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房門被猛地一下推開。
「大哥,我帶了上好的傷藥過來,絕對比大夫開的管用,你……」
話未說完,蕭暄好像被石化了。
雲拂與蕭辰連忙分開,因為動作太猛,兩個人都牽扯到了傷口,幾乎是同時,悶哼了一聲。
「打擾了。」蕭暄面無表情將傷藥放在桌上,又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踏出房間時,還不忘回頭將門關上。
房間中的兩人愣怔了好一會兒,互相對看了一眼,有些尷尬。
尷尬的同時,又有些意猶未盡,特別是蕭辰,眼中的遺憾顯露無遺。
看到他這副表情,雲拂抿唇偷笑。
「那……我回去休息了?」
剛轉身,手被蕭辰拉住。
「你……」
再一次,一個轉身之後,雲拂被拉進了他的懷中。
他注視著她:「剛才所說的配合,還算不算數?」
雲拂水潤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剛採回來蜂蜜,黏膩透亮,拉絲中透著一股芳香。
她嘴角上揚,用柔和的氣聲道:「演戲嘛,我是專業的。」
蕭辰淺笑,猛地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如溫和的細水婉轉,兩人漸漸放鬆,沉浸在其中,仿佛背上的疼痛都消失了。
只可惜,並沒有維持多久,在最忘情時,房門再次被推開。
「辰哥哥!我聽說你……」
梁亦僵在了門口。
蕭暄緊隨其後,嚷嚷道:「說了我大嫂也在房間裡面,讓你別亂闖,你怎麼就是不聽話。他們……」
看到眼前這幕,蕭暄再次恢復了面無表情。
「是我的錯,我沒有攔住她,打擾了。」
下一刻,梁亦又一次大叫著沖了出去。
雲拂迅速坐直身子,咬唇道:「怎麼辦,她上次被我氣著了之後將近兩個月沒來,這次來了,又被氣跑了。」
蕭辰修長的手指抹了抹唇,好似還在回味。
「聽你這語氣,倒還希望她常過來?」
雲拂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她一來吵死人了,還是不來的好。」
成河和青黛站在門口,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雲拂覺得有些難為情,起身道:「剛上了藥,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經過成河身邊時,看到他臉上掛著隱隱的笑,而青黛,則滿是質問。
回到房間,雲拂如坐針氈。
青黛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蕩,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好了好了,我投降,你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我如實回答,絕不隱瞞。」
「你們倆剛才在幹什麼?」
「演戲。」
「什麼?!」青黛目光又兇狠了一些。
雲拂眼睛快速眨動:「我沒騙你,我們是為了以後配合得更真實些,所以……演戲演全套。」
這話說出來,某女自己都覺得心虛。
可剛才蕭辰就是這樣說的,她沒有騙她。
青黛呵呵一笑:「姑娘,這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嗎!」
雲拂搖頭:「不相信。」
「我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我……我好像喜歡上他了,他好像也挺喜歡我。」
「姑娘,我可記得你從前說過,你是不會喜歡小侯爺的,也不會永遠被困在這。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你!說這話!對得起!你的!良心嗎!」青黛用力戳了戳雲拂的心口。
雲拂將她的手指掰開,訕訕笑道:「那我之前也說過,要以發展的眼光看事情,人是會變的,而且感情這東西怎麼可能控制得住。」
青黛深深嘆了口氣:「唉,我看你啊,是掉進這個狼窩裡出不來了。」
雲拂也覺得很惆悵:「我也沒想到事態會發展成這樣,最初的最初,我只是想撈筆銀子就走啊。」
還以為三天就能夠解決,結果現在都三個月了,她還在這,且越陷越深。
不只是因為蕭辰,還有那個不明身份的女人,她一定要找到她。
「你若是不想再繼續待在這兒,我可以找個理由將你送出府。你回去和白芷她們一起生活,瀟灑自由。」
青黛白了她一眼:「姑娘大了,管不了了,不需要我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青黛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剛才是故意逗她,她笑道:「誰讓我跟著你呢,只能夠繼續在這捱著了。」
雲拂揉了揉她的臉頰:「我就知道我的青黛最好。」
「誒喲,我的傷口又開始痛了,那個臭老頭,居然下這麼重的手,他要不是蕭辰他爹,我真想給他下毒,毒死他個老屁股!」
青黛忍笑:「你什麼時候真給人下過毒了,最多下點瀉藥。」
雲拂眉眼一動,打了個響指:「對了,瀉藥,我得給他下點瀉藥,要不然我白挨了這麼多下,多虧啊。」
青黛壞笑:「那我這就去準備?」
「嗯,我要他拉上三天三夜,對了,千萬不要露出馬腳,要不然我得再挨二十鞭子。」
「姑娘放心,我辦事,穩妥!」
吃過飯,雲拂趴在床上休息,背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想睡睡不著。
睡不著乾脆不睡了,她得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捋一遍。
蕭辰推開門,一眼便看見她凝重的表情。
「在想什麼?」
雲拂見他前來,略微思索一番,趴著往裡挪了挪。
「你怎麼又下床走動,來,給你騰了個地兒,到這趴著吧。」
蕭辰微微一愣,她如今主動得他都有些不習慣了。
「你確定要邀請我同床?」
雲拂皺眉看著他,發現這個男人是越來越藏不住本性了。
「你想什麼呢,我就是有話想和你說。況且現在我們倆都受了傷,你還以為我能對你做什麼?」
蕭辰淺笑:「那可說不準。」
「蕭辰,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雲拂一個枕頭砸了過去。
蕭辰穩穩接住,只不過,抬手的那一瞬間傷口又被拉扯,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拿著枕頭走過去:「你這是想謀殺親夫。」
雲拂輕哼:「活該。」
蕭辰上床,如雲拂所指示趴好。
兩人一人抱著一個枕頭,四目相對。
「想說什麼?」
雲拂兩隻腳在空中來回晃蕩:「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哪裡不對,你看第一次我們去賭場,同樣掀起了那麼大的動靜,什麼事都沒有。為何單單這一次流言傳得這麼快,才兩天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京都。」