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一搖著頭，無視霍時謙越來越陰沉的神色，繼續道。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和我認識才多久？細算起來，統共才見了四次。你不了解我，我不了解你，兩個互不了解的人，怎麼結婚？」
趁著有勇氣，她一鼓作氣說完。
「最後一點，我上次已經說過，我們的開始是因為意外，並沒有感情基礎，未來的某一天，也許你會遇見你真正所愛之人，到那時，你或許會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
他壓迫性的視線攫住她雙眼良久，看得她覺得身體重逾千金。
夏初一硬是梗著脖子，正視霍時謙雙眼，等待他的回答。
興許是對她太過生氣，生氣到了極點，霍時謙反倒情緒穩定了下來。
冰冷的氣息漸漸消失，只聽霍時謙緩緩道。
「第一點，年齡問題，我認識的許多人，夫妻年齡差距很大，過得都很美滿，沒你所說的代溝。」
說完，霍時謙停頓一下，特地申明道，「並且，我今年才28，不到三十，沒你想的那麼老。」
夏初一眨眨眼，為啥感覺他這句話才是重點？
「第二，門戶問題，革命婚姻不講究門第。」霍時謙表情淡淡地，說得一本正經。
「第三，你認為最重要的一點，不了解的人不應當結婚，我不贊同。自古以來盲婚啞嫁，一面沒見過，婚姻依舊美滿的不在少數。況且我們，已經見過幾面，算是有一定了解。」
聽到這裡，夏初一忍不住插話：「了解？你了解我啥了？」
「倔強，你的眼裡，有一股，永不認輸的倔強。」霍時謙定定地看著她的雙眼，篤定道，「所以，你配我，正合適。」
夏初一準備的所有話，都消失在喉嚨。
她沒聽錯，霍時謙，的確是在贊她。
贊她那被人詬病，茅坑裡的石頭般又臭又硬的性格。
夏初一凝神注視著霍時謙，一字一句緩緩道：「霍時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她的心緒很複雜。
「我脾氣不好，我倔強，我任性，我不會低頭，不會認輸，不會溫柔……我不會很多很多，我不會是個聽話的好妻子，不會是個溫柔的好媳婦，這樣的我，你確定你要？」
霍時謙忽然抬起手，撫上她的臉。
她有些顫抖，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著怎樣的答案。
「哎喲……」忽然，臉上的肉被霍時謙猛地一擰，痛得她直呼叫。
扯完她臉蛋兒，拍拍她，霍時謙淡淡地開口：「小屁孩一個，哪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情緒？」
「霍時謙！」她咬著牙道。
她狠狠地瞪著他，揉著臉，覷著霍時謙那張刀削劍刻般的俊臉，想像著將之擰得七零八落的樣子，一定很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