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正惶惶不安時。
院外響起車子的嗡鳴聲。
池宴忱回來了。
今天破天荒的,他居然帶了一束花。
進了屋後,他抱著鮮花向我走來,「我下班了。」
我愣愣的看著他。
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心虛,隨即,又露出以往標誌性的寵溺笑容。
「這是你最喜歡的香水玫瑰。」
我弱弱的將花接過,「今天怎麼給我送花呢?」
「這不很久沒給你送花了嘛。」池宴忱一邊說著,一點漫不經心的脫了西服,又撤送了領帶。
我定定的看著他,隨口問,「你今天都在公司嗎?」
池宴忱眼神微爍,「……嗯,對啊,今天開了一天會,特別的累。」
「……」我聽了,心裡咯噔一沉。
他下午的時候,明明就不在公司,可他為什麼要說謊呢?
不用說,他肯定是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池宴忱大概察覺到我臉色變了,立刻走到我身邊抱住我,「怎麼又不開心了?」
「沒有啊。」
他像從前一樣捏了捏我的下頜,寵溺的說:「呵呵,以後不要再胡思亂想,只要你乖乖的,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愛你。」
我聽了,心裏面百味雜陳,「你愛我嗎?」
池宴忱愣了一下,眼神也不自在的游移半圈。
「你是我老婆,我當然…愛你了。」
我忍不住冷笑,挖苦的說:「那你為什麼還會和蘇悅好上?」
池宴忱聽了,臉上的笑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你怎麼又提這個?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之前的事不要再提。」
我聽了,不依不饒的追問,「那好,那你打算怎麼安置蘇悅?」
池宴忱眉頭一皺,不耐煩的回了一句,「這是工作上的事,你不用多問。」
「所以,她還留在你身邊是吧?你還不忍心開除她是吧?」
「我說過,我會把她調去國外的公司。短期內,她都不會在港城出現。」
「那長期內呢?」我追著他,非要問個明白。
池宴忱臉色一黑,直接翻臉了,「你煩不煩啊?怎麼一直揪著這個事不放呢?我都說那天我是喝醉了,跟她根本就沒有干那種事。」
「倒是你,你為什麼要和池北霆跳舞?你明知道他是池家的恥辱,居然還敢和他約會!」
池宴忱倒打一耙,轉而將矛頭轉向我和池北霆。
當然了,他也最擅長避重就輕,更擅長Pua。
男人這種東西。
即便你把他抓姦在床,他也總有理由為自己開脫。
我雙臂交叉,充滿失望的看著他,「所以,你是不會開除蘇悅是吧?」
池宴忱沉吟幾秒,悻悻的說:「蘇悅的工作能力很強,公司需要這樣的人才。」
「呵呵…」我忍不住冷笑出聲,心中對他燃起的那一絲微弱希夷,徹底碎成了渣渣。
蘇悅的個人能力確實很優秀。
畢竟,我們都是在英國排名第一的學校讀書。而我是家族贊助學校,從而拿到的入學名額。而她,則是全額獎學金錄取。
單憑這一點,她確實比我優秀。
可在港城這樣的國際大都會,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池氏集團每年都有大批來自世界各地的精英面試,我就不信這些人當中挑不出能取代蘇悅的人才。
見我冷笑,池宴忱更加惱火,「你冷笑什麼?」
「沒什麼呀。」
「沈星喬,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和蘇悅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信不信由你,我也不想再解釋什麼。」
「如果你是這麼不信任我,我也無話可說,隨便你怎麼想。」
池宴忱理直氣壯的說,直接向臥室走去。
前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說辭。
那個時候,我竟然覺得是自己的錯,是自己不夠信任他。
現在想想,真特麼的蠢到家了。
今天一無所獲。
這一仗,看來我又輸了!
「算了,看來是今天猜錯了。不急,有的是機會……」
我調整一下情緒,正準備去沖個涼,手機忽然震動了幾聲。
我打開手機看了一下。
是一個陌生的微信小號,要添加我的微信。
我心中狐疑,立即點了通過。
好友剛通過。
「咻咻咻!」
那個微信小號一連給我發了十幾張照片。
照片上,池宴忱和蘇悅在一個茶室見面。
起初的幾張照片,兩人是坐在茶桌旁,似乎在聊天喝茶。
到了後面幾張,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還有一張,池宴忱低下頭深情的親吻她的額頭。而蘇悅則緊緊環著他的腰,似乎是在對他哭訴什麼?
轟!
看完這些照片,我心臟頓時咯噔一沉,渾身血液也開始逆流沸騰。
沒有意外!
他還是和蘇悅見面了,從照片上來看,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早就不是曖昧了。
「喬喬,照片收到了吧?」歐蘭給我發了一條微信。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
可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心裡還是忍不住的疼痛,好像有人用刀在心裏面亂攪。
我下意識的跌坐在椅子上,半響回不過神來。
「喬喬,你在幹嘛呢?」
我沉思了五分鐘,拿著手機給歐蘭發了一條微信,「蘭蘭,找一家媒體,把這些照片都曝光出來!」
說完,我直接又給她發了池宴忱和蘇悅的聊天記錄,以及前些天在皇庭夜店拍的照片!
她家是開畫廊的,和很多報社以及媒體記者都有打交道。
不出意外,明天這些照片就能在全港曝光。
這次,乾脆就魚死網破吧!
反正上輩子我家破人亡,輸的一無所有!
這輩子,我無所顧忌。
「喬喬,你確定要這麼做?」
「如果全部曝光出去,你和你老公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我又鄭重回了條信息,「我確定,拜託了。」
「好的!」
發完信息後!
我坐在凳子上,渾身一陣一陣的冒冷汗,大腦里清醒又混沌,整個人矛盾到了極點。
我不知道我在凳子上坐了多久。
直到池宴忱出來房間找我,「沈星喬,都12點了,你還要坐到什麼時候?」
我回過神來,看了看表,果然已經是深夜的12點多了。
我居然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的坐了近四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