子一軟,旁邊的丫頭眼疾手快地將她接住。
「二少爺,姑娘這是,醉了?」
秦戈目光平靜地點頭,「醉狠了,扶回去好好照顧,這樣子,或許今兒一整日都醒不了。」
沒想到自己未雨綢繆還綢對了,小五那兒的醒酒湯應該已經煮得差不多。
秦舒跟秦宇一個脾氣,被人扶著都不安分,手舞足蹈地要指揮人去將那棵打轉的樹給抓住,也不管自己還能不能走得了,腳在地上撲騰著,聲音忽大忽小,驚得樹上的鳥扇著翅膀飛走。
給秦舒也弄回院子,就只剩下還坐在桌邊傻笑的沈鸞。
紫煙著急地在她身邊團團轉,被沈鸞兩隻手捧住臉,「你別轉,轉的我頭暈……」
「好好好,我不轉,不轉,姑娘您還有哪裡難受?要不要喝點水?」
沈鸞鬆開手,眼神在桌子上掃來掃去,落到自己沒喝完的那半杯酒上,抬手一指,「我要喝那個。」
紫煙見著臉都綠了,「姑娘,咱不能再喝了,你都要醉了。」
沈鸞不高興地鼓起臉,「我哪兒醉了?沒有,我喝給你看。」
她說著就要自己去拿酒杯,被紫煙死死攔住,「姑娘,真不能喝了,這兒不是咱們沈府,您若是醉了……」
「要喝酒嗎?我給你倒。」
紫煙聞言扭頭就要瞪人,見是秦戈也沒收住眼神。
沈鸞卻眼睛一亮,仰起頭看向秦戈,「要倒滿。」
「好,倒滿。」
秦戈手裡拿了個杯子,從一隻精巧的酒壺裡倒了滿滿一杯,小心地遞到沈鸞面前。
紫煙剛想阻止,被小五一把拉到旁邊,輕聲說,「裡面是水。」
沈鸞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靈光一閃,用懷疑的眼光看向秦戈,「你不會騙我吧?剛剛的酒,是從酒罈里舀出來的。」
秦戈忍不住輕笑了幾聲,還沒醉得太過,還知道懷疑別人。
「這樣方便,不信,你嘗嘗就知道。」
沈鸞於是接過去,淺淺地喝了一口,眼睛立刻眯了起來,「甜的……」
那裡面調了果蜜,能不甜嗎?
但顯然,沈鸞這會兒已經分不清了,只覺得秦戈果然沒有騙自己。
她捧著杯子特別舒心地小口小口喝完,舌尖在嘴唇上舔了舔,特別滿足。
「舒舒喝的有點多,回去休息了,我們也換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沈鸞如願以償之後就特別好說話,不用人扶突然自個兒站了起來,然後就在那兒晃悠。
紫煙嚇死了趕緊過去扶住,秦戈帶著他們去了給客人備下的雅苑。
沈鸞其實喝的不算多,從頭至尾就那么小半杯,但架不住她酒量實在太菜,只這半杯就能讓她暈頭轉向,雙腿發軟。
讓人拿了醒酒湯來,紫煙哄著她喝下去,沈鸞軟軟地窩在貴妃榻上,手裡拽著一隻團花織錦繡面的軟枕抱著,眼睛裡迷濛一片,不知道在想什麼。
紫煙上前謝過秦戈,「這裡有奴婢來伺候就好,不敢耽擱世子的時間。」
「無妨,我今日也沒什麼事,阿鸞來我家做客,怎好一個人都不來招待。」
秦戈在沈鸞旁邊坐下,沈鸞也不困,就是腦子暈,有點迷糊。
她盯著秦戈看了一會兒,忽然撐起身子坐坐好,「你那天,傷到了手了嗎?」
沒頭沒腦的話秦戈卻聽懂了,微笑著展開自己的一隻手,在掌心的位置有一道癒合了沒多久傷痕。
沈鸞靜靜地盯著,慢吞吞地挪過去,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在秦戈的手上戳了一下,然後迅速收回去。
秦戈的手放那兒沒動,垂眼帶著些勾人的笑意看她,仿佛一個誘餌。
而他,是個很有耐心的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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