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集團。
這段時間以來,顧塵淵就像是一個工作狂一樣,每天沒日沒夜地工作,連帶著整個公司的員工都不得不跟著內捲起來,心中叫苦連天,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而作為特助的林誠,也比普通人更加忙碌,不僅要忙碌工作上的事情,還要管好醫院那邊的事,看住雲煙,並且定時向顧塵淵匯報。
今天也是同樣。
林誠一五一十地如實匯報導:「今天雲小姐的身體恢復的已經差不多了,只是她仍鬧著想要出院,已經派人過去安撫……」
顧塵淵面無表情地說道:「隨她鬧,但絕不能放人。」
「是,只不過……」林誠欲言又止。
顧塵淵冷冷抬眼,「只不過什麼?」
林誠猶豫著,到底還是問出了口,「顧總,難道你真的要這樣一直關著雲小姐嗎?」
顧塵淵冷冷地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林誠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問道:「你究竟把雲小姐放在了什麼位置上?」
顧塵淵聞言,先是一怔。
而後,他不悅地皺起眉頭,周身都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場,沉沉地說道:「林誠,你管的太多了,記住你的身份。」
「顧總……」林誠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
「還是說你想教我做事?」顧塵淵問出這一句話,林誠一瞬間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喉嚨發緊,說不出半個字。
顧塵淵的氣場,向來都是碾壓一般的存在,就算林誠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也還是難以抗衡,更不敢抗衡。
辦公室里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很快就被一道聲音打破。
「顧總,白小姐來了,她想要見你。」外面的小助理小心翼翼地匯報。
「說我在忙,讓她回去。」這個時候的顧塵淵沒有心思應付白靈,便讓助理打發她回去。
小助理立刻領命而去,誰知沒過一會兒又折返,戰戰兢兢地傳話:「顧、顧總,白小姐說,她可以等你忙完工作,見不到你,她會一直等下去。」
聽見這話,顧塵淵瞬間就皺起了眉頭,眉心擰得緊緊的,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幾乎能夾死蚊子。
林誠知道,此刻的顧塵淵耐性已經達到了極點,正要主動開口去打發白靈。
顧塵淵卻開口道:「讓她進來。」
這下林誠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退下。
沒過多久,白靈就過來了。
她今天特地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合體的剪裁襯得她弱柳迎風,配上那張純潔無辜的小臉,是很容易博得男人憐惜的模樣。
「塵淵,你都多久沒見我了?」她故意用嬌柔的聲音開口。
沒想到顧塵淵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十分公式化地回答,「工作忙。」
白靈意有所指地說道:「是在忙工作,還是在忙其他的呀?」
顧塵淵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眉毛,「你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我就不能來找你了嗎?」白靈一邊說,一邊從包里拿出了什麼東西,直接遞到了顧塵淵的面前,「我今天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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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塵淵眼皮一跳,不知為何,竟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可他表面上卻並沒有什麼異樣,接過那張紙展開一看,在看清楚內容的時候,瞳孔猛然緊縮。
「白靈,你懷孕了?」他一字一頓地問道。
白靈聞言,臉上不禁浮起了一抹粉紅的嬌羞之色,「對,我懷孕了,我有了我們的孩子。」
顧塵淵狠狠地皺眉,狐疑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我從未與你同房過。」
白靈壓下眼底的那抹心虛,煞有其事的說道:「那是你失憶前的事了,有一晚你喝醉了,對我特別熱情,然後我們……」
「夠了。」顧塵淵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白靈用一副委屈的口吻說道:「塵淵,我現在連孩子也有了,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舉辦婚禮進行登記?我總不能到時候大著肚子穿婚紗吧,要惹人笑話的。」
顧塵淵沉默不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白靈。
因為他一想到要和白靈結婚,心中就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排斥感來,總覺得並非他所願。
而白靈懷孕的事,也讓他想到了雲煙肚子裡那個被打掉的孩子,更是讓他心中煩躁,甚至生出一股暴戻之氣來。
見他不說話,白靈咬了咬牙,又逼了他一把,「塵淵,難道你後悔了嗎?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結婚了?」
顧塵淵神色晦暗,一語不發。
「如果你不要我們母子倆的話,那我們還不如去死。」白靈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最後搏了一把,說完這句話之後,幾乎是立刻沖向了窗台,做出一副尋死的樣子來。
果不其然,顧塵淵一把將她拽了回來,揉了揉突突脹痛的太陽穴,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婚禮,照期進行。」
白靈頓時就笑了起來,「塵淵,你果然是愛我的,我真的很期待我們的婚禮。」
她不在乎顧塵淵此刻是不是真心真意,她只在乎她想要得到的地位和權勢!
什麼情什麼愛,都是假的!
只要能夠讓她坐上顧氏集團總裁夫人的位置,她什麼都願意做!
而接下來的日子自然是籌備婚禮,顧塵淵依舊忙碌工作,婚禮的事情便交給了白靈。
他一次也沒有再去醫院,但依舊讓林誠時刻關注云煙的狀況。
就連顧塵淵自己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只知道,他不想放了雲煙。
一放,她就會跑,只想遠離他,跑得無影無蹤。
而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再去面對雲煙,也怕自己情緒再度失控,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就這樣日子過得飛快,沒過多久竟然就到了顧塵淵和白靈定好的婚期。
顧二爺結婚,自然是京城裡的大喜事,邀請的自然是上流階層的豪門貴族以及各界名流,不少人削尖了腦袋想要參加,卻並沒有收到請柬的資格。
顧塵淵看著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的籌辦著婚禮,心情沒有一點波動,甚至還有一種事不關己的感覺。
仿佛這並不是他的婚禮,而是別人的婚禮,他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