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激烈的反應頓時就把秦嵐嵐嚇了一跳，她睜大眼睛看著雲煙，說道：「那你為什麼那麼不要命地保護他？」
「因為……」雲煙很快就想到了理由，像是在說服秦嵐嵐，又像是在說服自己，「他救了我很多次，我救他一次，是應該的。」
秦嵐嵐狐疑的看著她，似乎不太相信似的，「真的嗎？」
雲煙連自己都相信了，點點頭，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嗯，顧塵淵對我有恩多次，我也算是報恩了。」
「好吧。」秦嵐嵐勉強相信了雲煙的話，又不放心地提醒道，「不過雲煙，我想提醒你一句，就算你愛上顧塵淵也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只是在他愛上你之前，你千萬不能表現出來。」
雲煙不明所以道：「為什麼這麼說？」
秦嵐嵐分析得頭頭是道，「男人的劣根性啊，能夠輕易得到的東西就不會珍惜了，難道你忘了顧澤宇這個前車之鑑了嗎？」
「顧澤宇如何跟顧塵淵相提並論。」雲煙打心眼裡覺得，這種比較對顧塵淵來說簡直是一種侮辱。
「男人本質都是一樣的。」秦嵐嵐這一刻宛若情感專家，苦口婆心道，「誰先愛上了，誰就輸了。我們女人要把主動權牢牢抓在手裡，拿捏男人，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雲煙抿了抿唇瓣，沒有說什麼，可是情緒卻有幾分無法形容的複雜，說不清道不明。
秦嵐嵐在醫院裡陪了雲煙好一會兒，有事不得不離開了。
顧塵淵回到病房，見雲煙似乎情緒不高，也沒有多問，而是道：「換藥的時間到了。」
「噢。」雲煙回過神來，看了顧塵淵一眼，沒說什麼。
很快，換藥的護士過來了。
儘管護士手上的力道再輕，但難免還是會牽扯到傷口，雲煙疼得小臉都白了，但卻不好意思吭聲，精緻的黛眉緊緊地皺著，咬著銀牙。
顧塵淵雖然在旁邊翻看文件，但還是分了一絲注意力在雲煙身上，見她忍痛的模樣，瞬間就引起了眉毛，沉聲道：「我來換。」
「不用了，我再堅持一下就好了……」雲煙向來是個能忍的性子，也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所以下意識地委婉拒絕道。
但顧塵淵卻不容許她拒絕。
他從小到大受傷已是家常便飯，所以對換藥的過程還算是嫻熟，只是比起給自己換藥的力道，給雲煙換藥的時候明顯輕了許多，像是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雲煙的傷口不大，但卻很深，在鮮血的浸染下顯得有些猙獰，也讓顧塵淵覺得有些刺眼。
仿佛一塊美玉上多了瑕疵。
只是他並不覺得醜陋，而是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心口處像是堵了什麼似的，有些憋悶。
「以前覺得你挺聰明的，現在看來是我走眼了。」顧塵淵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什麼？」雲煙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顧塵淵意味不明地吐出兩個字，「傻子。」
「我才不傻。」這回雲煙聽明白自己挨罵了，立刻就反駁他的話，十分不服氣。
「以後恐怕要留疤了。」顧塵淵一邊細心地給她換藥，一邊閒談似地說道，轉移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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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就留吧。」雲煙無奈地說道。
女孩子都愛美，她自然也不例外。但事已至此，她也並沒有什麼後悔的情緒，畢竟比起一條活生生的命來說，留個疤算是無足輕重了。
說話間，換藥過程也結束了。
雲煙也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顧塵淵給她換藥的時間好像加快了似的，沒有剛才那麼難熬和痛苦，一下子就過去了。
「謝謝你，顧叔叔。」
「不用謝。」顧塵淵沉吟了一下，「我讓人去找最好的去疤藥。」
「好。」雲煙點了點頭，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第二天，醫生過來查房，順便給雲煙做檢查。
因為顧塵淵的叮囑，並沒有人告訴雲煙獻血的事情，她蒙在鼓裡，還以為自己每天輸的血是醫院血庫的血。
直到她發現顧塵淵的臉色明顯比之前蒼白幾分，才覺得不對勁起來。
「顧叔叔，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生病了嗎？」雲煙忍不住關心道。
顧塵淵臉色一僵，而後淡淡地說道：「沒有，最近休息不怎麼好。」
雲煙想了想道：「我這裡也沒什麼事，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顧塵淵每天在這裡一邊陪著她，一邊辦公，確實是沒怎麼好好休息。
她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不用。」顧塵淵拒絕了。
「那好吧。」雲煙也不好再說什麼。
說實話，顧塵淵在這裡陪她，莫名讓她有一種安全感，心裡好像也被填得滿滿的。
顧塵淵繼續在旁邊的沙發上辦公，修長如玉的手指噼里啪啦地敲打著鍵盤，神情很專注，實際上他還是分了一絲心神在雲煙身上，時刻注意著她的動靜。
雲煙看了一會兒書，覺得有些口渴，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顧叔叔，我想喝水。」
「溫的熱的？」顧塵淵立刻起身，問道。
「溫的。」雲煙說完之後還添了一句，「麻煩了。」
「不麻煩。」顧塵淵聲音沉沉，一字一頓地說道，「跟我不需要這麼客氣。」
雲煙聞言心中一暖，輕輕嗯了一聲。
顧塵淵很快就接好了一杯溫水，遞給雲煙，然後轉身準備回去辦公。
誰知道這個時候，他突然眼前一陣發黑，身體無法保持住平衡，竟是在原地晃了晃。
「顧叔叔……」雲煙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的異樣，下意識地開口。
顧塵淵聽到了她的聲音，想要回應，但卻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聽到的是雲煙焦急的聲音，「顧叔叔！顧叔叔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雲煙是真的嚇壞了。
明明前一秒顧塵淵還好好的，後一秒就直接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她一下子從病床上下來，撲了過去，從未有過如此慌亂的時刻。
「醫生！醫生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