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門前，夜市。
徐夏陽的炸串攤子上跟了三個學徒，一個比一個做事麻利。
基本上炸串下鍋、刷料、給算帳的差事都被學徒給包攬了。
他這個攤主，反而只用在一旁稍微指點火候，看一眼刷料的順序，基本就足夠了。
比之前輕鬆多了。
而且帶學員之後，加快了出餐速度，攤位反而比之前的招待量更大！
一晚上三小時的營收，天天都能破掉1500的門檻！
收入更多！
這火熱的生意，看得三個學員那叫一個眼熱，更是心中暗喜。
自己這一千塊報名費選擇學炸串，真的是選對了！
甚至都已經開始暢想將來自己回老家擺攤的時候，一天賺個一兩千的場面了。
那一個月下來，五六萬，都比自己外出打工一年賺的還要多了！
三個學員一邊做一邊學，經驗增長飛速。
此刻，更是比誰都開心。
「徐師傅，炸串這幾種的溫度和時間我都掌握的差不多了，記在本子上，回去照著用就行了。」
「我們也回本地去找這種工地啊，學校啊，人多的地方擺攤，一晚上也能賺這麼多吧？」
「嘿嘿，我還拉了六個同鄉來報名，報名費都賺回來一大半！」
徐夏陽聽著他們三個的念叨，也是跟著輕笑一聲。
「這本身就是個讓咱們都能賺錢的買賣。」
「至於擺攤的地點，先不要著急，多考察幾天，到處逛逛，跟當地擺攤的多了解一下市場費啊，管理費啊，還有城管那邊的規定。」
「能辦證就辦證，正規擺攤咱們就誰也不怕了。」
「擺攤用的這種帶招牌的三輪車，你們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買，也可以找我們訂購，我們這都有正好的廠家和二手三輪車，換上自己的招牌就能用。」
三個學員聞言，也是高興的連連點頭。
不過其中一個學員還是有些擔憂，問出了自己的顧慮。
「徐師傅，你說我們這擺攤和炸串的手藝是學會了，這個調料配方真不能告訴我們嗎？」
「我保證，不會向外泄露的，肯定自己用。」
「哪怕加點錢賣給我們，那也行啊。」
「總感覺沒有配方在手裡，怕自己擺攤沒你這麼好的生意。」
此言一出，另外兩個學員也是連連點頭。
滿是希冀的看向徐夏陽。
雖然都掏錢報名了，也知道合同內容，但是他們也都還對調料這事兒心存顧慮。
試探著，能不能有個例外。
徐夏陽看著他們那擔憂的樣子，卻是沒有任何退步的打算。
直接擺手拒絕了。
「調料方面你們完全不用擔心，咱們簽了合同的，絕對是按照市場標準價統一配好了給你們發貨的。」
「不僅口味能保證跟你們學到的一致，價格也絕對是最實惠的！」
「你們可以回去自己那邊批發市場打聽，價格絕對都是一樣的，甚至比你們從外面買更便宜！」
「因為我這裡幾百個學員統一進貨，拿貨多，價格低，給你們的價格也才能更實惠。」
「咱們這一次的配貨，都是按正常兩到三個月配的，用的快慢因人而異，接受隨時訂貨，次日發貨。」
「這樣，總好過你們自己為了更便宜的單價，買了一年兩年的調料，結果到時候用不完，或者不想幹了，那不是又多浪費了好幾百塊的成本嗎？」
三個學員聽到這話，也只能默默點頭，面面相覷。
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
調料的價格，其實他們一早也都去批發市場打聽過了。
徐夏陽這邊統一配送的調料，價格的確很實惠，比他們單獨去批發市場買還能便宜。
如今又看到他這麼態度堅決，索性也就不掙扎了。
一晚上的擺攤結束，學員也都幫著收攤，三三兩兩的退走了。
陳海卻是早就已經帶著今晚來報名的幾十個學員在夜市里各個加盟攤位前轉了好幾圈，實地研究考察過了。
願意簽合同的，此刻都已經找到了對應攤主，開始交錢簽字了。
覺得不划算的，也就當來玩了一圈，離開也沒什麼損失。
趁著陳海那邊安排簽約收錢的空檔。
馬大明端著保溫杯，默默的走到徐夏陽身邊，臉上帶了幾分擔憂。
「夏陽啊，我剛剛過去瞅了一眼，今晚估計還是四十多個人報名。」
「咱們三人三天一個班次，生意好的攤位排隊都排到下個月了。」
「這不行的話，每個班次的人數要往上上一上了，四個，五個，都行啊。」
「抓緊時間清空前邊學員，才能吸引後邊的。」
「好幾個我看一聽說要排隊到下個月才能學上，直接就不願意了，本來要報名的也放棄了。」
「很影響賺錢啊。」
徐夏陽聞言，卻是猶豫著搖了搖頭。
「我感覺，增加加盟攤主，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讓那些報名的學員選擇更多一點，也就不用扎堆排隊了。」
「至於班組加人這個事兒，目前還不行，前邊的都定好了三人三天一組，要是加人，前邊的該不樂意了。」
「萬一到時候不願意的學員多了，鬧起事來，容易把剛有點的口碑給砸了。」
「到時候，只怕人傳人，報名的人數就越來越少，甚至沒人來了。」
馬大明深吸一口氣，也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行，那等一會我和小陳海再去和那邊幾個攤主聊聊，多拉幾個加盟的攤主，分散一下學員。」
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哼，不說這事兒我還差點忘了。」
「趙剛那邊有沒有告訴你，到底是誰把咱倆搞這個小吃攤培訓班的事情給舉報了？」
「我真想當面找他理論理論！」
「咱們賺錢，還給他們拉學員，夜市人氣也旺了，每個人都賺的更多了，咱們做錯啥了？」
「還真有那個別人拉屎，他屁眼子疼的虎逼！」
徐夏陽嗤笑一聲，目光也饒有深意的看向遠處那些同樣在張望這邊的攤主。
「馬哥啊，你也不是第一天擺攤了，肯定也明白。」
「既然舉報，那就肯定不止一個人舉報的，一定是一群人。」
「要不然，市場監管那邊也不可能著急忙慌的就要來查。」
說著，他拍了拍馬大明的肩膀，語氣輕鬆。
「放心吧，那個趙剛我看不像是裝的，的確是真的在想辦法幫咱們度過這次檢查。」
「市場監管他們也有認識人。」
「到時候就算來了，那也是自己人查自己人，相當於沒檢查。」
「咱們不用擔心。」
「不過，唯一要想想的就是，怎麼解決那群舉報咱們的人，他們這次不成功就肯定還有下次，萬一把事情鬧大了，就算趙剛估計也沒辦法替咱們找關係了。」
「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他們瓦解開來，最好吸納到咱們的培訓班裡加盟。」
「到時候都是自己人，也就沒人拆台了。」
正當倆人商量的時候。
滴滴滴！
突然幾聲車喇叭響起，白天裡離開的那輛奧迪車又晃晃悠悠的從大馬路上開了下來，停在夜市外圍。
徐夏陽回頭看了一眼，瞬間皺起眉頭。
「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