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於菟和遲樓從老家回來之後,於菟就發現墨斗的心情似乎不好。【Google搜索】
本來以為這個小傢伙是在埋怨之前過年的時候,兩人把它留在家裡,正在生氣。可等了一段時間,卻發現情況絲毫沒有好轉,反而開始變得更加嚴重。
每次一開門,她就以百里衝刺的速度逃出去,好幾次差點走丟。
自從領養了這隻小貓之後,墨斗雖然長得黑乎乎,被徐慶幾人稱作煤球轉世,但身體十分健康,除了打疫苗很少去醫院。
這兩天甚至已經影響到身體狀況了,開始茶飯不思。
於菟有些擔心,抽時間帶著墨斗去了醫院一趟。
醫生仔細檢查了一遍墨斗的情況,表情嚴肅道:「該絕育了。」
聽見這阿虎,於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飼養這隻小貓快一年了,也確實到了節育的時候,她之前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一聽見「絕育」兩個字,墨斗瞬間掙紮起來,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咆哮著來回走動。
醫生看了一眼,提醒道:「很多公貓在絕育之後都會對主人產生反抗心理,記仇很久,你們要做好準備。」
一看這隻黑貓,就是很會記仇的樣子。
聞言,菟文仔細看了看墨斗氣急敗壞,罵罵咧咧的樣子,和醫生商量了時間,提著貓先回了家。
第二天,就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遲樓,自己躲在旁邊裝作不知道。
這幾天每天晚上,墨斗都會跑到臥室來撓門,門都快被它撓禿了,遲樓被折磨得不厭其煩,一聽說要給它做絕育,二話不說把貓塞進航空箱,提到醫院。
不顧墨斗的奮力地看,一臉面無表情的把貓遞給醫生,一邊交代:「切乾淨一點。」
聽見這句話的墨斗瞬間炸了,罵罵咧咧起來,甚至氣急敗壞掙扎著還想去抓遲樓,可惜被籠子檔住,只好隔著門對罵。
遲樓不痛不癢的撇了它一眼,又回頭和醫生道:「做完手術之後,在這裡寄養三天,讓它好好休養一下身體。」
說著,戳了一下墨斗的屁股。
一遍道:「我這是為了你好。」
說完,瀟灑地轉身走了。
平時每天晚上,於菟受不了墨斗在臥室門外可憐兮兮的叫,每次都打開門讓它鑽進被窩。
這隻胖貓越長越肥,都快把遲樓擠下床了。
他積怨已久,總算找到機會報仇,一口氣把它放在店裡三天,回家之後,當天就帶著於菟出門吃飯去了。
一直到三天之後,於菟接到醫院的電話。
「這幾天墨斗吃得習慣嗎?」
醫生在電話里語氣婉轉。「我第一次見到這麼活躍的貓,絕育後不僅吃得好,睡得好,還長胖了一圈,實在太有活力了。」
於菟一想,就知道它肯定是在罵遲樓,迅速趕到寵物醫院。
一進去,就看到墨斗正精神抖擻地在籠子裡走來走去,叫個不停。
寄養在這裡的其他貓咪都嚇得縮在角落裡,儼然已經把它成了這裡的貓老大。
一看到於菟出現,墨斗的叫聲就立即柔了下來,泛著淚光,可憐巴巴地湊到籠子前面。
於菟立即心軟了。
聽醫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提著航空箱把墨斗帶回家,開罐頭好好安慰。
正吃得盡興。
啪嗒——
門外傳來一聲響,正在吃罐頭的墨斗耳朵突然立了起來,尾巴僵直,立即回頭看去。
還沒等人進來,就罵罵咧咧地沖了過去。
才剛走到門口,門打開,果然是遲樓回來了。
一看到他,墨斗瞬間急了眼,立即氣急敗壞地衝上前,圍著他轉了兩圈,尖著耳朵,一邊用爪子磨他的褲腿。
遲樓不疼不癢地彎腰,食指在它腦門戳了一下。
剛做完絕育,身嬌體軟的墨斗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
它似乎沒感受過自己這麼嬌弱的樣子,愣了兩秒,才終於跳起來,一頭扎進於菟懷裡,痛哭流涕,委屈得不行。
遲樓見它直往於菟身上拱,感覺它應該不是貓,是屬豬的。
上前提著它的後頸直接拉了起來,往旁邊一丟,指著角落。
「到那兒哭去。」
墨斗正要破口大罵,回頭一看,見牆角放著一個漂亮的貓爬架,眼睛瞬間亮了,興高采烈地跑過去。
一會兒用脖子蹭,一會兒欣喜地趴在上面,剛才還對遲樓滿心的仇恨瞬間煙消雲散。
於菟看著它前後巨變的態度,想起之前醫生說過的話。
真心覺得,墨斗應該是世界上最不記仇的貓了。
過了幾天,它又恢復了以前的活力,坐在自己心愛的貓爬架上,對著遲樓偶爾亮亮爪子,低頭看著自己做過手術的地方,露出淡淡的憂傷,對於菟卻更加親密了。
不過自從有了貓爬架之後,這裡就成了它最喜愛的地方,總算是不鑽被窩了。
遲樓一高興,給它買了好幾個罐頭,很沒主見的墨斗又開始對著遲樓瘋狂搖尾巴,活得像只狗子。
大三那年,於菟終於推掉了學校的宿舍,正式和遲樓開始了同居生活。
她提前修完了學分,從大三下學期就開始實習,該考的證也考了,七七八八一大堆,拿出來能壓死人。
徐慶幾人也順利進入大四,同步開始實習工作,但大多都是進入自家的公司崗位進行學習。
崔蕊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一直在國外,沒有回來過,也沒有聯繫過於菟。
反而是蘇成風,實習的時候聽說他已經簽約了一家不錯的國企,和他們漸行漸遠。
偶爾徐慶幾人會提起他的名字,也只是輕聲嘆氣。
以前的友情是真,但背叛也是真,誰也沒有這麼大度,能原諒他所做的一切。
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羅伊的酒吧越發紅火,年前在市區開了第二家酒吧分店。
羅二沒有實習,而是開始管理分店的事務,羅伊也沒有強求。
他的性格過於內向,不太喜歡和人交談,卻是天生的調酒高手。
之前上學的期間還參加了不少國際上的比賽,獲獎不少,以這個為噱頭,酒吧的生意應該會更好。
本來他送弟弟去學校,也只是想要讓他多教幾個朋友,並不是要勉強他實現什麼人生理想。
幾人畢業的時候,穿著學生服跑到於菟面前炫耀了一番,拍了幾張照片,過完那個新鮮勁兒就丟到一旁不管了。
對於他們來說,畢業只是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罷了,重在參與的理念比努力奮鬥、實現人生理想更加深刻。
那時,於菟已經開始實習,沒有回學校,看著他們發來的照片,流露出幾分羨慕的神采。
等到第二年,於菟也正式畢業了。
她被校方邀請為畢業生代表,站在講台上,一本正經的背誦著演講稿。
另一邊,一輛銀色轎車緩緩停在學校門口。
車門一開,一條筆直的長腿邁了出來,包裹在工裝褲內。
男人手裡拿著一束鮮艷的玫瑰,抬腳徑直朝禮堂的方向走去,徑直走過廣場和路口,吸引著不少人的注意。
「那是誰?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以前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應該不是吧,要是學校里有這號人物,肯定會上新聞的。」
「上了也沒用,快看他手裡的玫瑰花,人家肯定是送給女朋友的。」
……
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不斷從周圍傳來,遲樓目不斜視,徑直離開。
學校里的學生換了一茬又一茬,大多已經不認識他了,也不知道當初在學校里發生的轟轟烈烈。
他直接走到禮堂門口,聽見從裡面傳來的熟悉聲音,目光中多了幾分柔和,微微勾起唇角,站在門口看了一眼。
於菟穿著學士服站在舞台中央,正在一本正經地講述著自己的夢想,暢想未來。
她的目光更加堅毅,姣好的臉上化了淡妝,站在舞台上仿佛發著微光,讓人不由自主的將視線落上去。
遲樓的目光更加溫柔,斜斜地靠在門口,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一直到演講進入尾聲,他才稍稍站直身體,抬腳朝那邊走去。
這屆的學生應該是學校里唯一還認識遲樓的人,一看到他出現,都驚訝得倒吸了一口氣。
遲樓的五官和當初並沒有太多變化,只是變得更加堅毅,身材也越發挺拔,但額頭那條細細的傷疤卻讓人過目不忘,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當初遲樓和於菟鬧的轟轟烈烈,不斷在論壇上傳播,可是時間一長,就被其他消息淹沒了。
可誰也沒想到,消失了這麼久,他竟然會再次出現,而且就在畢業典禮這個重要的場合上。
「那不是遲樓嗎?他怎麼回來了?」
「我聽說他們兩個不是早就已經分手了嗎?」
「誰說的,以前我還看到遲樓送於菟回學校呢……」
「這麼說他們倆一直在一起?怎麼可能?」
「你們快看他手上戴的戒指!剛才於菟上台的時候,我也看到她手上戴著一枚鑽戒!他們不會已經訂婚了吧?」
「在這個場合都送玫瑰,真是秀我一臉。」
……
稀稀疏疏的聲音不斷從周圍傳來。
於菟演講完畢,正低頭收拾稿子準備下台,聽見台下傳來奇怪的聲音,抬頭看去,視線卻突然落在遲樓的身上,驚訝地停下了動作。
他手裡拿著一束玫瑰,在所有老師和學生驚訝的目光中,直接走上台來,將鮮花遞到她面前。
聲音很低,帶著淺淺的笑意。
「恭喜你畢業。」
於菟感覺所有人的事情都落在自己身上,一邊接過鮮花,緊張地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遲樓微微湊近了一些,在她耳邊。
「我來接你回家。都結束了嗎?」
「嗯。」
於菟點了點頭,便看到遲樓勾唇一笑。「那我們回去吧。」
說完,當著所有人的面,拉著她的手朝台下走去。
於菟有些慌張,見老師站在舞台旁邊,小聲詢問道:「老師,我可以回去了嗎?」
當初於菟和遲樓的消息在網絡論壇上傳得沸沸揚揚,就連幾個老師也知道一些。
看到兩人拉著的手,老師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行程已經結束,你先回去吧。」
於菟臉頰通紅。
「謝謝老師。」
說完,微微彎腰,跟著遲樓下台,頂著所有人的視線,快步走出禮堂。
一直走到學校門口,遲樓的終於停下步伐,拉著她的手,神色無比認真地看著他。
突然開口:「今天是星期五。」
莫名其妙的開頭,讓於菟有些不解,疑惑地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遲樓勾起唇角,臉上露出明顯的笑意,一直蔓延到眉梢。
「現在民政局應該還在營業。」
說著,拉起於菟的手,低頭輕吻著她的無名指,道:「遲太太,願意跟我跑一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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