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塵淵親口說出這兩個字,雲煙的心都跟著狠狠地縮緊了一下,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
她乾巴巴道:「小叔叔,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顧塵淵深深地看她一眼,眉峰輕挑,「不開門?」
「不能開!」雲煙想也不想道。
顧塵淵眸光幽暗道:「怎麼,怕他知道你這裡有男人?」
雲煙嗅到了男人語氣中隱藏的一絲危險,她補救道:「不是,我是怕他冒犯小叔叔……」
「他敢。」顧塵淵道。
「但他會找我麻煩。」雲煙輕咬唇瓣,雙眸盈盈地看著顧塵淵,帶著幾分請求,「小叔叔,不要開門。」
她倒不是怕顧澤宇,只是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目前最重要的是把雲柏救出來。
在她緊張的視線中,顧塵淵緩緩轉動茶杯,原本普通的茶具在他修長如玉的手指間似乎都變得高檔雅致起來。
「續茶。」他語氣隨意道。
雲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明白了顧塵淵的意思,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立刻續上茶。
顧塵淵在外面叫了一會兒,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漸漸沒了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
正當雲煙想要湊到門前的貓眼處一看究竟時,頭頂的燈突然「啪」的一聲滅了,整個屋子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怎麼會突然停電?
很快她意識到,很可能是顧澤宇在外面把電閘拉了,想逼她開門!
雲煙氣憤不已,但這個時候也無可奈何,對顧塵淵更是感到不好意思,畢竟是她主動邀請對方,但卻沒有招待好。
「小叔叔,你坐著別動,我去找蠟燭。」
黑暗中,她什麼也看不見,只能靠著自己的感覺摸索著走。
俗話說,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雲煙很快就印證了這句話,腳下不知道絆倒了什麼東西,身體瞬間就失去平衡,狠狠摔倒。
她原以為自己會摔得鼻青臉腫,卻不想嬌小的身軀落入一個凜冽的懷抱,冰冷的雪松味包裹住她,卻帶來強大的安心感。
是顧塵淵接住了她。
「謝謝你,小叔叔……」雲煙回過神來,臉紅得不像話,幸好在黑暗之中並沒有人看見。
她立刻想要從顧塵淵身上起來,可纖細的腰身卻被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臂禁錮住,動彈不得。
雲煙有些心慌,微微掙扎。
在這個時候,外面又響起了顧澤宇的聲音,「雲煙,我警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跟過我,就是我的女人,就算死也是我的鬼,別想著去外面勾搭男人……」
雲煙一邊聽著他的話,一邊和顧塵淵姿勢親密,不知為何,一股強烈的背德感席捲而來。
黑暗中不知道是誰先碰到誰,像是點燃了熊熊烈火。
男人把她按在腿上,掐著她的腰,兇狠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唔……」雲煙不自覺地發出嚶嚀聲,有些難以承受。
可男人毫不憐惜,吻得更加兇狠,像狼似地啃咬著她的嘴角,靈巧的舌撬開她的貝齒,霸道地攻城略地,掠奪她甜美的氣息。
雲煙只感覺自己浮浮沉沉,像是洶湧海浪中的一艘小船,下意識地伸手勾住顧塵淵的脖子……
屋內的氣溫一瞬間火熱。
而外面顧澤宇還在威脅,「雲煙,別以為躲在裡面不出來就萬事大吉了。我告訴你,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一定會找出那個姦夫!」
不知是不是因為「姦夫」兩個字刺激到了顧塵淵,他吻得更凶更狠,甚至咬破了雲煙的唇。
「嗚……」雲煙疼得吸氣,像是小貓似地嗚咽一聲。
隨後男人又像安撫似地,一遍又一遍地反覆舔舐她的傷口,舌尖不厭其煩地捲去腥甜的血珠……
這場親吻不知持續多久。
直到屋內的燈突然一亮,黑暗褪去,所有曖昧和激情都暴露在明亮的燈光下。
雲煙緊閉著眼睛,好幾秒才緩過突然見光的刺痛,睜開眼睛的同時理智也跟著回籠。
眼前的一切讓她僵如化石。
顧塵淵坐在沙發上,衣襟有些凌亂,扣子解開了幾顆,露出了結實性感的胸膛,隱隱能看到幾道紅色的抓痕……
可儘管這樣,他還算是衣冠楚楚。
反觀自己——
她襯衣的扣子全部解開,半掛在手臂上,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肩膀,胸前的春光也是一覽無餘,就連裙子都褪到了小腿處,緊緊貼著顧塵淵,坐在他的腿上……
這個畫面讓雲煙臉色瞬間爆紅,熱氣騰騰的,簡直就像是煮熟的蝦子。
如果不是燈光突然亮起來,難以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雲煙羞恥難當,幾乎是立刻從顧塵淵身上起來,手忙腳亂地整理衣物,不敢去看顧塵淵。
她下意識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隨意拿我消遣?」顧塵淵眯眼,目光幽冷地落在雲煙身上,充滿了壓力。
「我沒有。」雲煙心中一跳,她怎麼敢消遣顧塵淵?
「雲煙,這是第二次。」
顧塵淵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對自己,指腹重重擦過她唇瓣上的傷口,像是懲罰似地,「如果你對一個男人沒有意思,那就不要隨便撩撥。」
雲煙的心重重一震,對上男人漆黑的眼眸,靈魂像是墜落進無底的深淵,連呼吸都要忘記了。
直到顧塵淵離開,她還久久難以回神,耳邊反覆迴響男人的話,臉頰的溫度更是難以消散。
這一晚,雲煙徹夜難眠。
……
第二天,米娜就給她打來電話,關心她的情況。
「雲煙,你沒事吧?沒想到我昨天不在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去醫院看過了嗎?醫藥費我報銷。」米娜對此很是愧疚。
雲煙用雲淡風輕地語氣說道:「我沒事的,米娜姐,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嵐嵐,我不想讓她擔心。」
「好吧。」米娜無奈地答應了,又想起一件事情,有些試探道,「聽說昨天是顧二爺救了你。」
提起顧塵淵,雲煙不禁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又是一陣臉熱,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
她儘量用平淡的語氣回答:「嗯,可能是看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