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忱站著不動,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實在捉摸不透,他的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有的時候真的忽冷忽熱,忽近忽遠。當你以為他喜歡你的時候,他會給你當頭一棒,讓你知道什麼是渣男無情。
當你覺得他對你完全沒有一絲感情的時候,他又裝模作樣裝的很在乎你的樣子。
真的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男人。
不過,我也不想再去揣摩他的心思。等我身體養好了,必須要和他劃清界限。
正說著話。
病房門又被推開。
我哥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不耐,「媽,喬喬好些了嗎?」
看見我哥,我媽臉色頓時一黑,劈頭蓋臉的罵他,「你怎麼又過來了?」
沈星耀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喬喬是我妹妹,她現在病的這麼重,我當然要來看看。」
我媽黑著臉,不給他靠近床邊,「你趕緊出去吧!喬喬現在情況還不穩定,不能再受刺激。」
沈星耀聽了,吞了一口氣,又硬是往前走了兩步,「唉,她以前活蹦亂跳的,怎麼忽然就變得這麼嬌氣了?」
「喬喬,不是哥哥說你。你的氣性也太大了,這本身就對你的身體很不好。」
「阿悅之前是好心來看你,就算你不領情,也不必玩這套苦肉計。」
噗!
「……」我聽了,又差點要氣吐血!
誰玩苦肉計,能把自己玩的在ICU住十多天?
沈星耀似乎絲毫不在意我差點喪命,只是一味維護蘇悅,「你知不知道,阿悅都愧疚死了,這幾天都哭了好幾場。」
「阿悅現在就在門口,她說她要親自來給你道歉,你這次不要再任性了。」
我媽聽了,氣的瞬間瞪大了眼睛,「什麼?她還敢過來?」
我聽了,微微提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這次,不管他們怎麼粉墨登場。我也要氣定神閒,絕不能再被他們氣到。
沈星耀不管不顧,直接去門口,將蘇悅領了過來。
「阿悅,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蘇悅含著淚花,嬌嬌弱弱的走了進來。
她剛一走進來,立即就衝著我媽和我連連鞠躬,「喬喬,伯母,真的很對不起,我是誠心來向喬喬說道歉的。」
我媽臉色一變,怒氣沖沖的說:「用不著,你馬上出去。」
「伯母,這次的事情,我真的非常的愧疚,我也不知道喬喬會這麼討厭我。」
「請您讓我向她說聲抱歉吧!她如果不原諒我,我真的愧疚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媽推著她,一臉厭惡的趕她走,「你不要再說這些,這裡不歡迎你,以後你也不用再來。」
「還有,沈星耀已經不是沈氏集團的董事長。至於聘請你做副總的事,那是他私人的決定,不是董事會的決定。」
蘇悅聽了,渾身一顫,「伯母…」
我哥見狀,立即將蘇悅護在身後,「媽,你怎麼能這樣對阿悅呢?她是好心來看喬喬,你怎麼能這樣?」
我媽聽了,更加生氣,「我怎樣了?」
「你妹妹因為她,都差點丟了命。你這個做哥哥的不但一點不心疼,還在這裡火上澆油?你還有沒有點做哥哥的樣子?」
我哥立即回懟我媽,怒氣沖沖的說:「媽,喬喬之所以這麼任性,都是你從小慣的她。」
「我已經正式聘請阿悅做公司的副總,合同都已經簽好了。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啪!」一聲脆響。
我媽狠狠給了他一個嘴巴子,「你給我住嘴,公司還輪不到你做主。」
沈星耀挨了一巴掌,更是瞪著眼和我媽吵,「媽,你可就我一個兒子。你要是這麼說的話,等你老了,不用指望我會孝順你。」
我媽聽了,更是氣得捂住了心口,「行行行,我也用不著你孝順。」
「喬喬現在要靜養,你趕緊帶著這個女人給我滾,不要帶吵到喬喬。」
「媽,我實在不能理解,你從小就偏心喬喬。你可別忘了,我是兒子,沈家傳宗接代要靠我……」
池宴忱實在聽不下去,指著我哥的鼻子冷森森的說:「滾出去!」
聽見池宴忱罵他,沈星耀更加一蹦三尺高,「池宴忱,你有什麼資格叫我滾?」
緊接著。
沈星耀像個街頭混混一樣,吆五喝六的想和池宴忱動手。
「彭!」池宴忱繃著一張臉,直接狠狠一腳踢在他的心頭上。
沈星耀蹌踉的後退好幾步,重重的蹲坐在地上,「咳咳,池宴忱……你居然敢打我……」
池宴忱臉色一陰,「馬上給我滾出病房。」
蘇悅見狀,慌忙上前勸阻,「宴忱,你不要這樣子嘛,阿耀不是這個意思。」
「你也給我滾!」
「……」蘇悅一愣,忽的睜圓小鹿般柔美動人眼睛,柔弱又震驚的看著他。
她的身材本來就單薄纖瘦,配上這副破碎的表情。更加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上輩子。
池宴忱可是將她當心頭肉一樣護著。
「宴忱,真的沒有惡意的,就是想和喬喬說聲抱歉。」
「池宴忱,你他媽的找死!」
沈星耀又從地上爬得起來,躍躍欲試的想跟池宴忱動手。
之前在皇庭夜店時,他逮著池宴忱一頓暴揍,池宴忱全場沒還手。
這大概率給沈星耀一股錯覺,認為他自己能打得贏池宴忱。
沈星耀一蹦一跳,掄著拳頭向池宴忱砸來。
「嘎嗤~」池宴忱隨即攥著他的拳頭,反手一擰,只聽到一股骨頭挫裂的咔哧聲。
緊接著。
他就像小雞子一樣,被狠狠的丟出了病房外。
頓時,門外傳來鬼哭狼嚎的吼叫起來,「啊啊--」
「我的胳膊脫臼了,啊…」
池宴忱走到病床門口,硬生生的警告他,「你要是再敢進病房半步,就不是胳膊脫臼這麼簡單!」
蘇悅見狀,整個人呆若木雞。
「你也馬上滾,不要再出現在病房。」
蘇悅回過神來,不敢再多說半句,含著眼淚衝出了病房。
池宴忱今天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神經。
他居然捨得用這種態度對他未來的心頭肉兒。
我想了想。
大概是蘇悅和我哥最近這段時間走的太近,惹得他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