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聽到顧塵淵說的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垂下眼眸說道：「我沒有。」
「那就過來。」到底是久居上位，顧塵淵的語氣里不自覺帶了一絲命令的意味，讓雲煙感覺到很不舒服。
可不管是從情侶方面來說，還是工作方面來說，他們的關係本來就不是對等的。
雲煙大多數時候只能服從。
但今天，她想反抗一次。
雲煙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了不用，希望顧總尊重我的想法。」
顧塵淵不自覺擰眉，略有些不悅地反問道：「還說你不是在鬧脾氣？」
雲煙努力用心平氣和的語氣說道：「我沒有鬧脾氣，我是認真的。顧總，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去忙了。」
然而，她才剛剛轉身，顧塵淵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裡。
雲煙掙紮起來，他順勢就把人按在腿上，讓她形成趴俯的姿勢，和昨晚懲罰她時一模一樣。
雲煙心裡一驚，以為顧塵淵又要打她，更加拼命地掙紮起來，如同一隻掉入油鍋的小魚，「放開我……」
顧塵淵差點按不住她，掐了掐她的纖腰，雲煙頓時感覺腰一軟，好像失去了力氣似的。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響在耳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小聲一點，你想被別人聽見嗎？」
雲煙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脫口而出道：「顧塵淵，這裡是辦公室，你快放開我！」
然而顧塵淵恍若未聞，一手按住她，一手拉開她裙子側邊的拉鏈，「刷拉——」
雲煙瞬間就感覺到下半身一涼，一股羞憤感席捲而來，她直接被氣哭了，「顧塵淵，你無恥！」
顧塵淵反問道：「怎麼無恥？」
雲煙的聲音都帶了點哭腔，「光天化日之下，而且還是在公司里你怎麼能……」
他怎麼能在這裡打她！
顧塵淵掐著她的腰，慢條斯理地說道：「以前我們不是更過分的事情都在這裡做過？」
雲煙緊咬著唇，「可是……」
可那時候他們濃情蜜意，做什麼都是情趣。而現在，顧塵淵的行為對於她來說無異於羞辱。
話還沒有說完，顧塵淵帶著冷意的聲音便打斷了她，「傷的這麼重也不說？」
雲煙聞言一怔，沒反應過來。
她自然是看不到後面的情況，可顧塵淵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本來就生得白，說是膚如凝脂，吹彈可破也不誇張，幾巴掌下去，那五指印子如同烙上去似的，又紅又腫，仿佛被人凌虐過似的。
連顧塵淵都驚了一下，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力道有分寸，卻不想雲煙的傷看起來這麼嚴重，心都跟著揪了揪，生出後悔來。
他看著雲煙茫然如小鹿般的眼睛，問道：「你到底有沒有好好上藥？」
「我……」雲煙心虛了。
顧塵淵有些懊悔，也有些生氣，「雲煙，你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嗎？」
雲煙咬唇解釋道：「我要工作，總不能帶著一身藥膏的味道來公司……」
顧塵淵覺得她找藉口，冷聲道：「誰敢議論？」
雲煙有些發倔道：「我不喜歡一身的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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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塵淵語氣沉沉，「又不聽話了？」
雲煙氣性上來，含著怨氣道：「所以你又要打我？」
顧塵淵無語片刻，「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打你了？只是看看你的傷。」
她把他想成什麼人了？
他又不是暴力狂，更沒有打女孩子的愛好。
要不是因為她自暴自棄地提出分手，他怎麼會生氣動手教訓她？
小孩子調皮挨打通常都是打屁股，因為屁股肉多，也不是什麼致命的重要部位，既能讓熊孩子記得住教訓，又不至於真正傷害到他。
只是顧塵淵沒想到，雲煙連那裡都嫩得像是豆腐一樣，經不得一點碰撞……
早知道，他會換個方式。
雲煙聽到他的話卻並不領情，帶著一絲諷刺道：「打一巴掌又給一顆甜棗，我不吃這一套，顧總不必費心了。反正我這樣的身份，你自然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
顧塵淵聽到這話有些生氣了，不愉地說道：「雲煙，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我對於你來說跟一隻寵物有什麼區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想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就像是小貓小狗一樣。」雲煙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暢快的同時更是委屈不已，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顧塵淵微微一怔，這一刻才終於意識到，他真正傷到的並不是雲煙的身體，而是她的自尊心。
他有些無法理解，失笑道：「你小時候犯錯的時候，難道父母都沒有打過你屁股嗎？」
雲煙道：「當然有。」
顧塵淵又問道：「那我和你父母的區別又有何不同？」
雲煙一字一頓地強調道：「因為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你憑什麼用對待小孩子的方式對待我？如果你把我當成小孩子，就不要跟我做成年人才能做的事。」
顧塵淵聽完她的話，沉默片刻後，才開口道：「好，是我錯了，我和你說對不起。以後我會把你當成一個完完全全的成年人看待，並且用成年人的方式解決問題。」
雲煙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顧塵淵居然會對她道歉，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顧塵淵那樣高傲矜貴的一個男人，從小到大字典里恐怕就沒有「對不起」這三個字。
雲煙也沒期望他會跟自己道歉，所以心中可以說是十分震驚了。
而她向來又是吃軟不吃硬的，也開始反省起來，低聲說道：「其實我也有錯，我不應該自暴自棄地跟你說分手，太不成熟了。」
單方面結束一段感情，本來就是一件極其不負責任的事情，就像顧澤宇曾經拋棄她一樣，根本就沒有給她選擇的權利，而是單方面的通知。
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做出了和顧澤宇一樣的事情。
雲煙都忍不住有些唾棄自己，做出這樣衝動幼稚的事情，也難怪顧塵淵會把她當小孩子對待，也算是有因有果。
她有些羞恥地小聲說道：「反正以後你不能打我屁股了，要不然我真的會……」
顧塵淵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問道：「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