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見

  「小姐,要我說,那李嬤嬤就是見您身子骨弱,才故意說那些氣您。」一位穿著翠綠色丫鬟服飾的女子氣憤道。

  她的身旁只見一位素色衣裳,面色雖紅潤卻也難掩憔悴的姑娘。丫鬟還打算說些什麼,卻看向姑娘抬起素手。

  「好了,翠柳,那李嬤嬤說的也不錯,我本來在府里就不受寵,如今到了這別院,也算是有了一個歸宿吧!」。

  「呸呸呸,小姐你萬不可說這等話,小姐這身子就是看著弱,實際上可比許多人要好多了,況且,老爺也快要回府了,肯定會為小姐尋得神醫的。」丫鬟趕忙插言。

  姑娘笑著搖搖頭,繼續往前走著,身旁的丫鬟還在絮叨著「小姐怎麼還搖頭啊?照我看,小姐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一個月後

  「小姐,你都不知道那李嬤嬤說話有多氣人,竟然說小姐身子虛,要那麼多石碳也沒用,硬生生的把一盆石碳拿走了一半,眼下這都要入冬了,這麼點石碳可如何是好啊!」翠柳抱著些許石碳推門而入。

  正翻著書的可兒看著丫鬟如此說道,細眉輕皺,放下書走向桌前,薄唇輕起:「如今我這身子怕是也爭不過那李嬤嬤,這麼點石碳怕不是撐不到上元節。」

  「是啊,小姐,上元節那日,老爺應該就回來了,到時候小姐肯定不用再呆在這個破地方了,可是這麼點石碳,咱不會凍死在這別院裡吧」翠柳一頓哀嚎。

  「我記得這裡有一處後山,山上應該有很多枯枝樹葉,照我倆這身子,估計也砍不了樹,倒不如去撿些樹枝也好抵上一抵。」

  後山

  「小姐,你怎麼知道這裡可以到後山來啊?我在這附近走了好多次,都沒看到這有條路啊,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的?」翠柳一邊撿著樹枝,一邊問道。

  「六歲那年,父親曾帶我來過這兒,當時貪玩,無意中就跑到了這後山。如今,倒是多虧有這一遭。」

  說罷便向西看去,「我記得,那邊曾有一條小溪,按理說,此時的溫度應該不至於結冰,湖內說不定還有些魚兒,說不定還能給咱們加個餐什麼的。」

  說完便向那方走去,翠柳扭頭看見小姐已走遠,忙追:「,哎? 小姐!等等翠柳啊!!這加餐也得有人會捕魚啊!!」

  「啊~~,小…,小姐,這…這怎麼有個死人啊?」翠柳一邊拽著自家小姐的衣裳,一邊看著她伸手向前探向那死人。

  「翠柳,人沒死,快來幫忙。」

  「啊?」

  翠柳看著自家小姐一邊說話一邊將那沒死透的人扶起,十分不明白明明看起來那麼瘦弱的小姐為何如此膽大。

  廚房

  「小姐,您這自個的身子骨都不好,怎麼還費力給他煎藥啊?這些事,讓奴婢來做就好了。」翠柳抱著剛剛費力從後山拖回來的柴火氣喘吁吁。

  正拿著小扇煎藥的某人笑著道:「你也說了,你家小姐我身子弱,也就只是煎副藥而已,這麼些柴火可是要讓我們家勤勞的小翠柳搬來啊!」

  翠柳聽這話便臉紅了「哎呀!小姐,奴婢也沒有那麼厲害啦!小姐再夸點,翠柳就要高興的飛起來啦!」兩人一邊煎藥一邊歡笑著,不時,這藥便煎好了。

  床上,身受重傷的男子還安靜的躺在那,雖說身上的傷口都被藥物擦拭過,但畢竟傷勢過重,一時半會怕是也醒不來。翠柳看著小姐為這陌生男子盡心盡力的,眼裡滿是心疼。

  直言道:「小姐,您貴為千金之軀,怎麼能幹這種事呢?而且,您…您還親自為他擦藥,這要是傳出去,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啊?」

  看著翠柳快哭了的樣子,安慰著:「這人傷勢過重,要是不立即處理,怕也是要出人命的,而且,這怎麼也算是一外男,要是去請醫,那李嬤嬤肯定是要告訴府上的,到時候,你家小姐的清白才是真的不要了呢!」

  「更何況,我雖然病了這麼些年,但也算懂點病理,這要是讓你來,怕是得讓他疼死了。」

  翠柳仍絮絮念著「那也不能讓小姐親自照顧啊?誰知道這人是做了什麼,被人傷的這樣重,要是什麼罪犯,那我們豈不是也沒命了……不行不行,得趕緊把他送走……」

  「唉!好了,翠柳,趁現在太陽還未落山,我們再去撿些柴火,也好抵過今晚,這病人也是不能受涼的啊~」推搡著翠柳走出房門,扭頭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心中想:

  「但願吧!希望我這個選擇不會造成什麼不可控的結果。」

  三天後

  「小姐,這都三天了,他怎麼還沒醒啊?我這天天提心弔膽的,萬一李嬤嬤突然進來咱這院子,看到這個外男,追問起來,可怎麼辦啊?」翠柳焦急的來回踱步。

  看著書的某人抬頭無奈:「你呀!這麼焦躁,這病人沒被你吵醒,我的頭都要被你繞暈了。」

  「哎呀!小姐,我這不是著急嗎?你說他這都整整三天了,還不見有一絲醒來的跡象,萬一他突然死在咱們這,那這也太晦氣了吧!」翠柳跑到小姐身旁皺著眉頭看向床上那位委屈巴巴的講。

  「我看啊!你是巴不得趕緊把他送走,讓他在這後山上自生自滅吧!」

  「行了,你呢,也別在這待了,去看看我那藥煎的怎麼樣了,再讓你這麼走下去,他能不能醒不知道,你家小姐怕是要倒嘍。」

  「好吧!」翠柳悶悶走出房門。

  看著翠柳離開,她也轉向床邊,緩慢起身,看著這早已臉色紅潤的男子,疑惑:「按理說,這傷雖然未好,但也不至於一直不醒啊?難不成還有什麼別的病症未發現嗎?」

  抬手正打算伸向男子的額頭,卻見,那床上之人已然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睛,像黑曜石般澄亮,卻閃爍著兇狠如鷹般的眼神,好像要吃了自己一般。自己的手還被他牢牢捏住,感覺馬上就要斷了一樣。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