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家平時大多數時候都住在自己租住的公寓裡,很少回遲家,現在人家父慈子孝,哪兒有他的位置?
他不回去,一大家子人也不會有任何異議,或許還希望他能一輩子不出現。
所以在老爺子聯繫讓他回去聚的時候,遲樓還有些驚訝。
本來是不想去的,可想起自己還有東西放在遲宅里,只好抽時間回去了一趟。
還沒進門,就見外面停著不少車,熱熱鬧鬧的,竟然請客人回來吃飯。
他目不斜視直接走進去。
客廳里,遲母正在笑著和幾個客人閒聊。
「我家方同也這樣,非說要給我送禮物,真是太麻煩了。」
幾人正說著,回頭一看到走進來的遲樓,所有人瞬間安靜了一會兒,紛紛轉頭看去。
遲樓的身份在圈子裡並不算是秘密,但還是很少有人會在明面上提起。
目光中帶著鄙夷。
遲母看到他,眉心一皺,臉上是毫不掩飾地嫌惡。
「你怎麼回來了?」
遲樓卻沒有回答,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直接抬腳上樓。
自己被當中拂了面子,遲暮臉上有些掛不住,讓幾人繼續玩,跟了上去。
遲樓在房間裡翻找,從衣櫃裡拿出幾件衣服放進袋子裡。
遲母上來看了看,怒氣沖沖道:「你怎麼回事?不知道下面有客人在嗎?甩臉子給誰看?」
遲樓把一件運動衫丟在床上,準備帶走,回頭瞥了她一眼。
「你真的希望我和她們說話?」
見她瞬間安靜,遲樓嗤笑一聲。
眼前這人將他視為遲家的恥辱,雖然流著她的骨血,但恨不得他現在就消失,以免影響遲家的聲譽,怎麼可能讓他和那些人來往?
「你回來幹什麼?」
遲母神色有些警惕,今天剛好請公司的合作人來吃飯,他就回來了,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放心,我沒興趣留下來。」
遲父和遲方同也紛紛趕來,站在門口。
「什麼叫沒興趣?」遲父道:「這裡是你的家!你把這兒當什麼地方,賓館?」
遲樓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賓館?
抱歉,他對賓館比對這裡更有感情。
遲父更是氣得臉色鐵青。
「你能不能學學你弟弟!同樣的血緣,難道真如他們說的,沒有十月懷胎,就真沒有感情了嗎?!」
遲樓面無表情,把衣服收好,突然想起今天還沒有聯繫於菟,該不會那個小丫頭又自己坐公交去了吧?
小不點又矮又瘦,搖搖晃晃的,擠個公交都能摔。
他拿起手機,無視眼前的三人,給於菟撥了個電話。
響了一會兒,沒人接。
遲父卻更加惱怒,上前要去搶奪他的手機。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遲樓迅速後撤,避開他的動作,神色有些冷漠。「我走了。」
說完,提著東西離開空蕩蕩的臥室。
一下樓,身後傳來大聲呵斥。
「你要是敢走!就別回來!」
遲樓絲毫不受威脅。
他還真就不想回來了。
下樓,又接受了幾人鄙夷探究的視線,他目不斜視地出門,站在摩托車旁。
正準備發動,一個身影從裡面跑出來。
遲方同擋在他面前,開口就問:「你和於菟真的在一起了?」
遲樓已經又撥了一次電話。
還沒無應答。
於菟這隻兔子怎麼不接電話?
煩躁。
他抬起頭,眉心皺起,額頭上的傷疤因此看上去有些猙獰。「和你有關係嗎?」
遲方同剛要反駁,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
「當然有關係,我用過的破鞋,你用著還滿意嗎?」
遲樓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夾著著冰冷駭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