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老家停留了一周的時間,擔心家裡的情況。【,無錯章節閱讀】
監控視頻里,墨斗遲遲等不到人,脾氣越來越暴躁,每天在鏡頭前煩躁地走來走去,像是別人欠了它幾百萬,氣勢洶洶。
再這樣下去,它可能就要開始拆家了。
兩人立即收拾東西離開。
臨行前,於菟又去看了母親的墓,帶了一束鮮花,把之前已經枯萎的菊花重新換上。
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微微笑了一下。
「媽媽,我一定會幸福的。」
風輕輕吹過,花瓣顫了顫,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於菟,該走了。」遲樓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來了。」
於菟回應了一聲,又看了看墓碑,才轉身離去。
一回到市內,兩人立即忙碌起來,尤其是於菟的兼職工作。
她家教的小男孩馬上就要小升初了,家長十分擔心他的成績,一聽說於菟回來,就立即聯繫她增加補課時長。
於菟閒著沒事兒就答應了,把家教時間調整到早上和下午,和上課一樣的頻率。
剛教了一個多星期,又被導師叫去參與論文研究,每天早出晚歸,看上去比遲樓更忙一些。
漸漸的,就把大年初一那天晚上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遲樓攥著手裡的求婚戒指,一直送不出去。
現在不僅於菟忙,她名下的工程也越來越多。下午白天跑工地,晚上有時候還要應酬,很難找到合適的機會,一不留神就拖到了學校開學。
這段時間,遲樓手上的工程告一段落,終於閒了下來,看著手上的求婚戒指,臉色黑如鍋底。
此時,他正坐在飯局上,腦海中卻一直在思索著於菟的行程表。
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她都會跟隨導師進小組研究論文,忙得不可開交。
等完成這個項目差不多,也該準備期末考試了。
一想到未來的時間竟騰不出機會來,遲樓的臉色更加難看。
仔細回想了一遍,自己的大二生涯似乎從來沒有像於菟這麼忙碌過,她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學習當中。
他深知學習在於菟心裡的重要性,也沒有這個信心直接正面剛,只好委委屈屈地退居二線。
越想越覺得希望渺茫,遲樓皺著眉,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白酒。
旁邊的老闆見狀,驚訝道:「遲樓啊,怎麼了?心情不好?」
最近遲樓談到了一個大工程,連續幾天都在和這家公司的領導打太極,飯也吃了不少,該送的禮也都送齊了,可對方就是沒有一個準話。
要是以遲樓以前的性子,早就已經甩袖走人了,但現在卻不得不耐著性子繼續磨。
聽見對方的聲音,微微回神,搖了搖頭。
「沒有,只是想起一些私事。」
聞言,老闆笑起來,打量著遲樓。
「我看你年紀輕輕,有女朋友了嗎?要是沒有,我給你介紹啊。」
說著,毫不避諱地指著坐在兩人中間的秘書。
「我這個秘書跟在我身邊四五年了,是我的得力助手,也是我侄女。老實說,從見你第一面開始,我就覺得你們很般配,不考慮考慮?」
聞言,秘書也不露怯,視線落在遲樓身上,露出幾分笑來。
遲樓的神色卻微微嚴肅了些。
還沒說話,老闆繼續道:「我覺得你倆挺般配的,郎才女貌。」
遲樓的神色變得有些冷,前幾天開始談合作的時候,他就察覺出這個秘書的意思,他已經明確拒絕過,可沒想到對方卻絲毫不在意,還頻頻提出聚餐的要求,所有生意都要在飯桌上進行。
本來預定一周就能完成的事情,硬生生拖了半個月,還沒有解決。
應該就是她在其中搞鬼。
這個秘書和老闆有親戚關係,明擺著就是要給她牽紅線,不然遲樓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他也不會當做沒看見。
看了一眼合伙人,對方有些緊張地看著自己。
這幾人是知道遲樓的脾氣,擔心他會發怒。
但此時遲樓卻只是抬起自己的右手,亮出無名指上的那枚銀戒。
「陳總,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陳總和秘書轉頭看了一眼,笑了笑。
「訂婚了嗎?」
「目前還沒有。」
聞言,陳總立即放鬆下來的。「沒訂婚怕什麼?考慮一下我侄女,你們倆要是成了,這次合作的項目也穩了七八分。「
這明顯就是在用項目要挾人,遲樓的目光徹底冷了下來。
陳總催促著自己的侄女,道:「還愣著幹什麼,平時挺會來事兒,現在怎麼的跟個悶葫蘆似的?沒見遲樓的杯子都已經空了嗎?」
秘書這才迅速反應過來。
「是我的疏忽。」
說著,起身幫遲樓倒滿酒,一邊往他手肘上貼,滿臉笑容道:「遲樓,我聽說你之前還在工地幹過,沒想到這麼年輕就能白手起家,做到這麼大的項目,真是厲害,我敬你一杯。」
說著,將酒杯抬到遲樓跟前。
但是遲樓卻一動不動,平時表現出來的溫和已經被磨損得乾乾淨淨,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他碰也沒碰秘書倒的那杯酒,自己拿起一個新的杯子,斟上滿滿一杯白酒,二話不說,直接仰頭喝乾。
「陳總,我們能提出的條件之前都已經說清楚了,想必你應該也很明白,話已至此,這個工程願不願意合作,看你的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不管兩人震驚的表情,直接轉身離開。
出了飯店,手機才傳來合伙人發來的消息。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你怎麼突然就走了?」
「我們能做的已經夠多,還要繼續陪他們玩。到什麼時候要是他們不肯合作,就換另一個項目。」
遲樓站在路邊,低頭在手機上回復消息。
合伙人道:「說的沒錯,我早就看他們不對勁,這哪是談合作,明擺著相親啊?就算是古代也沒有這樣硬上的,明知道你有女朋友還不肯罷休。我剛才真擔心你直接掀了酒桌,還好穩住了。」
認識遲樓的人都知道他是什麼脾氣,剛才合伙人是真的有些擔心,感覺劉總和那個秘書每一句話都在走鋼索。
遲樓最後能理智地離開,他已經謝天謝地了。
「我先回去了。」遲樓直接發消息。
「沒問題,你先走吧,接下來的我來處理,要是實在不行,黃了就黃了,還有其他項目呢,咱不缺這一家。」
遲樓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轉身準備回家,才剛走了兩步,才想起今天於菟因為學校的事留在宿舍休息,不回家,動作停了。
他站在原地猶豫了幾秒,摸出自己一直放在外衣口袋裡的戒指。
這個戒指一天二十四小時帶在身上。
想起剛才劉總說的話,突然調轉方向,打了一輛車,朝學校而去。
十分鐘之後,當他在學校門口下車的時候,酒意已經漸漸涌了上來。
這一年來,遲樓的酒量練得越來越好,但那兩杯白酒喝得太急,確實有些影響。
外面夜已深了,他攏了攏身上的大衣,趁著夜色走進校園。
此時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宿舍熄燈了,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遲樓站在宿舍樓下,微微抬頭,借著路燈,視線落在於菟宿舍的窗戶上。
走過來的路上,酒意已經散去了不少,心中的想法卻更加堅定起來。
看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拿出手機,點開於菟的對話框。
「睡了嗎?」
他站在路燈下,低頭一直看著手機上的信息,安靜地等待著。
過了幾秒手機,微微震動,彈出一條新的消息。
「還沒有,你回到家了嗎?」
遲樓剛剛才跳動極度緩慢的心臟似乎再度復活,強勁有力地跳躍了一下,撲通撲通作響。
打字的時候,手指都在微微顫抖著,指尖冰涼。
「出來一下。」
於菟躺在床上,看到手機上的消息,有些疑惑。
「去哪?」
「陽台。」
她看著手機上的消息,滿腦子問號,微微起身看了看宿舍陽台的方向。
其他幾個室友都已經睡了,十分安靜。
想了想,她還是小心地起床,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站在陽台,往下一看,卻突然看到遲樓站在樓下的路燈旁。
他身上穿著一件長風衣,身形修長,是個行走的衣架子,深邃的五官在昏黃路燈的映照下變得更加立體,像是一張雜誌上精心準備的模特畫報。
一眼萬年。
於菟驚訝地睜大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現在已經過了熄燈時間,周圍十分安靜,她不敢說話,只好低頭迅速在手機上敲字。
「你怎麼過來了?」
遲樓發消息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一眨眼,於菟屏幕上面彈出了一條新的消息。
「我想你了」
簡單的四個字,連標點符號都沒有,卻直擊於菟心頭。
她看了一眼手機,便迅速低頭朝宿舍樓下的人看去,此時,似乎就連路燈和月光都變得格外溫柔,照在遲樓身上,帶著昏黃的光線。
於菟臉頰微微一熱,心潮澎湃。
手機上,卻已經彈出了下一條新的消息。
「你不是想知道去年過年初一那天,你睡著之後發生的事情嗎?」
這句話瞬間勾起了於菟當時的記憶。
記得那個時候她無論怎麼問遲樓,對方就是不肯告訴他。
正想著,手機上彈出新的消息。
「我現在告訴你。」
看到這幾個字,於菟的心微微提了起來,緊張地盯著自己的手機。
手機界面上,遲樓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彈了出來。
「我自認不是一個好人,甚至就連我的親生父母也不願意承認我,身邊能稱得上知心的朋友不對。過去二十多年,我一直在仇,不敢向上天要求什麼。卻沒想到,命運如此善良,饋贈給了我最好的禮物。」
「我這輩子只喜歡過一個人,以後也只會喜歡一個人,我想和她相伴一生。」
「我想要早上睜開眼睛就看到她的身影,想要深夜時能彎腰在她眉心落下一個親吻,擁著她入睡。」
「我覺得我有些貪心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更多。」
深夜的校園裡格外安靜,只有信息接收的聲音不斷響起,勾動著兩人的情緒。
於菟一直看著自己的手機,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塞得滿滿的,幾乎就要溢出來。
想要說點什麼。
過了兩秒,叮咚——
手機再次響了一聲,一條新的消息彈出。
手機上,只有短短一句話。
「於菟,你願意嫁給我嗎?」
噗通!
於菟感覺自己的心臟狠狠跳動了一下,連忙低頭看去,看到了她一生一世也無法忘記的畫面。
月光之中,路燈之下,遲樓單膝跪地,捧著手中的戒指,抬頭朝她看來。
那目光中仿佛傾注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和未來的期待,同時也泄露了藏在心裡最深處的自卑和缺點,全部都袒露在她的面前。
於菟的心臟跳得飛快,清晰地看到遲樓隔著長長的距離,嘴巴一張一合,一字一頓,無聲地詢問著:
「你願意嫁給我嗎?」
代表永恆的鑽石在月光下閃著璀璨的光,樓上樓下無聲無息,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任何一個觀眾。
於菟的心頭卻一片滾燙。
她看了幾秒,突然雙手扶著陽台,手臂支撐身體站了上去,張開雙臂,朝著樓下的遲樓跳下去。
還未落地,便被遲樓穩穩接住,抱入懷中。
於菟心臟跳得飛快,滾燙的血液流轉到全身。
她呼吸有些急促,雙手緊緊抱著遲樓的脖子,湊在他耳邊,輕聲道:「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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